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的通病,更何况是他这幺一个独具魅力的男人!”她苦笑道。
“好了,别再难过了,我们去用餐吧,然后我再带你去舞池大展身手,把你脑中不愉快的记忆一洗而空。”’石云中友善地拉起一直陷于苦恼的培珊。
“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她一脸哀怨地站起身“倘若我老是往死巷里走,一定会把自己逼进痛苦的死角。”
问世间情为何物?石云中略带悲哀地无语问苍天。
见石云中门声不响,俊逸的脸上有着言语难以形容的痛苦,培珊知道自己的不堪,引起他悲伤的回忆了。
“石大哥,对不起。”培珊扯扯他的衣袖。
“啊,没关系!”他故作轻快的往门外走,但他僵硬的背影里有令人心酸的悲痛。
半晌,培珊方吸吸有些酸涩的鼻子,提起小巧的皮包跟在他的背后。 自从唐伟明由培珊的房早走出后,他愤怒的血液里有一股想杀人的可怕念头。
走到自己的房间,他立即以泄愤的力道将门甩上,随即,他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瞬间,他愕然地盯住那扇无辜的门从他和女人交往以来,他何时摔过东西泄恨的?他何时曾被一个女人气得如此失控?
没有。这个答案他很不喜欢,也很不习惯;更教他震惊的是他竟嫉妒起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而且他更在乎她和他是否真的在一起!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不曾在乎他的女伴是否和另一个男人交往,甚至乐意见到像牛皮糖跟着他的女人,有另一个分散她注意力的男朋友。
这时,他又想起自己第一眼看见她,就对她产生陌生情愫的一幕,并记起她在他脑海中的影子是他挥不去、抹不掉的。
天,他爱上了她!这句话浮现他脑海时,震慑了他所有的灵魂,掳掠了他所有的神经!
此种感觉令他骇然,也令他感到一阵甜蜜,只因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他从未学会爱人,只学会冷酷、严峻,以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瞬间,一抹晶亮的神情升上了他的眼眸,一丝深情的微笑浮上他冷如冰山的嘴角他终于明白爱人的滋味。
感谢上苍!
可是,那丝甜蜜的微笑只维持了半秒钟,只因她身旁那位英俊又斯文的儒雅男人也浮上他的脑际!不,他不能认输!不能把第一次看见的爱,拱手让予他人
他想,这回他必须背水一战了。
这种为爱而奋战,为爱而产生的坚决;使他感觉自己以前的人生是那幺不堪,是那幺荒芜,因此,他决心为自己的心园栽种一片爱的花朵,幸福的绿草!
但,奇怪的是,他总感觉培珊和他似曾相识?
何时?他思索了好半天依然看不清在脑里晃荡的模糊影子。
不管了,或许他和培珊曾是前世恋人!
思绪至此,他立即用最有效率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并拨了通电话给他的临时女伴张爱珍。
挂上电话后,培珊身着浅蓝洋装如蓝色精灵般的美丽身影,和那个叫石云中相拥的一幕,加快了他赶赴战场的脚步。 培珊和石云中边聊天边欣赏夜空里的闪闪星辰。抵达餐厅后,她心神愉悦地拿起菜单,翻阅上面的美味菜肴。
待侍者收走菜单,石云中深吸一口混杂着海风和菜香的空气“这里没有台北的嘈杂,没有令人厌恶的污染空气,没有使人紧张的忙碌,更没有大排长龙的塞车,这里只有悠闲,只有令人赏心说目的美景
“只可惜,这样的美景不常在,一回台北,这样的美景就只能回忆了”
‘我觉得这样就够了,只要有这一点的美好回忆.足度过漫漫人生!’石云中端起酒杯酌饮起来。
“好吧,祝这段美好的回忆!”培珊顽皮地端起酒杯陪
他喝,美丽的唇瓣开心地往两旁上扬。
但,她开心的微笑一见到出现在石云中身后的唐伟明和张爱珍时,立即像被针刺破的气球,一点开心的气息也不留。
“怎幺啦?你的表情好象被人打了一巴掌?”石云中开她玩笑。
“没什幺,我只是看见一只令我厌恶的猪!”培珊没好气地说着。
石云中了解的微一微笑“难怪我总感觉有人在我的背后瞪着我,使我不寒而粟!'.“石大哥”她才要叫石云中别开玩笑,唐伟明就
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立在他们的桌边。
“我们真有缘,不是吗?”他语气轻松地说着。
“是啊!”石云中不等培珊恶言相向,便开口友善地和
他们打招呼。 事实上,尽管她表面不欢迎他的出现,但是,他那修
长高挑,且健硕如一座山的身材,以及他那一身黑色而戏剧化的服饰令她着迷、窒息,以致牢牢地被他吸引着
更教她口干舌燥的是,那头浓密柔软的黑发下是张令米开朗基罗哀叹无法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俊美脸庞。
和他相视良久,才发觉唐伟明的女伴那双如同黑钻的一美目都快喷出火焰来了;一只擦着红艳蔻丹的手指,像要掐死他似的,紧紧地攀住他的手臂。
而坐在对面的石云中则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四周。
“介意我们坐在一起吗?”他那双慑人魂魄的黑眸正凝望着地。
培珊收回羞死人的爱慕眼光,瞄了一眼噘着红唇,像吊了十斤猪肉的张爱珍。
“我怕有人会抗议!”她间接拒绝他。
他没有这幺简单被打发掉的,况且他也看见她布满爱慕的目光;他微笑地想着。
片刻,他清清喉咙说:“你认为有谁会抗议?”
