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烁气喘吁吁地拍开西门烈的厢房大门,靠在门边努力换息,两手不停地朝他比画着,像是努力的要告诉他什么。
对这些弟弟三不五时就火烧屁股跑来拍门的西门烈,早已习惯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手撑着下巴淡淡看着他。
他微扬着到眉“让我猜,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怎么他西门家的天天天都在塌?
“你得快跟我去救人!”西门烁深吸一口气,三步作两步地跑至他的面前将他拉下书案。
西门烈火风吹不动地坐在原地“救谁?”
“靳旋玑。”他们家的贵客出岔了!
“他出了什么事?”西门烈怎么也想不出来武艺高强的靳旋玑能够通上什么麻烦。
西门烁在他耳边吼出最新消息“他被迷迭姑娘绑架了!”
“啊?”他愣愕当场。
斯旋玑会被迷迭绑架!这怎么可能!
别说迷迭的功夫远远不及靳旋玑,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谈迭怎会突然去绑他?而且迷迭又没道理做出这种事。
不对以迷迭的头脑,她若是要绑那个有时聪明非凡,但有时又笨得离谱的靳旋玑,她的成功率是狠大的,只是她干嘛要绑他?
西门烈想了半天,忽地想通了迷迭做出这种事的唯一原因。
普通是狗急跳墙,而她那只猫儿不但会跳墙,她更开始采取激烈的手段,想利用靳旋玑来对付他参加华山盟主大赛一事。
他有些惋惜地想着,会动头脑是很好,不过,她似乎找错对象了。
“你别净愣在这,快跟我去救人!”西门烁没空发呆,拉着他要去阻止迷迭在府中犯下绑架一罪。
当西门烈见着不但被五花大绑,还两脚皆被锁着并带着一条铁球链的靳旋玑时,结结实实地对迷迭的手法又开了一次眼界。
他两眉紧皱成一直线,难以相信地看着站在靳旋玑身畔的迷迭。
“迷迭,你是在绑什么啊?”哪有人这样绑的,说她是在锁金库还差不多。
“我在绑一个很难绑的嵩山盟主。”辛苦了大半天的迷迭,边揉着疲涩的双臂边告诉他。
虽然说她头一回做绑人这种事,难免不纯熟的,只是这个肉票也太不合作了,不但一直挣扎,还有高深无比的内力,动不动就挣断她用来绑他的绳索,她只好叫丹凤找来最牢固的铁链将他全身绑牢,为防止他逃跑,她还在他的脚上镶上了一条带着铁球的脚链。
“西门弟弟”肉票无辜地向他求援。
西门烈冷睨他一眼“你的功夫不是很好吗?怎么还会被她给绑架?”
“谁教她一直对我笑得那么甜蜜?”功夫好是一回事,但美人计奏效又是一回事,他根本就没办法对笑得甜丝丝的迷迭动手抗拒,三两下就败倒在她的笑容里了。
“喷,一点定力也没有。”真没用,这个小小的诱惑都抵抗不了。
靳旋玑两眼看着自己点点血清的衣衫,说明美人计上钩后,带给他多么严重的后果。
“你快叫她别再对我笑了,我不能再继续流鼻血了!”他总算明白西门烈当初有多么煎熬了。
西门烈没好气地擦着腰“我不是警告过你要当心她吗”都对他说过迷迭一定会偷袭他了,他怎么就没半点警觉心?
靳旋现有苦无处诉地大叫:“你也叫我不能对她现出我的一招半式啊,不能跟她动手,我当然只有乖乖被绑的份!”会被绑还不都是他害的?
“说得也是。”他这才想起他加诸在靳旋玑身上的一大堆警告。
迷迭柔柔地问:“你们两个谈完了吗?”
