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要薯饼,还要玉米浓汤,要蛋堡,要”米缇越说越开心,她决定要喜欢这个爱笑的大叔。
“小缇!”米亚厉声阻止她的贪心。
“没关系,小孩子嘛,难得开心。”卓曜大力的接收米亚在两个小朋友心中的地位。
抿紧唇,米亚知道这回算她战败,因为她不想在弟妹面前情绪失控。
他们一行四人的早晨就在她憋着满肚子怨气,而其他三人却是开心的又叫又眺中缓缓揭开序幕。
“别绷着一张脸,开心点,”送小兄妹上学后,在回她家的路上,卓曜笑逗她道“还在为刚刚服务生的话生气?”
其实他还挺开心的,因为麦当劳的店员一直夸赞他们“一家四口”都是俊男美女,只是某位小姐八成因为尚未睡觉的关系,一直都不太愿意说话。
“拜托你离他们远点,”米亚气呼呼的说:“小缇和隽隽不是你开心时哄哄就可以的宠物。”
“你真正的意思是我要离你一点吧?”俐落的将车子驶上车道,卓曜分心的发现她依然气鼓的腮帮子。
“你你知道就好。”被人说中心事,米亚也不扭捏的承认。
“多个人帮你关心他们有什么不好,”利用红灯,修长手指扳过的脸要她正视他。“还是你在怕我?”
“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我一点都不欢迎有人来破坏我们。”她用力移开自己的脸,努力控制不让绯红冲上脸。
她浑身的刺让他叹息。
“是谁曾重重的伤害过你?”她在自身周围筑起的冰墙,与她甜美的外貌半点都不配,直觉告诉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却需要独自教养两个不到十岁的弟妹,这其中定有内幕。
米亚选择固执的不开口,她将视线盯在飞逝的街景,玻璃倒影让她隐约看见卓曜的无奈。
闭上眼,她装作没听到他的叹息,她宁可把心关上,也不愿意让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溃堤。
现在的她无法忍受被人再次的背叛。
她的逃避卓曜知道,他也清楚现在不能逼迫她,否则她会逃得更快更远。
扭开她昨天晚上开的广播频道,他让轻柔的音乐宣泄在小小空间,也藉以掩饰彼此僵硬的尴尬气氛。
或许是太累了,也因为现在早超过米亚正常的睡眠时间,所以她很快的抵住车窗,以不安稳的心情沉入梦乡。
“米亚?”好不容易在繁忙的工业区里找到一个靠近她住屋的停车位,卓曜倾身轻碰她的腮,边试着唤醒她,谁知她只低声的啷嚷后,又更往柔软的皮椅里蜷缩。
眼看她家仅在咫尺远,但某位睡美人却贪睡得不肯配合的睁开眼,卓曜在无奈之余只好自己先熄火后下车,绕到她那头弯腰将她小心的抱起。
没啥重量的米亚在他怀里仍睡的恬适,他毫不费力的走到铁卷门旁,接下来的难题又出现了,怎么进去?
卓曜知道她没带皮包,所以她牛仔裤的某处就藏着开启铁卷门的钥匙,但他要怎么拿出?
浓眉微蹙,唯一的办法就是伸手取出,但青天白日下,他又怕会被过往路人误解他的企图。
就像作贼心虚般的,他飞快的东张西望,等确认在十几公尺外皆无行人时,他才缓缓松口气的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地板上,然后拚命的命令自己不可以有任何遐念后,才将手贴平探入她的裤袋。
“嗯”轻喟的呻吟出,她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卓曜认命的放弃等她清醒的念头,很快的摊平掌心,然后趁自己的欲望还控制得住前,一把抽出钥匙,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屏息多久。
半开铁卷门,迎面而来的微微霉味让他的眉间蹙的更紧。
他重新抱起她,长腿在狭小的铁制楼梯间显得局促,没两三步,他已经走到二楼。
没时间多考虑,对于屋内贫瘠的装饰也没细心留意,卓曜直接迈入漆黑走道,他很轻松的找到应该是米亚睡的房间,因为两个对门,一扇门上头贴着哆啦a梦壁纸,另一扇门则什么都没有。
他腾出手打开显然并未上锁的木门,很快的将米亚安然放在铺有柔黄床罩的单人床上。
一直到自认为的任务结束了,他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个像是仓库的屋子。
他替她关上门,没发现被他抱回床上的米亚在他合上门的瞬间睁开眼。
真是该死的状况!她讨厌这种感觉,让她无助的感觉,她还有弟妹要抚养照顾,她知道自己玩不起爱情游戏。
无奈的是她知道自己离陷下去的时刻不远。
她挣扎的不让自己太快沉睡,时时提醒自己只能小眯一会,因为两个钟头后她得去餐馆上工。
只是睡神来得如此迅速,快到让她忘了按下闹钟,也许是她知道隔壁有个男人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安心的关系,她很快的再度沉入梦境中,一个有他握住自己手心的梦。
一直待在米亚屋子里的卓曜,不断的翻动属于米家三口的相本,显然的,米亚很疼两个年幼的弟妹,他可以从成堆的相本里略窥一二。
他不懂的是为何他们会住在这种潮湿且环境不好的地方?他自认自己的电台待遇不差,米亚又是大夜班的dj,收入是白天的两倍,假设她必须养两个年幼的弟妹也不至于是多大的负担吧?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卓曜迟疑了几秒钟拿起话筒。
“喂?”