“你说呢?’她翻翻白眼,然后故意挪开目光看着色彩明亮、布局全然欧化的餐厅装演。
唐伟明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何人,但是他却睁眼说瞎话:“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
站在他身旁像一只有大吸盘紧紧附住他的张爱珍,看得出自己不过是眼前这名清秀佳人和唐伟明之间拉锯战的道具。不过,她怎可能让拥有无人能敌的美貌的自己,败落在这个青涩的”丫头手上呢?
“伟明,我们还是坐到一旁去吧,别妨碍了人家。”张爱珍造作地撒着娇。
唐伟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若想独处,我可以成全你。”
顿时,娇艳的张爱珍像被人塞了团棉花在嘴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气氛顿时陷人了僵局。
最后还是石云中打破沉默。
“呃,我看我们还是同坐一桌吧!'石云中用无奈目光看着总是用警告眼神瞪着他的培珊“因为已经客满了。”
“可是可是我们这张桌子只适合两人坐。”培珊想用这个理由赶走唐伟明的紧迫盯人。
“这个不成问题!”说罢,他立即招来餐厅的经理“请你为我们准备一张四人座的桌子!’
他的语气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机灵的经理一下子便认出唐伟明“是!是!唐先生!”
待经理领命离去,唐伟明马上用得意的眼眸对着培珊,好似在告诉她,她甩不掉他的。
培珊气恼地回瞪他。
看着这对明明爱着彼此,却又视彼此为眼中钉的两人,石云中叹气地摇着头。
而站在那里像个花瓶的张爱珍,只能像是哑巴吃黄连似地苦着一张脸,呆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的功夫,经理已为他们安排好了可以容得下他们的桌子。
在用餐间,培珊总是不时地移动身子,以避开他那修长双腿触电似的紧贴。
但是不管她怎幺挪,他的结实双腿总是刻意的紧跟着她,教她不由得一阵恼怒,泄气,但也教她脸红心跳。
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举动,皆让石云中和张爱珍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一个是暗暗拍手叫好,另一个则气得想把培珊推进大海,让她永远消失。
餐后,妖烧的张爱珍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说:‘伟明,陪人家去跳舞好吗”’
‘我不想饭后运动。”他冰冷、不带感情地回绝她,可是含情的眼眸却是炽烈地看着培珊。
“石大哥,我们去运动运动,消耗刚才吃下的卡路里。”培珊闪避唐伟明令人窒息的视线。
石云中莫可奈何地牵着她走到舞池,并缓慢地踩着舞步,‘培珊,我拜托你别把我当成挡箭牌,你存心想让我被那只亚洲之狮撕成碎片不成””
“不会那幺严重吧?”培珊装傻。
‘培训,别把我当傻瓜,好不好”’石云中呻吟着。
结果,他的呻吟声使培珊忍不住的发出银铃般笑声。
这阵笑声引来唐伟明阴沉的瞪视和妒火难耐的怒意“爱珍,我们也下去跳舞吧!’”
善于察颜观色的张爱珍当然知道自己是他激起培珊嫉妒的道具,但她仍想挽回唐伟明,因此,她也陪着唐伟明滑进舞池。
可是,一向以冷酷无情,对女人视为玩物的唐伟明,这次好似真的对培珊动了真情,这幺一来,她还能挽回从来不属于她的人唐伟明吗”似乎没什幺希望了-张爱珍绝望地想着。
见到唐伟明和张爱珍如胶似漆地贴着,沮丧和妒火一股脑儿冲上培珊的心。
但她却把它隐藏得很好,并刻意将身子靠向石云中。
“培珊,别闹了,你知道吗”你这幺做会害我死得很惨!”石云中望看怀中的可人儿哀鸣。
“不会啦!'培珊用眼角偷瞄一脸阴冷的唐伟明。
“培珊,你明明爱他,为什幺还要这幺折磨他?’石云中终于忍不住皱着眉问她。
霎时,她眼里的顽皮不见了,只剩悲哀和无奈“石大哥,对不起!'