“迷迭,放了他。”西门烈搔搔发,认为自己这句话好像说了也是白说。
“你若想认他这个哥哥,那就不要参加今年的华山盟主大会。”迷迭笑意盈然地跟他开着条件。
他好笑地瞄她一眼“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他还以为她会想出个比较有用的法子呢。
“对。”虽然很不道德,罪恶感也很重,但拿他的亲人来威胁他,这法子是收效最快速的手段。
威胁他?很不巧的是,他西门大少最不吃这套。
“那好,我不认他了。”西门烈爽快地两手一拍,当下就抛弃当肉票的靳旋玑。
“西门弟弟!”靳旋玑伤心地指控“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要我?”好没手足之情的弟弟啊,不来救他还出尔反尔的说不认他。
“做人是要讲原则的。”西门烈奸诈地扬高了下巴“而我的原则就是不接受任何威胁。”
迷迭甚是意外“你不是一心想要跟他回嵩山从祖归宗?”之前他为了这事还跟西门骡快闹翻了,怎么现在又不在乎了?
“其实我也不怎么强求一定要那么做,反正我已经知道我的那些亲人是谁,也跟他们见过面了,所以”西门烈无所谓地摊着两手,坏心眼地扬高一双剑眉“你继续绑他好了。”
迷迭冷静地看着西门烈笑得很恶劣的神情,挫折感又不知不觉地覆上了她的心头。
“这么说,这法子对你没用罗?”他是练了金刚不坏之身吗?让她连罩门也找不到。
“没用。”西门烈大剌剌地坦诚。
听着他们你一来我一往的对谈,身为无辜肉票的靳旋玑发出了不平之鸣。
“不公平!”他气瞪着他们两人“你们俩的私事为什么要扯上我?”
“谁教你不肯教我?”迷迭回看他一眼,把错推到他的身上。
“谁教你要被她拿来威胁我?”西门烈也和迷迭一鼻孔出气,心底还很怪靳旋玑。
“不玩了!”靳旋现终于发难“我就先把你拉回嵩山,让你们都不能在华山盟主大会上争个你死我活!”他只管带弟弟回家,他才不管他们两人的婚事!
西门烈和迷迭双双诧愕地看着靳旋玑运上最上乘的内劲,转眼间就轻易震碎了身上的铁链,拖着脚上的铁球朝西门烈一步步走来。
“拉走我”西门烈在被他一把揪住时,慢条斯理地问:“不怕你少了个盟主弟弟?”
靳旋玑眼底顿时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盟主弟弟?”
“是啊。”西门烈又靠在他耳边诱惑地“你忘了?东方朔和北堂傲都没拿下东岳和北岳盟主,而我可不像他们那么没野心,我是很想要西岳盟主那个位置的。”这个哥哥,只要用哄用骗的就可以轻易摆平。
“你真的会拿下西岳盟主?”靳旋玑马上被他牵着鼻子走,之前满腹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
西门烈骗死人不偿命地笑着“会,只要你别再来扯我的后腿。”
陶醉在幻想中的靳旋玑傻愣愣地呆笑了起来。
呵呵,多好啊,这个弟弟多么懂得积极进取,哪像前头的两个弟弟都不理会他能有个盟主弟弟的心愿。而且西门烈能够登上华山盟主的机率又很大,只要西门烈肯大显身手,那么他有个盟主弟弟的心愿就会实现了。
“好”他飘飘然地答应,但又愈想愈不对劲地忙回过神来“不行呀,万一她再来绑我怎么办?”只要过这不肯放弃,那他还不是要当肉票。
“那只好牺牲你了。”西门烈咧笑地拍着他的脸颊“记住喔,你若是敢答应她教她剑法,我就不认你是我哥哥。”
靳旋玑颤抖地指着他“你好没良心哪”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顾他会遭受到什么风险。
“反正你再去南岳衡山就又可以找到一个亲人了,只差我一个没良心的弟弟无所谓的。”没良心的不只他一人,他还有更多没良心的亲人呢。
“我在南岳有个亲人?”靳旋玑紧握着他的肩“是谁?”
“自己去探听。”西门烈卖关子地推开他,走至迷迭的面前鼓励她“迷迭,你若是想再对靳旋玑下功夫的话,那就尽管去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你以为我没办法从他身上套出璇玑剑法?”把她看得那么扁?
