你爸看到阿慎抱着你进家门时,心脏差点没吓停掉!”
头痛死了,像是要爆裂开一样,老妈的碎念还在无情地摧残着她,谭美人趴在餐桌上,感到人生一点光明也没有
“要是让街头巷尾的人看到,还以为我阿娇的女儿是个嗜酒的女酒鬼呢!
你还没出嫁耶,名声是不要了吗?”
太扯了
“妈,没那么严重啦”
谭母闻言,更是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没那么严重引我看你乾脆嫁给阿慎算了,他是个好心人,应该会接受你偶尔酒醉的情况!”
谭美人一惊,吓得连忙坐直身躯。她目瞪口呆,连要人命的头痛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妈,你太扯了,我就这么一次因为酒醉被人扛回家,你就要我嫁给文慎,会不会太离谱了点?”
谭母优雅地喝了口柳澄汁,闲情逸致得很。“不离谱!说白一点,我们都希望你和文慎能够结婚,这样多好,文、谭两家亲上加亲。而且,如果你们再多生几个小娃娃的话,以后两家一起出国,团费还可以杀价呢,这是多么棒的一件事啊!”真是够了!谭美人霍然起身。“你们想要亲上加亲,请自己想办法,别把我扯进去!”
谭母哇哇大叫。“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太没礼貌了”
谭美人愤慨地推开椅子,不理会母亲的控诉,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口。
太过分了!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自从文慎回来之后,他们全变了!她早就在猜,为何她年近三十却不见父母亲忧心她的婚姻大事,原来他们老早就打定主意,等文慎回国,就把她和文慎送作堆!
气死人了!那也要看看她和文慎的想法啊,那一群大人实在是异想天开得离谱!
谭美人穿上高跟鞋,紧皱着眉心,气嘟嘟地走出家门,心情始终是一片抑郁。
挤了半个钟头的公车和捷运后,谭美人抵达公司。她拿着小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今年的夏天非常炎热,每天的高温都在打破历年来的纪录,尤其是台北市,因为盆地地形再加上空调设备的普遍,更是热得不像话,完全像是个焖烧中的小火锅一般。
“美人早!”
“早。”
这是昨天一起饮酒作乐的同事,也是文慎的爱慕者之一。
“昨天没事吧?”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们的文协理?”
同事甲娇媚地一笑。“文协理是个正人君子,我们不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我关心的当然是文协理喽!”
真是直截了当啊“哈!那你放心,我不是大野狼,不可能一口吃掉你们心爱的小红帽的!”
“美人真没礼貌,怎会把玉树临风的文协理比喻成小红帽呢?”
谭美人目光一冷,毫不客气地揶揄道:“呵,我倒觉得挺像的呢!无辜又纯洁,随时等着被一群饿狼给吃掉。”
谭美人言下之意,是把文慎周遭那群虎视眈眈的爱慕者们,全比喻成流口水的饿狼了。同事甲不是听不懂她的反讽,只是没那么牙尖嘴利,无法立即回嘴。
电梯来,众人进入电梯。
人员上上下下,当电梯来到十楼的财务部时,只剩下她一人。她的办公室是在十二楼的总裁办公室。
在电梯即将阖上的那一秒,一只精壮的手臂撑开了电梯门,手臂的主人一个让她更加头痛欲裂的人走了进来。
“早,美人。”
她暗叹了口气,提醒自己中午休息时一定要去买张乐透彩券!太准了,从今早一路倒楣到现在。“早安,文协理。”
文慎扬起笑,不吝啬地展现他迷人、阳光般的笑容。“别叫我文协理,太见外了。”
谭美人赶紧摇头。“不见外、不见外,在公司还是公私分明比较好。”
“公私分明?”
谭美人用力点头。“当然、当然!我可是老员工了,公司的惯例一定比你清楚。”
文慎还是笑,只是笑容里多了分好奇。“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躲我呢?”
是,没错,我是在躲避你!所以请你有自知之明,离我远一点!