“唉,没关系!'石云中明白一旦惹上爱情的人,常会做出让人意料不到的事。
当他们以像是亲密的动作谈话时,唐伟明濒临爆发的怒火,终于在他们相拥的镜头下,满溢出他的心堤。
“石先生,可以借一下小珊吗?”’唐伟明拋下满心恨意的张爱珍,拍拍石云中的肩膀。
“不”
“我很乐意!'石云中打断培珊的话,并马上将培珊推进唐伟明的怀里。
“石大哥”培珊求救着。
“培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石云中说出一句只有培珊懂的话。
惊骇的培珊,愣愣地看着石云中大步迈出餐厅。
唐伟明感到得意却大惑不解地凝望情敌挺拔的身躯昂然的走出他的视线。不过,培珊依然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这使他心生怒意。
‘’别看了,他已经走了!”唐伟明用修长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转回她的脸。
“放开我!”她怒斥道。
“不,我不会。”他狡猾的朝她微笑。
“我会尖叫!’她力持冷静地说。
他又把她抱得更紧,她似稍一放手,她就会消失“谁敢阻止我?”他嘲弄。
“我会!’培珊勇敢地直视他深逢的瞳眸。
“试试看!”他用尽全力精住她。
他的声音方落,培珊立即扭动身躯,而他则使尽全力搂住她。
就在他过分紧抱住她时,南台湾保守的民风迫使四周的人用奇特宛如他们做了惊世骇俗的事那般讶然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先生,她好象不想和你跳舞!”一个见义勇为的男子,过来为培珊解围。
“走开!”唐伟明杀人似的利芒直射向那名男子。
待那男子悻悻地走开时,培珊又想挣脱他。
“小珊,我拜托你,合作点好吗?’他竟低声下气地求她“你不想让我被人以为我是性变态的大坏蛋吧?’
瞬间,她怔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眼直勾勾地瞪着他,好象他是外星怪物。
迫于无奈,唐伟明只好在众人的瞪视下,拖着像被人点住穴道的培珊往花园走去。
以前,他不在乎和女人当众表演,但今天他的对象是
小珊,他不想让别人分享他最珍惜的。
“你放手啊!不要像拖神经病人一样拖着我!”她终于
清醒了,同时甩掉他紧箍的手。
就在这时,唐伟明感觉自己因双手和身体离开她,而觉得好空虚。
于是,他又伸出手握住她的上臂,十只修长的手指紧抓着她细瘦的肌肤,他感觉到了她急遽的心跳。
“不要抗拒我!”他粗嘎沙哑的低沉嗓音拂过她耳际;微带霸道的唇温柔地贴上她的红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她,眼里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伟明!”培珊气息不均地低喃着。
“对,就是这样叫我的名宇。”唐伟明低下头,以鼻子对着她黑亮、飘着芳香的秀发。
醉在迷幻中好一会儿,培珊方想起刚刚站在餐厅里,憎怨地怒视他俩的张爱珍。
“你不回那个既美丽又性感的女伴身边吗?”她推开他,讽刺地问。
“你吃醋了?’他修长的食指诱惑地轻抚她的柔唇。
“我才没”她的话未说完,他具有掠夺性的薄唇又猛然攫住了她。
一会儿,他抬起头,黑亮的眼眸深情地看着她“你是我的!’
“不!我是属于我自己的。”她再度推开他,往闪闪发亮的银色大海走去。
“天,我实在下了解,为何你会如此排拒我?’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阳刚的眉宇间,堆积着一股深愁。
培珊站在沙滩让清凉的海浪亲吻她的脚趾“你太可怕、太危险、太反正你不适合我。”
他动人心魄的宽胸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紧贴住她挺直纤细的背“刚才你难道没有感受我俩心灵上的契ao”口
“那又怎样?我想你绝对不会放弃‘不婚宣言’的。”她冷笑着遥望天边的明月。
他用力扳过她“我们可以在一起,很开心的在一起。”
“很开心?怎幺开心”没有爱,没有婚姻保障的感情会开心?”她有些悲哀地低语。
眼前的她就像一层迷雾,使他看不清、摸不着,他甚至不知道她姓什幺,只知道她叫小珊;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不知道她家住何方,可是他依然深爱着她。
不过,他明白若要得到她的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想到此,他深吸一口气“好吧!如果必须有一张可笑的结婚证书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答应你!’
“可笑的结婚证书?”培珊心胆俱裂地重复这句话。
“你应该知道,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天啊!这好似一件买卖,只有利字站中间,却没有真情的存在!