“你套不出来的。”他相信这个超级友爱弟弟的靳旋玑,为了要得到一个盟主弟弟,即使再怎么被人折磨,他还是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不信邪的迷迭就们要挑战他的话。
“靳旋玑。”她直直走至他的面前。
“嗯?”靳旋玑拖着链在他脚上的铁球慢吞吞地走向她,不解地望着她那看似非常难过的表情。
迷迭忏侮地朝他深深一鞠躬“我必须先向你赔不是。”
“为什么?”他一头雾水地问。
“因为我将会对你很失礼、很对不起你。”她娓娓说出下文,美丽的芳容上更是显得愧疚。
“怎么说?”他忍不住也低下头来。
当迷迭再抬起螓首来时,马上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我考虑过,只要是人,在遭受攻击时都会有反射动作的。”她扳扳两掌,已经决定好该拿他怎么办。“而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我相信即使你不肯教,你也一定会泄漏出你那不凡的身手来。”
“慢着。”靳旋玑脑子里瞬间拉起警报“你不会是想”她难道是想屈打成招?
“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忍着点。”迷迭再度向他致完歉,内井足的手刀便朝他劈来。
“哇!”他急急闪过,并害怕地大叫:“你是玩真的!”虽然她是先道了激,可是这份敬意还是让人很难接受啊。
迷迭伸手接过丹凤扔来的两柄长剑,一柄扔给靳旋玑,自己则是先帮他斩断他脚上的铁球链子,公平的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发挥他的本领。
“西门弟弟!”靳旋玑紧握着长剑扭头问向不准他动武的西门烈。
西门烈只是凉声地警告“敢动手我就不认你了。”
“可是”又躲又闪的靳旋玑,觉得他的这个警告实在是很没人性。
“再不还手你会受伤喔。”迷迭愈出到愈是对靳旋玑担心,只好先缓下速度要他快点自卫。
“我”怎么还手呀?他手上的划要是动了一分一毫,他就少一个弟弟了。
“唉。”西门烈故意站在远处轻叹“有个西岳盟主弟弟是多么美好和威风呀,只是一出手,恐怕又是美梦一场了。”
靳旋玑简直是欲哭无泪“你”“使出你的剑法来!”迷迭对靳旋玑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终于失了耐性,扬剑对他认真起来,剑剑直扑向他的要害。
靳旋玑看了着迷迭,又看了看西门烈,在被这两人逼得走投无路的压力下,最后,他选择了大叫。
“救、命、啊!”重整旗鼓挥去前阵子沮丧挫折的西门烈,春风得意的躺在躺椅上纳凉,很高兴他终于找到迷迭的罩门,也挫到常把他逼得跳脚的迷迭了。
经过他的私下打听,他发现完美无缺的迷迭,她并不是真的没缺点,而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在武技方面。虽说她曾拜师学艺,在武艺上也有所成就,只是在远方面地只能当个摆着看的花瓶而不能拿来实用,原因就是她有着严重的兵器声音过敏症。
这个过敏症,说严重并不严重,但说它没影响,它又有着很大的影响,至少她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无法与人过招动武,以她这毛病来推测的话,她是绝对无法登上华山去竞争华山盟主,而强烈想嫁他的她。想必现在定是感到非常沮丧。
炳,好痛快幄,这下她也知道被人逼的感觉了吧。
他真是佩服自己的脑袋,能够在这么完美的女人身上找到这么个小小缺点。并且针对它来一扫他之前窝在肚里的闷气,他真是个天才。
罢洗完澡。半倚在门边的迷迭。冷眼旁观着西门烈脸上那抹得意的笑。
他那个笑脸是什么意思?踢落水狗吗?
