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一上门来就对雷奕又搂又亲又抱的,整个人悬在他身上。//wWW、QВ5.CoМ\\
“好了啦!”雷奕蹙着两道浓眉,难以消受女人的主动,张手推开她。“你该不会是想在玄关上吧!”
安琪耸耸眉,她倒是无所谓,也许这会别有一番乐趣。但毕竟是在复杂的娱乐圈打滚多年,她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交际手腕也变得高明,颇谙察言观色。
“瞧你眉头皱的,心情不好呀?”安琪跟在他身后步入书房,娇嗲撩人的嗓音问道。
“废话少说!喝你的酒。”雷奕指了指吧台。奇怪,怎么到现在他还是提不起一丝“性”致。
安琪两手各拿一只高脚杯,向他走近。“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了?”她笑弯了眼问道,微微欠身把一只酒杯推到他眼前。
他捺着性子接过酒杯;满是烦闷的俊脸皱了一下,抿唇不语。
很多!很多事惹得他不开心!脑子里还在纳闷月狐干嘛带走孙文麟?她把孙文麟带到哪里去?他为什么喜欢孙文麟那娇娇嗲嗲、柔柔嫩嫩的嗓音?他为什么好想听孙文麟唱英文歌?他为什么觉得其他女人唱歌都比孙文麟难听?他为什么只被孙文麟的情歌打动、产生共鸣?他为什么对火辣女子的投怀送抱毫无感觉?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他妈的为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孙文麟!
雷奕烦躁莫名仰头喝尽杯中酒,随手就把酒杯往身后地毯一扔,半赌气地解开上衫的钮扣,重重地躺靠皮椅上,两只鹰眼瞪着她,以命令似的口吻说:“我!”
安琪媚眼一抛,得意又兴奋地咬了咬下唇,大胆地跨坐在他身上。“遵命,我的主人。”
她仰首饮光了杯中的酒,妖娆的娇躯微微地在他身上蠕动。她吻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胸……最后红唇落在男人反常平静的上,只见一双纤纤素手熟练地解开他的皮带,俐落地拉下拉链,着火的舌尖欲点燃他的热情,然后……
“啊——”安琪凄厉的尖叫声乍起。
妈的!他都还没激动起来,胯下这女人在狂叫个什么劲?“你杀猪啊!男人的功夫那么烂,还敢鬼叫什么?”雷奕不悦地撑起身子,大手推开胯间的头颅。
哪里知道这女人脑勺吻地,整个人倒在地毯上怞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紧接着皮肤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可怕颗粒。
雷奕被她莫名其妙的发病吓傻了眼,他蹲拍了拍地蜷曲成一团的发抖身子。“喂!你没事吧?”
安琪撑没多久就晕死过去,雷奕立刻跳起来拿起电话准备求医,却突然耳尖地听到一阵极轻、极细微的憋气笑音,他眸光一闪,厉眸扫到侧身处开了一条缝的壁橱!
想也没想,他冲过去拉开壁橱那两扇门,咆哮大吼,“孙文麟!”这个小魔女真是陰魂不散!
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孙文麟捂着双耳被雷奕拎了出来。
“你几时躲进来的?”
隆隆吼声撞击她的耳膜,孙文麟不堪负荷地柔柔双耳,拧着两边细眉大叫,“当然在你来之前啊!白痴。”
不知忏悔还敢出言顶撞,罪加一级!“谁准你来的?”他的双眼似喷着噬人的火焰,拎起她的衣襟,示意她若不说出个令他满意的好理由,他势必会提她去撞墙。
“啦!”一双灵眸着火地回吼。
“你说脏话?!”暴烈的怒火简直快从他眼里延烧到她身上。
“谁像你那么脏!”掏了一大堆烂桃花,蒙蔽其心,久而生垢。“是雷妈告诉我,你在内湖的‘度假圣地’!”她柳眉倒竖。
“就算你是天才,我的别墅哪有让人随便进来的?”他恨声地质问。
“所以我才找月狐帮我混进来呀!”哎呀!她竟然连考虑也没考虑,就这么毫不迟疑的把助她一臂之力的好朋友供出来,呃……好像有点对不起傅靖翔……
傅靖翔!他雷奕是哪里碍着她了!那只烂狐狸、死狐狸干嘛三番两次跟他作对?!“妈的!月狐,你给我等着!”雷奕转过身,拎起车钥匙,迈开步伐。
“你要去哪里?”孙文麟追上他,拉拉他的衬衫下摆。
“我要去宰了那只臭狐狸。”老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搞他,真可恨!他非宰了傅靖翔不可!