“唐伟明,你知道吗?你的话真教人厌恶,令人感到你言语无味、面目可憎!”她忍住即将狂泄而出的泪,心痛地朝他吼。 “我已提出最优渥的条件,难道你还不满意?”他用力摇晃她。
““如果要我选择你,我宁愿跳进太平洋!”她的表情错综复杂,但仍掩不住那抹痛彻心扉的剧痛。
看着她闪烁的泪光,唐伟明突觉仿佛有人用刀插了他好几下,一颗心忍不住痛了起来。
“不要这样!'他的脸上布满怜惜的神色,接着,他的唇不由分说的吻住她。
这一吻,有着他的急切和慌乱,有着他不能明白的无名情绪。
“唐伟明,你别这样”培珊在月光下努力想挣脱他奋力的拥抱。
“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了解吗?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深深被你吸引,我知道你也有同感,是不?’唐伟明见她根本不接受他,便急得近乎语无伦次。
“你根本什幺都不知道!”她想起办公室的那一幕,然后被突来的怒意占据了她的心思,于是他的拥抱在她不懈。的挣扎下被挣开了,而她并以极快的速度跑开,没人无边的黑暗中。
呆站在原地,瘫软无力目送她离去的唐伟明,对着她消逝的蓝色背影叫着:“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会纠缠你一生一世的。”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狂怒似的海潮声。
狂奔回饭店后,培珊静默地坐在窗前凝视着浮扁耀金、静影沉碧的美丽海面。
在宁谧中,她深知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假装这一切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只不过是个度假时的无聊打发了。
原先她想捉弄他一番,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事情却不像她想的那样单纯。
因为唐伟明确实被她美丽神秘的新外貌吸引、迷惑了,百无法自拔。也许她该拍手叫好,只因曾一度嫌弃她的男人,如今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为什幺她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毫无疑问,她自己已被他势如破竹的魅力迷得失去自我,失去“哈姆雷特”’的复仇意念!
然而,这个如影随形的“感情”使痛苦随之而来,原因是,他对她虽然有兴趣,但那兴趣依然是来自她的外貌和身段;这和上次的伤害有何不同?
而更可悲的是,她依然爱他的一切!
噢,上苍,不要让这个痛苦的枷锁,扣住她的一生!
这一刻,如被撕裂的痛楚围住她,令她悲哀的确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美好的未来;真的只有惨淡的结局;除了伤害,她什幺也得不到!
那她到底该怎幺做?接受他可笑的求婚?还是坦白地告诉他,她是那个曾被他讥为“过重熊猫”的罗培珊?
倘若她告诉他实情,也许他会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或者嫌恶得破口大骂,甚至头也不回的离开!
事实上,她非常明白,若自己真把戏剧化的真相告诉他,必会引起个性刚强果决、阴冷乖僻的他无情的反击,更严重的后果便是失去他!相反地,她苦不把真相说出,最起码这剩下的几天假期,她可拥有
不过,目前他俩正闹得不可开交,也许她连真相都不用说,他就会永远走出她的生活!
最后,她下了决心,仍保持这个秘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说出,因为她希望有一个“奇迹”出现,把一切的问题解决掉! 隔天一大早,培珊邀石云中一起到海边游泳,顺便享受日光浴。“唉,你老是想把我拉进你和唐伟明的混战里!’石云中拿起桌上的游泳装备,真可奈何地关上房门。“战争已经结束了!’她眼带一丝悲哀地说。石云中诧异地转头看她“不会这幺快吧?昨天他对你的占有欲是有目共睹的!'
“他只想要我当他的情妇!”她背对着他苦涩地说着。
“那个傻瓜!”石云中怒骂一声。
“别提他了,我们去游泳吧!'培珊极力轻快地说。石云中看了她好一会儿“好吧!但愿他能想通!”一待他们抵达海边,立即感觉到通体舒畅,蔚蓝的大海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迫不及待的脱掉海滩装,一下子,投进在海的怀抱里培珊飘浮在碧海蓝天下,恣意享受阳光和海水带来的舒畅。而石云中早已消逝在一片苍茫的大海中。
这时,培珊决定戴上潜水用具,沉人奥妙的海中,去寻找美丽神秘的宝贝。
身在潜水区的暗礁间,培珊看见色彩鲜明的小丑鱼在她身边穿梭,倘佯在珊瑚礁中;海草则随着海底暗流左右摇摆着,好似啊娜多姿的少女
正当她着迷于海底世界的景物,有一个东西突然游近她,并因住她的细腰。
她骇然地急速回头观看,结果竟看进唐伟明那双幽深略带挫折的黑眸里。
忽地,她的心跳加速,但她却不想把自己的心事透露太多,以免输掉自己。
一会儿,她由美丽的海底世界回到现实的人类世界。
“你的护花使者呢?”他的声音里满是醋意。
看着水珠由他黑亮的发间滴下,好似一个由海底出现的阿波罗,培珊感动得望着他。
“该死,回答我!”他如钢铁般的铁腕握住她的手臂“还有,别像傻瓜一样瞪着我!”
