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
下课钟响,又到了放学时间,天城光希埋头收拾课本,有些意兴阑珊。
“光希”门外,已经请了快半个月病假的夏无双,一边跟涌出教室的同学道别,一边奋力地朝他挥手,就怕他没看见自己。
一路跟其它同学打招呼,夏无双等他收拾好书包。
好一会儿,等所有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天城光希才收拾好东西,走向她。
“你怎么来了?”看见她来学校,天城光希其实有些讶异。
“没有,我在家闷得慌,所以拜托阿郡带我出来走走。”夏无双天真地笑着。
“其实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伤口也早已经结痂了,是阿郡过于操心才会又让我多请几天假不过幸好,我同阿郡说好了,明天就能回来上课,只是我还是忍不住,今天就先来晃晃,跟大家打个招呼。”
见她笑,天城光希不由自主地回她一抹笑。“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那很好啊,恭喜你了。”
“我好,可是你却不好哩!”皱皱鼻子,夏无双很认真地打量他,说道:“你看你,几天不见,头发长了些也不去修剪,难怪传闻一大堆。”
虽然她没来上学,但可不缺乏班上的资讯,这些天一到放学后的时间,她家里的电话热线不断,多的是打电话来诉说一日大小事的女同学。
“什么传闻?”偏头,天城光希不解。
“都没人跟你说吗?呃,也对,这种事应该没人会跟你说。”自问自答了一下,夏无双尴尬地笑笑。“反正就是那样啦,有人传说你跟月童学长走得很近,讲的不是很好听就是了。”
“”没接话,但天城光希的表情有点怪异。
“其实想想也有点离谱,传出你跟学长闹禁忌之恋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说月童学长已经跟你同居了。”夏无双哈哈笑了起来。
“呃他现在是跟我住一块儿没错。”教室里已无其它人了,天城光希坦言。
笑容冻结在夏无双的脸上。
“因为出了一点事,学长为了安全着想,所以坚持要搬来跟我一块儿住,我也没办法。”虽然被说服,但天城光希还是有些不甘。
要她来说的话,她真的不愿意跟月童住在一起,但听玉棠说完月童的身世后,因为心软,她根本没办法开口拒绝。
再者,月童的顾虑也是有道理,既然明月宗内部出了叛徒,将破解结界的护身符给了对手,等于明月宗本部他已不能再住下去,毕竟若要设下新的结界、重新制作所有人的护身符,这做法实在太浪费时间。
与其那样,还不如他一个人离开,在新落脚的地方设下新的防护结界,保护他自己与持有的月符神令,这作法对迫在眼前的竞月会来说,才是省事又省力的好方法。
就因为这样,她家成了他新落脚的地点,虽然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何他独独选中她家。就算两个人住的地方还颇近的,但也实在不必选上她家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他一脸无奈,夏无双好奇。
“很复杂的事,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天城光希苦笑,这些日子里的所见所闻,连她自个儿有时都怀疑是不是在作梦、还不是很相信,这要她怎么同夏无双说呢?
“如果不方便说,那也没关系啦。不过你要不要去把头发修短一些,让你看起来更清爽一些?”夏无双语出突然地建议道。“虽然你这样也很好看,但无聊的人会多想”
“多想?”
“因为你还没发育完全,个子较同期的男生娇小一点,加上长相又清秀,只要头发长了些,看起来会较女性化当然,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啦!”怕他会介意,夏无双强调后才道:“我猜想,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你跟月童学长的关系被误会,因为外表的关系,加上你跟月童学长走得近,只要有心人胡思乱想之后,难听的话就会跟着传出来了。”
“我保证,我跟学长两人都没有同性恋的倾向。”天城光希决断地表示。
虽然月童曾说出一些暧昧难辨的话,可先不论他的意思或是她的想法,再怎么说,他们两人本来就性别不同,所以全然没有同性恋的问题存在,是以天城光希理直气壮,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嗯,我相信你。”拍拍他的肩,夏无双给予无条件支持。
“光希?”久等不到人的月童寻了过来。“双双?”
“月童学长?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说人人到,夏无双笑得有点尴尬。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月童长手一伸,揽过天城光希后,慵懒地靠着她纤细的肩头笑道。“郡他们都在烹饪社那里等你,你怎不过去?”
