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快步上前,夺去了护士手中的餐盘。
那名护士抬头一见到她,立即愣在原地。医院中有太多不利于房依香的传闻,所以在所有医护人员眼中,房依香三个字就代表了麻烦。
房依香不发一语地端起餐盘开门进入病房。反正她现在很闲,而这个嚣张难搞的署长正好很适合作为她发泄的对象。
“我不吃!”一声简短有力的低吼在她入门的刹那响起。
房依香望着坐在床上的夙川雷武,有些意外于他吸引女人的相貌。
他的体格堪称壮硕,却不是肌肉纠结,反而很恰到好处地表现他修长健美的体型。
包惊人的是,他的容貌和体格非常相衬,表现出男人应有的阳刚,昂然的剑眉凸显他有神的眼,眸中总是有著不容小觑的寒意,这样的五官组合起来,倒也不是横眉竖目的丑样,反而非常英俊好看。
她不理会他的叫吼,迳自地走向他,并将床上的置物桌摆好,然后再将餐盘一搁,做了个请的手势。
“吃吧!”
“你听不懂吗?”夙川雷武瞪著她,彷佛在责备她的多事及不知好歹。
“不管我懂不懂”她伸手搅动碗里的热粥,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道:“你已经享有太多特权,你又不是消化不良的病人,不过是断手断脚罢了,根本不需要限制饮食。若不是看你行动不便,根本不会有人容忍你的无理取闹,又不是小孩子,吵什么?”
“你”闻言,夙川雷武怒不可遏。这个女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嘲笑、讽刺他,他无法忍受。
“这粥可是只有儿童病房的小朋友才可以享用的呢!”她鄙夷地轻哼了声“小孩子都吃的东西,你居然也挑,简直是连他们都不如!”
“你说什么?”他虽然对她的冷嘲热讽感到气愤,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玩弄的自己。
可恶!他发誓在伤好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将这女人绑起来痛打一顿。
“快点吃啊!”房依香不客气地命令道,嘴角微微向上扯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
她才不会像其他护士一样一味地对病患付出爱心,至少截至目前为止,她接触过的病患都无法挑起她的恻隐之心。
“我不要!”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指著他完好的那只手,刻意扭曲他的话道:“敢情你想要我喂?”
闻言,夙川雷武瞪大了双眼,觉得她已经严重羞辱了他。他猛地伸手一挥,餐盘立即应声落地。
餐盘落地的声响让在门外偷听的护士们担心地推门而入,生怕房依香又闯出大祸。
但众人一进门,只见房依香额上的青筋狂跳,她的眼中闪著和夙川雷武黑瞳中相同的怒意。
突然,房依香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抓起他那只裹着石膏的腿,气愤地用力一摔。
病房内霎时充满惊叫声,但夙川雷武却不吭一声,只是冷冷地瞪著她。
“我不信你忍得住!”她皱起眉,将地上打翻的碗和汤匙拾起,朝他的头顶一罩,碗里残留的热粥马上滑下
接著,她扬起眉,睨著他盛怒的脸,毫不畏惧的说:“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
夙川雷武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眼中更是燃烧著盛怒的火焰。
突然,他挥出手,实物架应声而断,并不偏不倚地朝她的脚砸过去。
“你这个”房依香恼怒地瞪著压在自己脚上的置物架,正想发难,便被一旁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架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房依香奋力挣扎著。
可恶,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呢!这个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她从未像今天这么生气过,他真是太可恶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署长了不起吗?现在还不是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你肯定是太逊了才会受伤,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能力不足的家伙罢了,哼!”她不死心地大吼著。
她可是为他好,在观察他的病历记录时,她发现他居然已经三日未进食,所以才好心进去“开导”他的耶!
这算什么?间接抗议医院的伙食太差吗?