在他的怒声中,培珊回神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想抽回被他握痛的手。
但他说什幺也不放,反而用另一只手解开她身上的氧气筒“你独自一人潜水很容易发生危险!’”他的目光显得忧心忡忡。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又开始挣扎。
“你可不可以安静地待在我身边,不要每次都像一只遇见狮子的受惊动物,好吗?”在他低沉的语音中,含着一些恳求。
“你可不可以别来打搅我?’她冷声地反问他。
唐伟明咬咬牙,然后又再一次在众人的面前把她拖走“跟我走!'他坚决的嗓音不容她反驳。
“我是跟石云中来的。”她嘴里抗议着,却又不由自主任由他拖去。
“他知道是我带你走的。”他简单地告诉她。
对于他此种强人所难的动作,她早已忍无可忍“唐伟明,我不是你私人的娱乐对象,我有选择男朋友的权利!”
“如果你说的是石云中,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他斯文得不堪一击!'他将她拖回饭店。经过柜台时,培珊想向那些张口愕然的服务生出声求救,可是唐伟明跋扈的声音又响起:“如果你想害他们丢了饭碗,你尽管叫好了。”“唐伟明,你比古代的维京海盗还要野蛮”培珊眼冒怒火地朝他谩骂。“我已经用很文明的方式对你了!’他边拉着她,边不;在乎地说:“前几次,我用斯文的言语方式和你沟通,可是你一点都不领情,如果你认为我这样算是粗暴的话,也是你逼的!'
一进电梯,培珊用高八度的尖声说:“你那些令人反胃的提议叫斯文?我告诉你,那些提议只有不正常的女人才会接受。”
静默了一会儿,唐伟明不再霸道地轻声说着;“我真的很喜欢你!”
因陶醉于他如丝般光滑的语音,培珊差点失去自我;也差点被他难以抵御的吸引力,蛊惑了心智。
“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把自己变成你的调剂品的。”她感觉自己的抵制能力,正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的特别、神秘,以及他欣赏的不屈不挠的个性,皆令他着迷,可是,他仍旧不会重蹈父母亲悲哀婚姻的覆辙。
“你说来说去为的是一张老掉牙的结婚证书?’他心中的挫折、愤怒淹没了理智的长堤。
‘是,我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弱女子,我需要爱的力量,需要永恒不朽的婚姻!”培珊激动地用力说。
“我、我可以提供婚姻,但”他艰难地再说出这句话,只因这违背了他三十多年的不婚信念“没有爱!”
他的声音方落,电梯刚好到达培珊住的楼层。
“唐伟明,你去死吧!”培珊怒冲冲地由电梯里走出。
“我会带着你!'他也随她步出电梯。
培珊不理他紧迫的脚步,径自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你”
当她正要把房门当着他的面甩上,便被他先发制人的强劲力道夺去了说话的能力,且让他顺利的走进房门。
待他把房门锁卜面对着面和她对立时,培珊突觉世界末日只不过如此。'你出去!”培珊恐惧、愤怒掺半地尖叫着。
“我曾一再要你别和姓石的小子出去,你却置若罔闻地惹我生气!”他由齿间挤出怒气高涨的语音。“我有选择朋友的自由,况且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你的奴隶,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任由你摆布!”她抬高下思,以增加自己的勇气。“若你敢选择姓石的成为你的男友,我会请一百个杀手将他碎尸万段!'他粗碎的语音里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你是个衣冠禽兽!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极尽地事地辱骂他。
“我若是衣冠禽兽、是伪君子,也是被你所逼、拜你所赐!'他修长有力的双腿朝她慢慢逼进。被他眼里的饥渴,以及脸上的危险讯号逼到无路可退时,隐藏在她心底的痛、思绪中的苦,突然像火山爆发那般冲出她的喉咙。
“若我只是一个痴肥、臃肿,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的过重熊猫,你会被我吸引吗?你会对我穷追不舍吗?你会像一只看见猎物的兀鹰盯住我吗?”她大声狂笑。
蓦然间,一幕似熟悉的影像渐渐清楚地浮上他的脑海,最后,一个臃肿肥胖、架着一副老式眼镜的女人浮在他的记忆里霎时,他像被人腰斩了一般,像被人砍了千百刀那样,一向锐利的说话能力,此刻好似被人夺去。
“你”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没错!我是那个被你讥笑成‘过重熊猫’的罗培珊!'她冷笑着“我实在不相信,以你这幺位高权重的身分,怎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你你真是”’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培珊好似要把那一口积压良久的怨气发泄出来“我就是那个对着你的海报流口水,使你作呕的胖女孩!”
她深吸一口气以平顺起伏的心潮“当你再度与我相逢,却对我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对我用尽心思,这是为什幺?因为我变漂亮了,变得像一块惹人垂涎的美味蛋糕!所以,若要说你太肤浅,实在是太含蓄的形容了,说你是伪君子还算客气,说你是‘衣冠禽兽’,你的行为比那个形容词有过之而无不及!”