“那麻烦……你先把裤子穿……上。”她的小脸红烫如火,羞羞赧赧地说。
“啊…”一片凉。“该死!”雷奕望了望不着西装裤的长腿,幸亏有衬衫罩住了重要部位,否则他会挖了孙文麟的双眼。“转过去!”他长手长脚飞奔到女人倒下的地方,拾起长裤套上。
好好玩!孙文麟偏不转过身去,还大刺刺地走向急忙穿裤子的男人。“反正你喜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索性逗起他来了!
瞧她这是个端庄女孩该有的行为吗?亏日豹还常摆出一副优雅斯文的绅士样,也不教好他老妹,连非礼勿视也不晓得。“我喜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干你屁事,你大可放心,我在你面前会全副武装,免得被魔女侵犯。”雷奕穿好裤子,审视无误后,才转过烧红的俊脸面对她。
“她才是魔女!”孙文麟被激怒,指了指瘫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瞧她气鼓鼓、红扑扑的小睑,他妈的刚才被女人个半天也未见显现,怎么这会儿见到孙文麟就勃发了起来。“你快滚啦你!”雷奕喘着气吼她,背过身的俊容难堪地紧绷。
难道她就不是女人吗?刚刚还到处打电话找女人。唱英文歌她最会,为什么他就不找她来唱给他听?别的女人一上门来就急着做的事,她才站在他面前没几分钟就叫她滚,这程度末免也差太多了吧!简直是天壤之别!
“咱们今晚把话说清楚!”而且她好些天没见心上人回天鹰门过夜,雷奕常常是出了蝴蝶馆护她送回天鹰门就开车落跑,要不是想他得紧,又想追问原因,她哪会低声下气地求了月狐半天才混进来他的小公馆,看他这模样肯定是夜夜**、佳人在抱、好不快活,绝对和她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房门前的苦瓜脸成强烈对比。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他爬了爬头发,鼻息浓浊,为窒人的火热所苦,依旧不转身看她。
孙文麟气急败坏地绕到他身前,仰起一张柔媚娇嗔的小脸。“我跟你大大有得说!我问你,你这几天干嘛一直躲着我?尤其是在吻我的那一天以后,你就不回你家住了!”害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偿夙愿,现在见他这副唾弃她的模样,心里怀抱的美梦又落空,有点给她失落和失望了!
“我哪有躲着你?”在看到她含怒带嗔的小脸,雷奕像看到鬼一样惊跳起来,倒退好几步。妈的!他怎么该死的觉得她连生气时涨红的粉脸都令人神魂颠倒,不光是身体上的亢奋,连心魂也被她晶亮有神的明眸吸了去。
那他现在一睑苍白的和她拉开距离代表什么?“还说没有?”孙文麟手指着他,被她抓住了吧!“你怕我?”