好不容易被放了开来,房依香拂去身上的灰尘,猛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罢才是哪些人架她出来的?她扫了四周一眼,发现所有人在将她架出门外后就马上做鸟兽散,所以她的周遭根本没有半个人。
在气愤难消,又找不到出气筒的情况下,她只好踢门出气。
但门却出乎意料地弹开,然后硬生生的砸向一个男人的脸。
夙川雷武被她恶毒的批评激怒,再也顾不得动弹不得的一手一脚,挣扎地从床上下来。
好不容易才抵达门口,却又受到她踢来的门板一记重击,他的怒气更是无法控制。
看到这个结果,房依香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活该!”
“臭女人!”他咆哮道,奋力地想逼近她。
房依香无视于他的怒气,不怕死地又道:“没用的,想跑快一点,等伤好了再说吧!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没受伤也不会有多厉害。”在他奋力移动的折腾之下,就算他的伤想快速痊愈也很困难。
房依香敏捷地往后退,嘴里未曾间断的是嘲讽他的话语。
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她就十分开怀。
闪人电梯后,房依香对著夙川雷武挥了挥手“你放心,我会常来‘探望’你的,署长!”
在电梯门关上之际,她仍然可以听到他狂怒的吼叫声。
哈哈!她忍不住在电梯里放声大笑,发现他很适合在她无聊时让她解闷。
。。
霸崎泉审视著夙川雷武的脚,发现上头的石膏有破裂的迹象,而他的手似乎也变得即严重。
“雷武,你偷偷跑回警署里了吗?”他虽然是脑科权威,但也是日本难得一见的全能医生,他可不认为好友的这一点小伤会难得倒他。
不过,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的伤变得更严重了?
夙川雷武脑中闪过一名女子嘲笑的脸,心情极度恶劣的说:“我必须出院!”
“跟你的伤有关吗?”冈崎泉明白夙川雷武一向不喜欢长篇大论,只好以发问的方式寻找问题。
“医院有神经病。”夙川雷武望着窗外的草地,希望能藉此平息近日大动干戈的火气。
“神经病?”冈崎泉疑惑地看着他“北大医院的精神病患不住在医院不过,你没有出去,怎么会遇到神经病呢?”
“她跑进来!”
“跑进来?”冈崎泉闻言,马上瞠大眼“女的?是哪个护士敢惹你?”
真是太奇怪了!夙川雷武那张冷脸居然也会被气得发绿?一向都只有夙川雷武惹人生气的份,从未有人敢惹他呢!这么好玩的事,他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夙川雷武瞪著冈崎泉那副等著看好戏的嘴脸,不由得拉下了脸。“事情不像你所想的。”
“咦,我在想什么,你又知道了?”冈崎泉晃到他跟前,指著他受伤的一手一脚“我让你住院的目的是要你好好休息,不是让你在这里和人吵架。”
“非我自愿!”他甚至不太明白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要是让他知道,她肯定活不过今天。
“这么说好了,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跑进来和你吵架,而你也破例和女人交谈?”冈崎泉点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夙川雷武从不让自己有和女人交集的机会,这也是他的习惯。
也许是因为他自小在道场看了太多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女孩,所以才会习惯性地对女人感到厌恶。
夙川雷武不想理会冈崎泉天马行空的想像,他也不愿意承认和那个笨女人有过“交谈”因为说是互吼可能还比较恰当。
“她是谁?”
“我不知道。”他冷冷地扫了冈崎泉一眼。
“需要我帮你查一查吗?”冈崎泉兴致勃勃地问。
“别多管闲事!”夙川雷武微愠地警告他。
“你不想找那个女人?”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既然那女人这么可恶,以夙川雷武的脾性,肯定会将那女人揪出来才是。
“你请先去忙吧!”夙川雷武疲惫的下了逐客令。他必须养精蓄锐,否则根本无法应付那女人突然而来的嘲讽和讥笑。
他现在的首要之务就是要让自己痊愈,不然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当然会报仇,在他的四肢恢复正常运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