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麟迷糊了,为什么自己不是跟其他的舞小姐挤在警车内,却好像贵为上宾似地和检察官平起平坐,共搭乘一辆进口轿车。
驶出蝴蝶馆不久后,轿车逐渐与成群警车脱队,偏离行径。
“孙小姐,你没事吧?”坐在她身旁的检察官亲切有礼地问道。
孙文麟惊魂未定,慌乱地投给他一个微笑,摇头的同时她瞄到前座驾驶的警官不雅地打了一个呵欠。
“没事就好。”不然就难交代罗!检察官稍稍缓了一口气。
唉!他同样也是睡眼惺忪,低瞄腕表,都两点五十分了!明早八点还有一场他的庭要开呐!本来早早就上床补眠,谁知十一点五十分时,一通自法院打来的电话扰人清梦,说什么警政署长紧急召集,突袭检查已登录在案的合法酒家蝴蝶馆,而他因为住在北投所以很倒楣的雀屏中选,连同另一位也住在北投的法官飞车赶至蝴蝶馆,与警方会合。
他揉了揉眼睛,倒认为那个新上任的警政署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支持不了多久的,过不久热忱消失、理想抱负褪色,对正义感的定义自有一套主观价值。
“但愿如此!”检察官一人喃喃自语着。
“到了!”开车的警官慢慢地停下车来。
完蛋了!孙文麟看向窗外那五部车子和五个人影时,她的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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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豹,你就别再用一双死鱼眼瞪我了,你妹妹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了吗?”傅靖翔抹抹额际上的汗水,干笑几声。真是吃力不讨好,讨好了那个又得罪了这个,这年头好人不能当呀。
“你确定她是好好的?”孙文麒双臂交抱在胸前,颀长的身子倚着宝蓝色的保时捷车门,看也不看她一眼,打鼻子里哼一声。
段箭嘴里叨着一根末点燃的香烟“当”的一声打开打火机,微低头点燃它,他面无表情地抽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浓浓白白的烟雾,以眼角余光膘了傅靖翔一眼,淡淡地说:“据天鹰所言,文麟十二点整被带到伯爵房间,警方却在十二点零六分才带文麟出蝴蝶馆,你说这六分钟之内会不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
“六秒钟就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一头野兽!”欧阳辰坐在黑色敞篷跑车内,车门开启,一脚搁在煞车板上,另一脚跨出车外,右手在方向盘冰冷地打拍子,状似优闲,声音却绷得死紧。
“剩下的五分五十四秒就有办法让女人怀孕!”该死的!为什么孙文麟的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绾起的松丝稀稀疏疏地垂散在肩上,还有她胸前的衣服怎么会皱得好像有人扯开过?雷奕胸口冒起一把无明火,他劣声劣气地说。
孙文麟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晶莹的浪水在眼眶里打转,脑海里又浮起伯爵那双欲望横溢的眼神,鼓动的心脏又好像在提醒她被恶魔触摸过的胸脯,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蹲在地上只手掩面痛哭。
五个人马上围在她身边,脸色都极其难看,心情更是不佳到了极点。
“这伯爵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动我擎天盟的人,我不把他的蝴蝶馆铲平,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烧光,西西里岛的老家炸掉,我就不叫段箭!”段箭在手中捻炼香烟,又阴又冷地说,令人不寒而栗。
“我管他有没有证据,反正我是和伯爵杠上了!最近练拳击总觉得沙包死沉沉当敌人不够逼真,看来他很适合当我的活动沙包。”欧阳辰双拳倏地握紧,指关节喀拉喀拉地响,冰冷的言语从齿缝进出,现在美国就算握有证据也别想撤回伯爵,伯爵的下半生将会是地狼门练身房里的活靶!
“你别跟我抢!伯爵是我的人型枪靶子,我要千枪、万枪地凌迟他!”傅靖翔如花的美颜一沉,眼露凶光。
“我要看他有几条命,竟敢碰我孙文麒的妹妹!”孙文麒发狠了,边说边采取行动,他拿起手机交代几声,长腿大步大步地迈开。
孙文麒很斯文、很儒雅没错,却是四门首领中最具爆发力、最阴狠无情的一个!他是个运筹帷腥的军师,他日豹门门下的人是仅次于段箭、及其他首领中数目最多的,所拥有的军火数量也相当庞大,他惩罚人的习惯是,闲适地站在一旁看众多手下修理敌人,尤其喜欢以众敌寡、以强凌弱,而且会保持适当距离避免敌人的血不小心溅到地县上,亵渎了他,但也不能远到无法清楚地看见敌人的惨状,所以他刚才打开手机、发出讯号,就是在他自己建立的情报网通知各方日豹门的手下围堵蝴蝶馆。
“日豹,”雷奕在听见孙文麟第一声哭声后,他就在心里打定这个主意。“你需要擎天航空的轰炸机。”擎天航空的轰炸机由于外形和一般私人的小飞机没啥两样,所以政府未曾起疑,看来他购买与保养的钱没白花。
“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啦!”孙文麟见他们五个人龇牙咧嘴、脸色铁青的凶神恶煞样,她急忙忙地开口澄清。“我只是被他摸摸摸到胸部而已啦!”
孙文麒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满脸通红的宝贝妹妹。
雷奕却回过身,冲到她面前,怒焰冲天地扯开喉咙大吼“他摸你胸部?那个天杀的混蛋伯爵敢摸你胸部!这也不可原谅!”他冒火的眼睛转向主子。“蛟,走!我们去剁了那只该死好色的禽兽!”