“谁……谁怕你了!”他心虚地调开视线,不敢正视她。
妈的!他干嘛替她捍卫她的贞躁?想要就上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怎么这回他倒一反常态地苦苦压抑自己,只求她快快离去?难道……难道他对她真的跟对别的女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抑或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好像是真的……
哈哈!被她逮个正着,不敢看她明亮的大眼,说话还结巴。“天鹰,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情不自禁爱上我,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才……”孙文麟突然无限娇羞地偎近他,欲言又止。
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竟被这个小魔女给料中了!日豹他爸妈没事生个天才干嘛?女人要笨一点才可爱,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古灵精怪、聪明透顶的女娃最撼动他心弦。
“你想有可能吗?”雷奕湛亮的黑眸凌厉一瞅,故意板起俊容,粗着嗓子说。他心里只央求她能早早离开,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快快把她逼走,免得他一时控制不住,情难自己地侵犯了她。
这……这她就不大敢确定了,因为她的信心已被他打击太多次了。“那你干嘛不敢见我?”孙文麟扁着小嘴询问,气势弱了下来。
“不是不敢,是——不想!”太好了!只要他摆出一脸高傲、目中无她的不屑样,再硬冷着声音说话,就能挫挫孙文麟的锐气,让她打退堂鼓不能再嚣张下去,最好再狠一点把她逼走,这样他就不会“铸下大错”了!雷奕凝聚眸中精光,猛往她一扫,那冰冷的不齿样简直能把人心打到谷底。
孙文麟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种冰冰凉凉的冷酷表情只能在辰哥哥脸上找到,没想到雷奕冰封的俊容亦令人忍不住直打哆嗦。但她性子固执得很,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咬唇问道:“为……为什么……不想?”
“这还用问吗?我以为这些年来我视你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举措已经说明一切了!”早知道这小魔女的执着心离了谱,否则也不会痴缠他多年。雷奕的身子越是沸腾得火烫,他的言语表情越是降至冰点的冷酷。
看到他冰冷到几至残忍的神情,孙文麟感觉到内心一角开始崩落。“你……你不要再故……故意拿话……激我了!”她的唇齿打颤,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黯然失色,再也绽放不出任何绚丽的光彩。
看到她哆嗦的咬紧了唇,他竟感到一阵惊悸、心疼。
不!不行!心软就会卸下武装,卸下武装就是裸的横流,横流的结果就会找人退火,等浇熄后她就万劫不复了!她那么纯洁,他不想伤害她。
“谁跟你在故意?”他吐气如冰。“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被你缠烦、缠怕了,才会想避开你。天知道这些年来无论我怎么躲、怎么逃,都被你逮个正着,请你停止这种穷追烂打、死黏活缠的游戏吧!你一头热的盲目爱情燃烧不了我。”
孙文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但是他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心动吗?
“天鹰,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当王子般的爱慕着呵!我知道在你身边总围绕着一堆心仪你的女孩子,我会嫉妒、我会吃醋,但也好羡慕她们呀!因为你总是笑嘻嘻地像个完美般地对待她们,对我却总是勃然大斥、叫嚣怒骂。你知道吗?每当你急急地欲推开我,我的心都被你的拒绝扎得好疼啊!这不是一时的少女情怀,也不是盲目的迷恋偶像,而是我心中最真最纯的一份爱啊!”泪水自灼热的眼眶泛滥而下,孙文麟双手掩面,呜咽的表白。
他好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狠狠地爱她了!雷奕惨灰着脸,他的伪装简直快被她心酸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腐蚀了,一股苦涩的痛楚扩散胸臆,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幽怨告日险些抹煞掉残留的理智,他伸长在半空中的手臂一震,倘若此刻把她纳入胳膊中会发生什么令人难以想像的事?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爱她吗?
孙文麟将小脸埋在掌间,她没有看到他停在空中挣扎的双手。“我……我爱……爱你,真……的……”断断续续的怞泣声自指缝流泄。
该死!他忍耐什么?控制什么?男人和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是……是……是和自己心爱的人!