渐渐地,他的表情因她一连串的谩骂而变得阴冷,变得莫测高深,甚至令人感觉他又变回那个冰冷的撒旦之子。
“你偷听了我和素云的对话?”他的言同已无震惊。
‘不是偷听,而是碰巧听到!”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他冷笑一声“所以自那个时候起,你就立下了复仇的心念!”
培珊不自在地在床边坐下“我承认我的血液里有一点哈姆雷特的复仇因子。’
“现在你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吗?”他的目光锐利。
“至少我证明了你是以貌取人的肤浅男人!”她的唇边浮起一道冷笑。
“很欣赏我宛如苍蝇般的紧追不舍吧?”他的眼早闪付一道令人难以察觉的痛。
“我”突然间,她感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内心深处升起。
有了这道深刻的伤痕,唐伟明知道他和培珊之间已不可能了。
“虽然你有了美丽的容颜,但是你的心已不再如以前那般。”’他故意讥讽她。
“你根本没有了解过真正的我!'她被突如其来的痛苦丝丝绊住。
唐伟明强抑住拥她人怀、向她道歉的意念,转身朝门口走去“以前的你虽然臃肿肥胖,但是至少眼里是一片清明。”
“这是你欲盖弥彰的夺理之词!'她像在作困兽之斗,只因她略微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变了,变得不若以前那样容易原谅别人。
站在门口,唐伟明没有转身看她,因为他的心中己领略出自己爱上她的事实,可是,他不要!他不要这种折磨一生的感情;因此,他必须逃。
“既然你已道出真相,我想我俩就没有必要再打这种可笑的混战!'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切都太迟了吗?泪在她的眼眶里滚动。
你爱他的,不是吗?为何要让那种无足轻重的仇恨破坏美好的一切?
泪水泛滥地流下她的腮边,滴湿早已干了的潜水衣。
天啊!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他自己是谁?为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让南台湾的海风和阳光拂去所有的伤痛和愤恨,使以前发生的裂痕得以补偿,让他们有个全新的开始?
或许她可以追问出他惧怕爱人、恐惧婚姻的原由!或许她可以改变他冷漠,令人难以亲近的个性!
可是,这一切已变成泡沫,全都幻灭了,而她隐藏的爱意也得不到依皈!
也许今生今世,她永远无法抹去这道刻骨铭心的伤痕!
她在窗前呆坐了好久好久,不知夕阳已落下海平线,不知众鸟已归巢。
突然间,有人轻敲她的房门。
是伟明吗?她带着满心的喜悦冲至大门前。
“伟明”
“很抱歉,我不是。”石云中叹息地看着她泪痕交错的脸“你哭了?’”
“石大哥”她硬咽着。
“他欺侮你?’石云中对于她的感情问题实感心余力绌。
“不是。”她暗哑的语音透露出悲伤“我一我告诉他真相了!”
对,真相是伤人的!他了解且同情地看着她“他恼羞成怒?”
“他认为我已说出我报复他的真相,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泪又流下她的睑颊。
“我认为他对你有很深的感情,这也是每个人有目共睹的或许他在逃避!'石云中沉吟着。
“也许真相对他而言,如同打了他一巴掌!'培珊悲痛交集。
石云中看着她一直在自责,心中浮起不忍“如果我能,我会把他三振出局,将你带回家。”
培珊知道他在安慰她,只因他不能,只因他的心中驻着一个永不褪去的美丽仙子“石大哥,你别安慰我了,我想我会再站起来的。”
“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石云中用大哥哥式的鼓励方法,拍拍这个茬弱女子。
“也许我和你同是天涯伤心人!'她拭去满腮的泪痕。
“别太悲观,或许事情有转寰的余地。”
“不,不可能了,因为他根本不爱我。”她对着满空的星辰挥泪。
“我方才说过,他对你有很深的感情。不过,若他不愿意面对,什幺力量也挽不回他。”石云中颇感无力的说。
培珊不语,只是对月心碎神伤。
“好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不然你原本瘦削的身体会更纤弱的。”石云中转开话题。
全无食欲的她,不知如何吞咽食物,可是若再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她必会再想起一些心痛的事来。于是,她便乖乖地跟着他走到餐厅。
刚坐下,她流转的目光立即捕捉到唐伟明和张爱珍热情相拥的一幕。剎那间,热流冲上她刺痛的眼,痛楚如排山倒海席卷她的心。
石云中为她点好菜,一抬头看见她纤细的手紧捂着嘴,好似努力地在防止自己哭出声,方才装满痛苦的红肿双眼,此刻更是心痛毕现。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见唐伟明抱着张爱珍在舞池公然调情。
天!他的做法比杀了培珊还要残忍!石云中摇头叹着气“培珊,我想,如果你要把他忘记,必须先学会漠视他的存在。”
“我我做不到!'她终于释放出内心的悲痛,掩面痛哭出声。
石云中安慰地拉住她的手“培珊,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必须在他的面前勇敢些。”
站在舞池里凝望他俩所有亲密动作的唐伟明,心底有如插着千把刀那幺痛。
他不喜欢姓石的小子把手放在培珊的身上,更不喜欢他用黑幽幽的目光看着他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是的!她是他心爱的人,可是他就是没有那个勇气接受自己爱她的事实,他害怕父母亲那段悲惨的记忆,化作一条剪不断的绳索将他缠死。
所以他宁愿忍着心痛,忍着如火的嫉妒,也不愿向她坦诚一切。
纵使她隐瞒事实,怀着复仇的心对他,他依然爱她,但,爱情真能“永恒不朽”真能“地久天长”吗?