她之前站在上风处时都显得谦谦有礼,不会对下风处的人彰见过这种不同情的表情,还会时时担心她是否太过伤人自尊,不停的放下身段来体贴人心,结果情势逆转过来后,他居然就这么得意的笑,完全不体恤一下她的感觉。
自私的男人也不懂得收敛一点气焰。
“怎么绷着一张脸?”西门烈朝她招招手,发现自己的偷笑好像被她看到了。
“没有。”迷迭反手关上门,走至躺椅前跳到他身边窝着他。
西门烈收拢了双臂,将浴沐过后香喷喷的她给搂进怀里。
“新旋玑怎么样了?”那时他看没多久就走了,也不知后来她和靳旋玑两人到底是战得如何。
迷迭丧气地将小脸偎进他的颈间“他一招半式也不肯教。”
有个弟弟真有那么重要吗?
好实在是无从理解靳旋玑那么想要西门烈当他弟弟的原因,即使她都把剑锋架到靳旋玑的脖子上了,他还是不肯出手,就只会在眼中含着泪水,边跑边逃,还叫她手下留情一点,要嘛就给他一个痛快,千万不要折磨他,全心全意把西门烈的威胁给端在心头,丝毫不把她的命令看在眼底。
“那他还活着吗?”西门烈有点担心靳旋玑会不会真的壮烈成仁了。
“活着。”她是个心软的女人。“我看他那么可怜,也不忍心多折磨他。”
他笑咪咪地亲吻她的香颊。“谢谢你饶地一命。”还好,他这次赌对了。
“我的心头不太舒服。”迷迭接着他的颈项,难过地在他的脸颊边摩蹭着。
西门烈温柔地拍抚着她“因为你无往不利惯了,第一次踢到铁板,当然会觉得不舒眼。”他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你故意刁难我。”她望着他的眼瞳,眼底有着控诉。
他轻弹她的俏鼻“总不能让你一直强迫我呀。我只是要你体会一下我当初被你强迫的心情。”
“我已经体会到了。”她软软地向他央求“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地就真的不能嫁他了。
“不好。”他还没过足瘾呢,怎么可以就这样罢手?
她咬着唇瓣“可是人家真的很不想争华山盟主嘛。”她又不贪那个位置,而且她早就说过她胸无大志了。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娶你呀。”他还想保持单身状态一阵子,这么早就收手不玩,那不但会称了她的心意,还会让他失去竞争盟主之位的机会。
“这跟你娶不娶我根本就没关系,你是在对我之前对你做的事记仇。”迷迭推开他的胸膛,正坐在他的面前以两手扳正他的脸庞,双眼直视着他,清楚地洞悉他的阴谋。
西门烈笑得狠无害“我怎么会呢?”
“都写在你的眼底了,还装?”她素白的指尖戳着他的眉心,看透了这个爱说谎的男人。
“现在知道你想嫁的男人是个坏胚子了吧?”西门烈拉下她的指尖,挪至唇边轻吻“倘若你后悔了,你可以不结这门亲事。”
她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不会改变心意的。”如果不想嫁他,她早就在他第一次拒绝她时打退堂鼓了。
“那就下水好好陪我玩玩。”他细细抚平她的眉心,并在他耳扰激励着“我很期待今年的华山盟主大会,希望这阵子你能勤练武技,只要你能胜过我,咱们就马上成亲。”
“离华山盟主大会还有多久?”迷迭马上开始动脑转想,并且屈着纤指细算她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他挪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来。“今晚你就光别动脑筋了,这样你才可以专心的跟我撒娇。”
她微微一怔“你知道我想撒娇?”
“猫地受挫时都是如此的。乖,别难过了。”他知解地顺抚着她的背脊,宛如在安抚一只猫儿。
迷迭动容地细看他的面容,心底充盈了一种终于有些落实的希望感。
她所追求的,就是能有个这么了解她的人,她所要的,就是这么一份知心的感觉而已,只是太多人摸不清她,看不出她所需要的,也因此,她的心总是处于遗憾的空虚之中。她就像只找不到主人宠爱的猫儿,找不到一个能够搂着她对她疼爱的人,她需要一个知解她,即使是她不开口,也会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的人。
她呢喃地问:“记不记得你曾说过我像只猫?”
“记得。”在她的体温和温润的嗓音下,西门烈舒适得几乎快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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