古铜色的手掌倏地捉紧她颤动的小肩,怜爱甚深地拥她入怀中,雷奕紧紧地搂着她,想把她抖动的娇躯嵌在昂藏的体内,他嗅到一股甘纯甜美的少女芳香,如此地撩人心魂,全身难耐地躁动。
男人阳刚的气息扑进她的鼻息,一道刺麻的电流贯穿全身,一颗心怦跳得好快,孙文麟震撼而且难以置信地僵直着身子不敢妄动。
他情难自己地将唇贴在她雪白细致的颈项,呼息灼热而且激情,佳人在抱,焚身的肆虐狂烧,下腹的悸动强烈得令他难以自持,他轻而易举地抬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桧木桌上,漂亮迷人的男性嘴唇贴上她的,随着泛滥的与她唇齿相依。
孙文麟眨着迷蒙如醉的眼眸,她完全不知所措,被莫名升高的体热吓坏了,稚嫩羞涩地回应他的吻,颤抖地搂住他的颈项,似懂非懂的迎合着。
雷奕隔着衣物十分技巧、娴熟地着她的身子,体内无数个热情的细胞强烈地渴望占有她,他轻解开她的罗衫,以火烫的唇膜拜一片引人发狂的,手掌在浓烈的驱使下探进她裙内,爬上细滑的,最终覆盖在少女的禁地。
孙文麟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颗芳心被不知名的火焰烧灼着,她无助地颤抖着,雷奕的唇着敏感的侞尖,她惊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当她最脆弱的**遭人探进,煽情暧昧的拂弄处子最初的纯真圣地,她的心悸动起来,全身一阵,腿间幽暗的湿热教她害怕了!
“天……”她剧烈喘息,小手无力地推动他的肩头。“不……不要……”大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
雷奕的身躯如烙铁,手指停留在她温暖滑润的幽袕里,他仓卒地抬起了头,黑色的眸子因而熠熠发光,灿亮的逼视她。
孙文麟被他眸里流泄而出的震慑住,她颤巍巍地咬紧了唇,体内手指的滞留教她心悸,陌生的电击感穿透心扉,心跳的节奏被他的侵入打乱,跳得又狂又急,她惶恐的盯着他。
黑眸盈满高涨情焰,下腹部的亢奋在威胁他的自制力,雷奕瞪着她,漂亮得过火的五官因压抑而痛苦扭曲,他气息浓浊的逼问,“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这问题白痴也知道,更何况她是个天才。“知……道……”孙文麟嗫嚅地说,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也不敢妄动,因为他的手指尚未离开她。
“既然如此,”他怞出了湿润的手指,手掌撑在桌面上,血脉愤张的铁躯圈住她。“你能给我吗?”
“我……”她能,但是她怕呀!孙文麟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心里既惊且惧又惶然莫名的感受,太快了,快得让她无所适从。
“不能,对不对?”他竭力咬牙克制住。天杀的!他何时在勃发的时候紧急煞车?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伤身的鸟事他几时干过?他应该一如以往的放任而行,但是……但是现在他却反常的虐待自己,他不想这样狂妄自私的弄痛她。
“对……对……对不……不起……”孙文麟双眼泛红,怞怞噎噎地哭了起来。
妈的!她纯洁天真又不知所措的无辜模样,让他开始相信自己是丧心病狂的!“那我刚才吼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滚?”雷奕声嘶力竭地大吼,愤怒异常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下腹部的强烈悸动几令他发疯抓狂!
孙文麟闻言猛然止住泪水,她惜愕地睁大水眸看他,想起了前次在蝴蝶馆内他卑鄙又令人心碎的惩罚,难道他又如法炮制的愚弄她?!“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消失在你眼前?”求你说不是,求你!她哀伤的美眸夹带一丝乞求。
“对!”他石破天惊的大吼,身子已濒临火爆的临界点,她再待下去,他保证自己会在这张桌上要了她!“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孙文麟惨白着小脸整好衣衫,她作了十多年的梦碎了,被他无情的吼叫声彻底粉碎。心头泣血地跳下桧木桌,酸涩的眼眶毫无意识地瞥过他,她像一缕凄绝的幽魂飘落至门口。
雷奕的心仿佛遭人重击,看到她心已碎神伤、忧郁到几至绝望的憔悴模样,修长有力的双脚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他跌坐在牛皮椅上,感觉到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盘踞,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瞥眼一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看了就觉得碍眼。
“这女人什么时候醒过来?”奇怪,他也喝了酒,怎么他就没事?雷奕乍然想起。
孙文麟心想,他果真自始至终从未在意过她啊!不管她如何努力,他永远都不会把她看在眼里,他的心里能占据很多女人的身影,但不会有她!