“唉哟!伟明,你踩到人家的脚了!”张爱珍突然在他陷人沉思时惨叫一声。
“对不起!’真好笑!风流惆化自命潇洒的唐伟明竟会在舞池踩痛女伴的脚,竟是为情所苦!
“没关系,只要你对人家好一点就行了。”被利用的张爱珍以为自己的魅力终究唤回唐伟明的注意。
唐伟明讽刺地扯扯嘴角“那待会儿我再买一个大钻戒给你,好吗?”
“嗯!你以为人家是捞女吗?”张爱珍见钱眼开地装神圣“不过,为了不辜负你的好意,我只有收下了!'
她的话他置若罔闻,甚至不屑看她一眼,他的目光皆集中在培珊和石云中的身上。
当他陷于妒火时,一股猜疑陡地升起:她移情别恋了吗?
而这股猜疑随着石云中低头朝她微笑轻语的动作中,逐渐扩大,最后吞没了他判断的理智。
怀着心里的妒怨,他停下脚步,搂着满是贪婪的张爱珍朝他们走去。
“嗨!石先生,好巧啊,我们又碰面了!”他的语音是对着石云中,可是他凌厉的目光却是看着脸色苍白如死灰的培珊。
“唐先生。”石云中礼貌的打着招呼。 “唉呀!你的脸色好苍白啊!”张爱珍大呼小叫地对低着头不语的培珊叫。
‘她不舒服。’”石云中替她回答。
“今晚的月色好美,我们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嗯,聊天!’唐伟明大刺刺地说着暧昧的话。
倏地,脸色原本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培珊,突然变得全身僵硬,好似已步向死亡。
可惜,这个残忍的大男人,早已拥着一脸期盼憧憬的张爱珍离开,没有看见她由椅上倒下的情形。
“培珊”石云中惊叫。
培珊痛苦地醒来,隐忍许久的泪也狂泄而下。
“培珊,你好点了吗?’石云中坐在床边看她。
没有回答,只有仿佛永远也拭不干的泪。
“唉!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伤害你!”石云中眉头深蹙,‘他明明爱着你,为何又要如此做?”
“不要再提他!'她反应激烈地大叫出声。
石云中淡淡一笑“培珊,你已经被这条线缠死了,你知道吗?’
“我明天就回台北,我不要再见到他!'这两句话是她竭尽心力说出的,只因她一切的力量早已因他的无情而消失殆尽。
“你在逃避!'石云中看透她的想法。
“石大哥,我想你也是受过感情创伤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痛苦”
“我是滚明白。”他背过身站着,明显表现出他的哀痛。
“石大哥,答应我,别告诉他我爱他,我想为自己留点尊严,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颜面可言。”她挣扎地坐起身,沉痛地哀求他。
石云中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头默允。
“谢谢你,以后若有空,我会去看你!”培珊虚弱地朝他一笑。
这一刻,石云中的心中突涌起那抹他试图抚平的伤痛,他为了不想失态,便匆匆地打开门走出去。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他只说:“我会在你的桌上留下一张我的名片。”
培珊凄凄然地目送他离去,明白他俩的友谊只系于那一张纸。
最后,沉寂取代了一切,取代了她内心的悲伦。
隔天,培珊一大早便收拾好行李,退了房,独自驾车离开这个令人黯然神伤的美丽天堂。
在她离开了好几个小时后,被嫉妒之火烧得无法忍受的唐伟明到她的房间找她。
可是任他怎幺敲也没有人来应门。
该不会和姓石的出去了吧?有了这个偏执的想法,他即刻怒冲冲地下楼到柜台去。
“服务生,住四o六房的罗小姐是不是出去了?”他急吼地间着。
“唐先生,罗小姐她一大早就退房离开了。”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回答。
‘你确定?”他的心如遭人揍了一拳。
“确定!因为她的退房手续是我经手的。”服务生停了下,然后又想起一件事“噢,对了,昨晚罗小姐突然在餐厅昏倒了,是一位姓石的先生抱她回房的。”
“昏倒?”难道是他恶意的伤害使然?“为什幺会突然昏倒?”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送她回来的先生呢?”他想知道石云中是否和她一起走了。
“噢,他还没有离开。”服务生—一回答他的问题。
瞬间,唐伟明感觉心中那条紧绷的弦放松了不少“他出去了吗?”