“呃?有吗?文协理想太多了,我可是很努力在帮你介绍美眷,怎么可能会躲着你呢?呵呵呵”她乾笑,嘴角还忍不住心虚地抽搐着。
好奇怪,才两层楼而已,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啊?她觉得电梯的速度慢得跟龟速没两样!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的双眼盯着电梯的仪表板暗自碎念时,电梯突然猛地一震,接着,灯泡熄灭,紧急照明灯随即亮起。
不会吧一个人真的可以倒楣得这么彻底吗?当她急着和文慎保持距离时,电梯竞选在这个时候故障,敦她跟文慎被困在电梯里!
谭美人大惊失色,立即踮起脚尖,拚命按着仪表板上的求救按钮。
“请问有人被困在电梯里吗?”通话孔传来公司守卫人员的声音。
这对谭美人而言,仿佛是天籁之音。她贴在仪表板上,急着回应。“我是谭秘书,我和文协理被困在电梯里!”
“谭秘书啊,要等一下唷,我们马上联络电梯公司的人来处理唷!”
“那要等多久?”
“嗯,大概也要半个小时唷!现在是上班时间,会塞车唷!”
“半个小时!”
谭美人差点崩溃,她拿出皮包内的手机,试着对外求援。
“你想打给谁?”文慎问。他显得气定神闲,一点儿也没有被困的心急模样。
“咱们老板啊!他神通广大,一定可以把我们救出去的!”
“你这么信任他?”文慎森冷地问,眼底的笑意全没了。
“咱们老板可厉害了,你只是还没见识过。说不定他会叫他的保镖们,帮我们把电梯门给撑开呢!哈!”
她边说边拨打电话,只是,电梯里的收讯很不稳定,通讯格数忽有忽无,她的手机根本无法顺利拨出。谭美人抬起头问道:“你的手机可以借我试试看吗?我的拨不出去。”
文慎笑着,但笑容里完全少了之前的温柔。望着他诡异的模样,谭美人竟有种落跑的冲动。
“文协理?”她审视着他。
他依然古怪地盯着她瞧,瞧得美人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文协理?”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文慎漆黑的眼眸仿佛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他挑起她的下颚,欺近,灼热的呼吸不客气地吹拂在她的脸上。“这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我、我、我”她想闪,但捏着下巴的大掌却是那么霸气有力,让她连想闪也闪不动。
“呃电梯里的空气已经很稀薄了,不合适长聊”呜她不想和他困在电梯里啊!
“别紧张。”文慎展露迷人的笑容,美人彷佛遭到雷殛一般,一股可怕的酥麻感由脚底窜到头皮,她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笑容满面的男人,舌头像是突然被猫给叼走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怕我?”他问,满脸温和的笑容却让美人感觉胆战心惊。
“怕!没有啦”美人试着辩解,背部整个贴在电梯的铁壁上。“我没有怕你啦!只是太久没见面了,本来就会比较陌生”
文慎抚着她颤抖的红唇,体内的思念宛若翻天巨浪般袭来,根本无法阻挡。
他攫住了她,温热的吻印在她颤抖的红唇上。
这熟悉的滋味
谭美人瞪住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像有放大镜效果般,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她一向认为的“文慎惯有的温和浅笑”在此刻也产生了莫名的变化,似乎变得狂热,让她止不住心跳加快的速度
“你吻我?”她问,指着自己的唇。
文慎怜爱地抚摩她细致的脸颊。“第二次。”
“第二次!”
他笑得纯洁无辜。“你昨晚酒醉时,我吻过你一次。”
谭美人捣住嘴,闷叫。“你乘人之危!”
文慎罕牢地将她圈入怀中。“你可以要求我负责。”
仿佛被雷电击到般,谭美人挣开他的箝制,弹跳到一旁。“你说什么啊文慎,你怪怪的”
文慎气定神闲地凝视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儿。
他爱她多久了?
五年?十年?十五年?还是更久?
他没算过,只知道,他认定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放开她。
“我在追求你。”
“呃?”谭美人瞪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什么?”
文慎扬起笑,深邃的眼眸中透出让人心慑的坚定。“我在追求你。”
这一刻,美人整个人儍了。她听不清通话孔里传来的警卫声音、她听不清电梯外同事心急的叫唤声、她听不清一切
她只能怔怔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突然间,她明白了他眼中奇异的光芒为何?
那是猎人等待狩猎的喜悦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