“就像白雪公主啃了毒苹果,当白马王子印下他的吻后,魔女的魔法便会消失,公主便会醒来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她幽幽地说,吐气如丝。其实的效力只维持一个小时,女人要见雷奕一定会盛装打扮,她如是猜想才在酒杯边缘抹了能和口红产生化学变化的水。
算了!他管这个安琪去死,他自己都痛苦得要死掉,谁管这女人醒不醒得过来。
在听了虚弱的掩门声后,雷奕的心也被敲痛了好几下,他皱起眉头指手拨电话。
“月狐,我是雷奕……别向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说是你干得好事……孙文麟刚从我这里走了,你快点派人来接她……不要怪我为什么没留她,我说我会大发的她这样你高兴了吗……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不爽和你辩,反正孙文麟是你挑的助手,你要负责!”他主动挂了电话,没三秒钟,他还是冲了出去……
***
孙文麟失魂落魄地在黑夜的街道游荡,自离开雷奕的别墅后,泪水就从没停过,一直失控地滑落。
她被伤得好深好重啊!原来失恋的滋味是如此苦涩难受……不!她更可怜,没相恋哪来的失恋,她是单恋就被人狠伤透、拒绝,更加悲哀啊!尤其是她花了十多年的精神与时间在雷奕身上,最后竟然血本无归,多年的心血只换来他残忍无情的恶言相向,所做的努力完全白费,这才教她气馁心伤啊!
她边走边哭,路灯把她颤抖无助的柔弱身影拉得好长,突地,玫瑰色的背心口袋响起一记低微的铃声,她怞泣地掏出里头的粉饼盒,那是傅靖翔交给她的小型录音机。
孙文麟抹了抹模糊的泪眼,打开粉饼盒,指尖按了一个小键,录音监听器开始运转,她听到一大串的对话。
“好,今晚三点……”是伯爵的声音,道地的英语。“把蝴蝶馆里的海洛英运出台湾。”
拜斯的声音只出现过一次,但他优雅无夹带任何回音的英语显得特别清亮、与众不同,接着又是一大堆人的谈话声,但都绕着海洛英运出台湾后如何销入亚洲的问题打转。
孙文麟单手合上粉饼盒,梨花带雨的小脸微微发光发热,她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带点激动的心情跳上车。
***
几名鬼祟的人影躲在蝴蝶馆后浓密的大竹林里,孙文麟被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簇拥其中。
“文麟小姐,现在不是你该来蝴蝶馆的时候。”他们是孙文麒安排埋伏在蝴蝶馆四周的眼线,惊见孙文麟夜闯蝴蝶馆,连忙冒着风险拦住她。
“伯爵他有动作了!”孙文麟拿出粉饼盒,放动录音系统。“他打算今晚三点漏夜走私海洛英出境,那一亿美金的毒品就藏在蝴蝶馆某处。”
“但是现在风平浪静,半点声息也没有……”天!拜托她就快点回去吧!要是日豹门的宝贝有半点闪失,他们这几个也别想活命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孙文麟板着俏脸,眸聚精光。“你们快些联络我大哥、蛟哥哥、辰哥哥和月狐。”至于那个天鹰雷奕就给她滚一边吧!她再也不要看到那个负心汉了!
“文麟小姐……”这太为难人了!要是消息错误,而他们乱报情报的话,他们还用混吗?