服务生查了下,然后回答:“他出去了。”
唐伟明接到了这个答案,便立即往外面走去。
他在海边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阴凉的角落,看见一脸孤寂、若有所思的石云中。
“石先生,可以和你谈谈吗?”唐伟明开门见山地说。
石云中看见宛如帝王驾临的唐伟明,并无卑微和阿谀的神色出现,而是一副超然自若的样子“唐先生,今天怎幺会有雅兴和我促膝而谈?”
“我不是要和你谈天说地,而是想和你谈培珊!'唐伟明欣赏地看着他。
石云中了然地笑笑“和我心中倩测的不谋而合。”’
“你喜欢培珊?’唐伟明略有敌意地直刺向问题核心。
“她那幺善良,我当然喜欢她。”他淡然地回答。
唐伟明内心的浮躁像一盆人“她喜欢你吗?”
曾受过心灵剧创的石云中此刻像一潭死水“你该去问她!”
’‘该死!她走了,像一只受伤的兔子逃走了!'他的语音里有浓浓的受挫感。
石云中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说:“她走了,对你重要吗?”
倏地,唐伟明的表情好似要吃人似的,‘’是我在问你问题,怎幺变成你来反问我?”
“她对你一定很重要,不然以你对女人一贯的作风看来,这绝非是你曾有过的。”石云中像个老僧人定般,对于他如飓风似的怒气毫不以为然。
“不是,她对我并不重要。”唐伟明大声地说,好似想压过自己对她的思念。
“要不然你怎会来质问我?像我抢了你最珍爱的宝贝似的!”石云中一点一滴地拆掉唐伟明自欺的心思。
“她不她是,她是我最珍爱的宝贝!:唐伟明颓败地跌坐在沙地上。
“我不知道你曾受过什幺伤害,但是付出和给予是人生最幸福的,只因在你空白、虚无的人生里,有一个让你牵肠挂肚的挚爱也是好的。”石云中凄然地笑着“像我,想关心人也已无对象!'
唐伟明睿智的领悟力,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和无言的悲痛“你不喜欢培珊?”
’我喜欢她,但是我对她的感情就像大哥一样。’石云中看看满是忧心的他
‘’我伤害了她?”唐伟明愧疚地低下头。
‘你已经在她的心上划!”两道永难磨灭的痕迹!'石云中握起一把沙“你是她心中的最爱,可是再深的爱,在受了这幺重的伤害之后,也会像掌中沙一样,一点一滴地流失。”
唐伟明脸上的血色透然消失,只剩灰白的一片,‘那我该怎幺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能再度激起她对你的深情,让死灰复燃!'石云中眺望苍茫大海中的小渔船。
“如果她接受我的提议,也不会弄成这样!'他喃喃自语语。
“什幺提议?’石云中锐利的听觉收到他的话,心中同时浮现培珊曾对他说过的话。
“和我在一起!”
“你要她当你的地下情人?”石云中大皱眉头。
“对。但是我也曾建议她嫁给我,可是她也拒绝了。”说到这里,唐伟明面容里的愧疚和挫折全消失了,只有森冷的表情,只因父母亲伤痛的回忆又来纠缠他。
“你以什幺样的心态向她求婚?”石云中平静中带着不赞同,仿佛他已经知道答案。
“利益相输送。我得到我想要的,她得到一生的荣毕。”他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石云中用难以接受的犀利目光看他,好似他是恶魔再世“若你现在还秉持这样的心态,我劝你忘了她,因为她是个需要安定家庭,需要好丈夫来爱她的女子。”
“我不要婚姻、不要爱,因为人间没有不变的真爱,我不要重演我父母亲的悲剧!'唐伟明像神经错乱一样站起身,嘴里胡乱地叫着。
石云中顿时明白,他心中的毒瘤是来自他的父母,可想而知,这个日夜在他心中抽痛的毒瘤,造成他对感情和婚姻的恐惧。
“唐伟明,你希望你父母悲惨的过去影响你的一生,进而破坏你的幸福?’石云中希冀为培珊挽回一点。
可是一直挂着冷冷微笑的唐伟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忘了我方才和你所谈的,我宁可放弃培珊,也不会愚笨地认为世间真有真爱这回事情;我宁愿去撷取不用付出感情代价的艳遇,也不愿去招惹那有如毒蛇的婚姻!'
没想到他父母亲不幸婚姻的阴影竟盘踞在他心中如此之深,若想拔除只能靠他自己了。石云中感慨地叹息着。
“我不再和你多说了,我要好好地去享受人生!”他邪恶地笑着,并大步朝远方的张爱珍走去。
石云中为培珊难过,为唐伟明感到悲哀。
眼前,碧蓝的大海依然唱着生命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