这下可好玩了!另外四个男女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怒火高涨的雷奕身上,体内原本的火气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戏谑。
暗靖翔左右手肘各顶了顶两侧的段箭跟欧阳辰,细致的下巴还狂妄地向不远处的孙文麒挑了挑。“应该有点了解我为什么要帮文麟了吧!”她低声地说。
孙文麟在走向他们的圈子同时拿着手机取消之前下的指令,他的聪明智慧让他很快就了解状况。
段箭也看出一些眉目。“胆小表现在被迫不得不真情流露了!”
“他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欧阳辰也睨出端睨,低沉地说。
“他躲不过了!”孙文麒加入了他们,十分笃定地道。
孙文麟被雷奕吼得斗大的泪珠一颗颗夺眶而出,她哭得更猛更凶,最后干脆扑进他怀中,抱着他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她一时任性,才会让属于天鹰的宝贵身体被别的臭男人碰了一下,她没能为爱人好好守护自己的身体真是该死,连她都无法原谅她自己了!对不起,天鹰,下次她不敢了!
雷奕手忙脚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没像往常一样推开搂着他不放的孙文麟。“喂!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快呀!快去联络人手,咱们擎天盟去杀得蝴蝶馆片甲不留!”还有他第一个就要使出毒镖废了伯爵那一双贱手!
“我说天鹰啊,你作啥这么生气呀?人家日豹都没像你气到简直就快疯了的德行,好奇怪唷”傅靖翔最爱闹他了,她走过去偏头打量他,嘴里啧啧有声,细嫩修长的手指摩挲下颚。
“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孙文麟都被人家欺侮了,你还有心情要嘴皮子!”雷奕一只火眼杀向她,恶言相向。“亏你们两个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女人的友情真他妈的有够薄弱!
“哇拷!这么凶,吃到炸藥啦?”傅靖翔大呼小叫了起来。
“月狐,你不懂,天鹰的心情我能体会。”欧阳辰不疾不徐地开口。
“这我和日豹也不懂了,究竟是什么心情,说来听听。”段箭俊逸的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一手优闲地搭在孙文麒肩上。
妈的!这几个人反常啦!平常要是孙文麟这样嚎陶大哭,他们之中哪一个会不揪起他的领子算帐,怎么今天全都发神经起来了。雷奕眯眼瞪视他们。
孙文麟娇弱的身躯在他怀中抽搐,那一声声硬咽的哭泣传进他耳里,雷奕的眉峰不禁深锁,他感觉泪水湿了他胸前的衬衫,他的心底竟莫名其妙地浮起一段苦涩,他突然好想、好想伸出手臂紧紧地圈住她,不然拍拍她颤抖的背脊也行,但眼前一只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教他的双手静止在半空中又垂了下来。
“就像当时茜落在田岛龙太郎手里时,一瞬间好像患了痛苦不堪的心绞痛,想拆了他的骨磨成粉、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和着他的血吞下方能治愈般。我知道天鹰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欧阳辰的眼神好诡异,他难得这样坦率地剖析自己,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再也不忍心看孙文麟一个人辛苦地追求幸福,他必须推推雷奕这死也不肯正视自己心意的倔小子,教他不能再逃避现实!
“地狼此话差矣,鹤田茜是你的心上人,有那种反应是理所当然,但是”孙文麒不挑明,他采取迂回战术。“天鹰只把我妹妹当瘟疫,怎么会恼怒心痛?”
雷奕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如暮鼓晨钟,敲碎了蒙蔽在心窝处的一层藩篱,他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正鬼祟地作崇,全身上下的神经不安地挣扎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该适可而止了。”段箭轻咳一声掩住笑意,端出了主子的架子,他眼中邪恶的光彩令人害怕。“天鹰只是因为文麟是日豹的妹妹才会三更半夜拨电话到警政署长家里,半带命令、半带威胁地逼他马上派出大批警力团团围住蝴蝶馆,恐吓检察官一定要把文麟毫发无伤带到我们面前,纯粹是害怕日豹会怪罪他见死不救而心存怨恨,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干掉才会那么急着救文麟,你们别再多作联想了,这样教天鹰以后怎么继续和文麟合作下去?”
合作?听到这两个字时,雷奕不禁绷着俊脸,而孙文麟则止住了哭泣。抬起泪眸,不解地望向段箭。
“对啊!合作!”傅靖翔笑得娇媚如花,眸里迸发绚烂的光彩,她知道段箭现在不会怪她的擅自发言。“蛟暗中特别吩咐我,把文麟变换个身分送进蝴蝶馆当卧底,和天鹰扮演的常客来个里应外合,这样很快就能揪出伯爵的把柄啦!”
“这么危险的任务你竟然也敢交代给孙文麟?”雷奕轻轻地推开怀中啜泣的人儿,气息败坏地冲到段箭面前,差点就要抡起拳头。“你疯了你,她要是在里面出个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文麟也算是擎天盟的一分子,理应为擎天盟出一点力,倘若在任务中出了什么状况,日豹门会很理解的。”他的失常全看在孙文麒眼里,他气死人不偿命地以不痛不痒的口吻说,斯文俊逸的脸庞还一副颇能谅解、深明大义的样子。
“你这算什么大哥?”雷奕火大的把矛头指向他。“你知不知道孙文麟刚才差点被人污辱了!”
“但你及时解救她了不是吗?”欧阳辰冷冷地提醒他的“义举。”
怎么会这样?这几个人怎么都一副事不关己、老神在在的模样?太诡异了!太诡异了!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要陷他于不义?雷奕突然有种好像会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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