很显然的电话那头因为他的应答而稍稍停顿,随即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唉小亚在吗?”一个操着台湾国语口音的中年男人道。
“她在睡觉。”
“我是她的老板,告诉她如果太累的话没关系,今天让她休假。”中年男人关切的语调让卓曜有些怀疑。
她的老板?米亚的老板不是他吗?
但他还是将疑惑压抑,礼貌的替米亚道谢。
带着困惑,卓曜折回米亚的房间,他倚着门,眯起眼望着纯真的睡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在公司的人事纪录上写着她父母双亡,无兄弟姊妹且未婚,那米缇和米隽又是哪里来的小孩?瞧她宠爱他们的模样,他不相信那两个小孩和她毫无血缘关系。
突然,米亚在睡梦中轻喃着不成句的呓语,突然又绽放笑容,甜甜的微笑,彷佛睡梦中有个不知名的人逗弄她,随后他见到她在转瞬间惊醒并跳起。
“惨我怎么会没”习惯使然,她慌张的拿起闹钟,愕然的发现自己早已错过上班时间。
“你的老板已经打电话来恩准你放假一天。”卓曜好心的阻止她的慌乱,米亚猛然抬头迎接上他深沉的眉眼。
“啊”他怎会在这儿?还有等等,老板?
“刚刚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我告诉他你在睡觉后,他要我转告你今天不必上班。”带着威胁性的步伐,他将她逼到床的内侧。
“啊”米亚张口不成句。
“你能好心的提供解答,给你的上司?”他挑眉暗示她,她欠他一个好解释。
“电台并没有规定员工不能打工吧?更何况我也不是贵电台体制内的人,我只是个约聘。”她比他能想像的还快武装起自己。
“就算是朋友的关心吧,我能否知道?”叹口气,卓曜轻抚上她咬住的下唇。
“我需要钱,很多的钱,这样你满意吗?”她的口气依然冲得很。
“因为米缇、米隽?”他知道他们读的是昂贵的私校。
“那是我自愿的,他们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猛然抬头,米亚像母鸡保护小鸡般的维护弟妹。
“我没有别的用心,”继续叹气,卓曜握紧她的下颚。“换成是我,我也会甘愿付出我的所有在他们身上。”
“你不懂的,米缇和米隽是我”她深吸口气后轻摇头。“我爱他们,为了他们我可以牺牲一切。”
说完,她把头撇向一边,摆明了不愿多说。
心疼的抚过她早就黑了一圈的眼眶,一直以来他就隐约的感受到她肩头上无形的压力,他知道她现在不愿多说,但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为他敞开胸怀。
“既然你另一位老板恩准你休息一天,那你何不睡得饱饱的?”他细心的注意到她忍不住眨眼后落下酸涩的泪。
“你不懂的,即使他答应我也得”
“如果你不好好的睡觉,小心我连晚上的班都要你请假。”他开始恐吓要胁她。
“不公平,我不想睡。”嘟着嘴,米亚发现自己陷落在他魔魅般的哄骗中。
“乖,睡吧,我在这里陪你。”满足于她逐渐投降的瘫软,他将她的身子放低,替她盖上被子。
“我才不要你陪”最后的话语断在合上眼的那一瞬间。
他的微笑在她真正沉睡的那一刻敛去,关于身旁的女孩,他花费了自己难以想像的自制力。
要是他那群兄弟知道他连续送同一位女孩上床,却绅士的没有想一口吞咽她的冲动时,他那班兄弟们不知会耻笑他多久。
但他觉得米亚值得他所有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