“你不过去?”夏无双觉得奇怪,平常时候,就见月童最贪恋她家阿郡的手艺,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
“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不过去了。”无视于天城光希小小的挣扎,月童牢牢地扣着她,不让她脱离他怀抱之外。
天城光希气闷,想拨开他勾肩搭背的手,却又不好意思做得太明白,怕真把场面弄僵了,反而更难看。
彼虑中,她却没料到两人暗中较劲的样子看起来有多暖昧,至少在夏无双的眼中看来,还真有几分眉来眼去的意味在。
“那个”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突然觉得一阵怪异的夏无双尴尬一笑。“我、我先过去找他们好了。”
跑了,她跑了,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完全不以为意,一个暗自气到要得内伤“光希,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也爱上我了。”月童突然说道。
白皙秀巧的面容忽地胀了个通红,也不知是羞是恼,天城光希奋力一把推开他,效法夏无双的做法,她也跑了。
耸耸肩,月童依然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回到她的住所,不想见月童,她一进门就躲进房间里。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出来了,下定决心,这回不论月童再用什么理由,她都要叫他滚蛋唉!好吧,她承认,她口才不好,怎么也辩不过他不然他是怎么成功搬进来的?还不就败在她没法子像他一样能言善道?
说什么在她住处设下新结界最省时省力,有他在,不但能保护她的安全,还能保他跟月符神令在竞月会前万无一失。
必于那些,她是说不过他,但这件事不一样,就算这回她注定了要败北,最终还是没办法叫他离开,但至少她也一定要讲清楚,不准!她坚决的不准他再用什么爱不爱的来戏弄她!
她气势万钧地走出房门,但客厅中不见他人影。
再接再厉,她朝他房间走去说到他这房问,又是一笔旧帐!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他已自行在剩余的三间空房里选了一间。不过现在不是算这笔旧帐的时候,她有更要紧的正事要办。
他房门没关,一探头进去,她发觉里头没人。
秀巧的眉紧皱起,不抱希望的,她朝另一间被他拿来当临时祭坛的房间走去。
镶有木头边框的玻璃门是她喜欢的典雅风格。以深色的木头为主架,框着二十公分左右正方形的透明玻璃,门虽关着,但门里头雅致的门帘没被放下,所以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没料到这时间他会“工作”天城光希张大眼,好奇得无法移开视线。
之前并非没有机会看,但一来她觉得好象有点怪异,再者他似乎也避讳着不让她看见,是以在她没主动、他又刻意闪避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月童施法的场面。
并不知道这种事的程序或过程该怎么样进行才是正确,但坦白说,那种场面是让人震撼的,至少就天城光希来说,看着此刻的月童,她无法不深受震撼。
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内,用烛台围成两个圆周不同的大圈圈,在内圈里还有个另外排列出的五角星阵特殊图形。
她完全不懂任何阵法,只知这奇妙的图形在同时间点亮所有的烛光后,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感觉,真的真的很特别。
不仅仅是烛光所表现出的庄严肃穆感,整个氛围中还带着极浓厚的神秘色彩,让人一眼看了,自然而然生出敬畏之心。
而就在那一屋子神秘色彩中,月童一身月白的长袍法衣,映着腊烛的茕茕火光,闭着眼、双手合十,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五角星形当中,口中念念有辞,样子既庄严又圣洁。
此时,室内无风,但在一阵吟唱之后,忽地,五角星形内有一股气直往上冲,两个圆圈之间空白的地段突地透出光芒正确来说,那亮光呈现的是一种奇怪的字样,她看不懂,也没费神研究,只见月童的长发随之飘起,眉心那图腾一般的印记再现依然是那个形状像三叉戟、又像是一个被利刃穿破的上勾月图形,没有其它的色彩,唯一透出的光芒是柔和的淡淡金光,衬得月童那天上人间少有的绝色容颜,更显神圣不可侵犯。
捂着嘴,天城光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睁大眼看着散布在月童身边的点点萤光,随着时间过去,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点一点的绕着居中的月童缓缓直打转着。
在那缓慢的移动中,就见那一再增加的点点光芒交互重迭、再重迭,随着时间的过去,经由重迭融合后,所有的光点由点连接为面,顺着最外围一大圈的烛光融合成一片光幕,然后静止。
不再有任何移动,那光幕包围住当中的月童,看不真切光幕中的他在做什么,天城光希只能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确定过了多久的时间,突然,那整合在一起的光幕又整个迸裂开来,大半在一瞬间消失,其余化为尘屑般飘散于空中,晶晶亮亮地落下,也逐渐消失而去。
随着那晶亮的尘屑落下,天城光希看得入迷,待所有异样全平息,眉心图腾印记已消去的月童手一扬,所有的烛火同时灭去。他看见了她,却没说什么,带着一脸的倦容,不减优雅地踏出那布满烛台的图形之中。
她知道他看见了她,因此更显得进退两难。
若是转身就走,感觉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够光明磊落。
但要是留下来的话,那感觉真是尴尬啊!她该说些什么呢?
她进退两难地苦恼着,完全忘了自己原先过来找他的初衷,而月童也没给她仔细思考的机会,打开门,他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小心!”她出声,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月童没开口,顺势将重量分一半到她身上。
“你没事吧?”她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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