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责备自己,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或错,你又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不是吗?”南宫涛停顿了下,又道“为什么你不能喜欢魅罗?即使她是你的女儿又怎么样?只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感情,所以你退缩了,既然如此,你还要责怪自己什么?”
“你不会懂的”他有很深很深的罪恶感,爱上魅罗的事实让他挣扎得心力交瘁,这些南宫涛不会了解的。
“不,我能了解。你认为自己违背伦常,爱上自己女儿的你是罪不可赦的,”南宫涛摊摊手“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无力改变,不是吗?那么,你就放手去爱啊!何必这么辛苦地压抑自己,让别人跟着你难过?”
“不要说了!”为什么他要这样撩拨他的心?为什么他不阻止他,或是狠狠地奚落他一顿?
“怕我说,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对不对?”
“小涛!”
南宫涛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怒吼吓到,反正相处那么多年,樽月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犹不知死活地道:“你爱魅罗,魅罗也爱上了你,你们是两情相悦,这样不是很好吗?只因为违背伦常,你们分离千里来逃避彼此的感情,各自默默地舔舐伤口人生不就短短数十年,何必净把道德的规章束缚在自己身上?你们彼此相爱,除了不被世俗所容之外,你们并没有妨碍别人,不是吗?”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化了,小涛。”南宫涛向来率性,从不理会世俗的眼光,只要他觉得可行就放手去做,对于别人的褒贬,一概不放在心上。
其实“四方罗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可以视礼教如粪土,行事作风自有一套规章。
樽月可以承受异样的眼光,可以不在意世俗的人们怎么想,但是,他却不能让魅罗受到一点伤害!
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后,魅罗一直很痛苦。所以,她选择回到意大利,让时间来治疗她的伤口。
也许,她已经完全淡忘这件事了,还在为过去而痛苦的人只有他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她知道,他至今对她的爱只有更深、更浓?他只有让刺骨的相思镂刻在心里,独自承受痛楚。
南宫涛忍不住叹口气。早知道樽月就是那么死心眼,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有时候,爱情需要自私一点。”他顿了下,又道“不过,我这么说,大概你也听不进去吧?唉!”南宫涛像个老头子又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今天他叹气的数目远比过去十年多得多。人家常说,叹一口气会减少三分钟的寿命,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南宫涛无聊的胡思乱想。他接过电话,递给樽月。
“喂?”
电话的彼端随即响起北堂千雪慌乱的声音。在他的记忆里,千雪不曾这么惊惶失措过。
“樽月!你快到总部这儿来。”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樽月的心中有不祥的预感,莫非宙斯那里又有什么动静了?
“没时间说什么了!你听好,樽月魅罗被绑架了!”
樽月的心头一窒。
“你说什么!”他嘶哑地吼道。
“魅罗被绑架了!这是从意大利分部传回来的消息,魅罗现在在‘宙斯’手中”
樽月丢开话筒,迅速地下床着装。
南宫涛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因为,他感觉到那暌违已久的杀气已经盈满樽月的眼眸!
“怎么回事?”
“魅罗被‘宙斯’的人绑架了!”
“该死!”南宫涛气得想破口大骂,不过事态紧急,只好把一肚子的脏话咽了回去“我去开车,我们必须快点赶回总部!”
他匆匆下楼,没几秒后又跑了上来:“樽月,你的肩伤”
樽月咬牙道:“我没事!”
“我知道了。”南宫涛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樽月的手会因此而废掉,也阻止不了他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魅罗强忍着头部的晕眩,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正在校门外等史密斯先生派来的车,后来有人用一条带着奇怪味道的手帕蒙住了她想到这里,魅罗不自觉地全身发冷,莫非她被绑架了!
她反射性地冲到门边,正如她所料门:由外被反锁了!究竟是谁想要绑架她?她并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绑架了她,歹徒要向谁勒索?
这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卧房,看得出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粉绿色的窗帘、粉绿色的床罩、乳白色的小化妆台,以及一架乳白色的钢琴。而阳光正斜斜地透进屋里,照得一屋子暖意。
阳光?这么说她已经昏迷一个晚上了?魅罗下意识地看向腕表上的口期,然后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老天!她竟然昏迷了两天!不,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她要逃出去!既然大门被反锁,那么,惟一的出口就是窗户了。
魅罗跑向窗户向下一看,不由得心灰意冷。那里是悬崖!就算她有本事从这栋房子逃出去,也绝对活不了命!
怎么办?魅罗害怕得连指尖都在发抖,可是她知道,害怕或是流泪都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坚强才行!
魅罗忍住眼泪,开始找东西试图撬开门锁,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一个人走进来了。
“你是史密斯先生”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贯穿她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日安!你六年没踏上中国的土地,这一觉睡得还好吗?”詹森?史密斯不,或许该改口称为“詹森?华特”才对,他看着魅罗,笑得狰狞。
“这个房间如何?为了请你来‘做客’,我特地找人布置的,你喜欢弹钢琴,所以,我也替你买了一架,喜欢吗?”
原来这里是中国!她说过绝不会再踏上的国土中国!
“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的必要,魅罗只想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
她与他并无过节啊!为什么要绑架她?她不明白。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詹森冷笑道“‘鬼面罗刹’西本樽月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听见樽月的名字,魅罗心中一痛。
“什么意思?”这与樽月有什么关系?魅罗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告诉你也无所谓,”詹森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你的父亲西本樽月跟我们组织‘宙斯’有过节,他处处与我们作对,所以,我们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当然,‘四方罗刹’每个人都该死,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过既然先调查出西本樽月的弱点,我们决定先拿他开刀,而你就是我们的诱饵。”
宙斯!那个无恶不作的恐怖组织!魅罗心跳得飞快,感觉血色自脸上倏地流失。
“用不着紧张,小姑娘。”詹森走近她,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眯起眼,审视她白玉无瑕、如搪瓷娃娃一般美丽的小脸“在西本樽月尚未上钩之前,我们
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说你是那么美丽”他的手指沿着她颈项优美的弧度轻滑而下,而后停在她的胸前。
“我真想尝尝东方佳丽的滋味,只可惜这么做打击不了西本樽月。”他别有寓意地道。他的笑容下流而狞恶,但魅罗凛着小脸,告诉自己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史密斯先生,恐怕你打错如意算盘了。”她冷冷地道“西本樽月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是,我们早已断绝所有的往来,你以为绑架我就能让他束手就擒,未免太天真了!”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放过你,没有用的!”他才不上她的大当!
“你不相信是不是?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看,看看西本樽月会不会来?”
詹森看着魅罗,半晌,缓缓地笑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西本樽月,小姑娘。”
“什么意思?”
“就像一团包着冰的火焰;西本樽月越是在意一个人,表现得就越是淡然。他这两年多以来,一直以剿平‘宙斯’为主要目标,他之所以疏远你,就是为了
保护你”他得意地道“所以,不要妄想三言两语就想松懈我的戒心。”
魅罗震住了!原来樽月并不是忘了她,而是为了保护
她
那一瞬间,仿佛积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突然消失了,魅罗感到既轻松又难过,因为,她竟误解了他这么久。
“好好地待在这,我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招,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撂下狠话,詹森走出了房间,交代手下严加看管之后,再度将门从外面锁上。
魅罗虚软地倒在床上,一滴泪缓缓地爬出眼眶,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泪珠极快地落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樽月,对不起
她一直没发现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在守护着她,过去她认为只有她因为这段感情而痛苦,却完全没想到樽月同样也不好受,而她就这么忍心恨他、无视于他这么多年。
对不起!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从这一刻开始,想念他的心再也没有一刻止息。
我好想念你,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