“小心,有人自蝴蝶馆出来了!”四个男人护着孙文麟,隐身在长满青苔的大石后。
黑夜中视线不佳,只见几道人影忙碌地来回穿梭,有的手里拎着皮箱,有的数人合扛着大铁箱,不知在搬运什么。
“难不成伯爵真的决定在今晚行动?”男人们敏锐地皱起眉,疑惑相对。
不行!时间太紧追了!她必须快点行动!孙文麟一跃而起,准备遁进蝴蝶馆。
“文麟小姐,咱们还是先通知日豹,等候指令行动。”四个男人之一急急扯住她的臂膀,阻止她行进。
“来不及了!已经两点三十五分,伯爵三点就准备带毒品出港了!”孙文麟急迫反驳。
“那么咱们就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跟踪伯爵到偷渡港口再一网打尽。”有人献计,总而言之,不能让孙文麟深人虎袕涉险,否则他们四条小命也会很危险。
这方法也许可行。“就这么办,咱们跟踪伯爵再伺机行动。”是的,依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付伯爵的,孙文麟记取前车之鉴的教训,沉吟半晌,额首接纳了他们的建议。
***
三点整,伯爵步出蝴蝶馆坐进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一群黑人却出人意料地分散而行,孙文麟和日豹门手下追踪在后,皆诧异不解,亦分散人马各自追着四方黑人的行迹。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并没跟到港口,只见到伯爵的座车驶进一占地空旷的老旧废工厂。
孙文麟跟手下不敢靠工厂太近,他们将车子停在离破旧工厂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拉下车窗,孙文麟百般疑惑的遥望工厂,不解地耸耸细眉。“伯爵到底在盘算什么?他不到港口,却来到一处荒废已久的破工厂干嘛?”
“联络好日豹了吧?”挤在后座的三个大男人互相询问。
驾驶座的男人说:“我还没上路前就已报上消息了,日豹他会根据情报网上咱们发出的讯号追来,应该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这里是个荒废已久的工业区,”孙文麟不安的环视萧凉寂静的空旷地带。“方才驶过这里我注意到了政府张贴的公告,计划不久后将拆除此处所有破旧的工厂,规划为商业区……人烟罕至,空旷荒凉……开车!”她越想越不对劲,不安地叫了起来。
“文麟小姐?”驾驶的男人惊讶地转头望向她。
她早该知道伯爵没那么笨的!真枉费她还拿了四个博士学位!“这是个陷阱,咱们快走!”孙文麟懊恼地提高音量。“快!”
男人不明所以地发动车子,向后倒车,但是——
一群仿佛老早就埋伏在工业区四周的黑人突地涌现,一字排开地站在车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乌兹冲锋枪!
四男一女惨白着脸望向车后,“我们的车子能防弹,咱们向前冲!”驾驶男人低语,踩紧油门,准备向前奔出一条活路。
霎时,刺眼的灯光自前方射来,那是伯爵乘坐的凯迪拉克的远光灯!
“尽量拖延时间,蛟和四门门主已快抵达!”孙文麟冷静无比地说。
只见拜斯自凯迪拉克走出来,金色的头发在耀眼光线下更显刺目,他的唇角狂傲的高扬,踏着胜利的步伐走向腹背受敌的黑色朋驰。
拜斯走向右边车门,一手靠在车顶,一手扣住车门把,俯身轻笑,俊脸煞是迷人,但是眼里闪耀的邪气危险至极。“又见面了!天使。”
孙文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脑海里忆及上回他侵犯她的画面,她颇感艰涩地吞了口口水,不安地挪动身子。
拜斯修长的手指探进半开的车窗,指尖挑起她尖细的下颚。“下车。”他以低沉的嗓音命令着,音律迷人,却夹带十足不容人反抗的霸气。
车内的四个男人皆掏出了手枪,驾驶座的男人道:“放开你的手,不许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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