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沫溪听着助理的话眼瞳暗了暗,怎么好像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她走近床前,目视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倏然,一行眼泪从湛蓝眼角滑了下来。
游沫溪一凝,语气淡淡道,“你们出去吧,我陪她一会儿。”
助理看看游沫溪,再看看赵小姐,想拒绝,却被莫少寒凛然的一句“走吧”,给轰了出去。
室内一下子只剩下冷漠寡言的游沫溪,和“昏迷”的湛蓝。
沉寂的格外冷清。
游沫溪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距离湛蓝三米之外,却刚好能看清她的脸。
这是一个安全又让人舒心的距离,特别适合——谈谈心。
此时的湛蓝,泪水止也止不住,滚滚落下。
看的游沫溪伤感不已。
几年前,她也曾这么一蹶不振过。
“我知道你醒了,愿意和我聊聊吗?或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湛蓝没有说话,眼泪却是停了。
已经三天了……
秦天熠三天没有给过她一个电话。
明知他在陪着其他女人,她龟缩的没有勇气去打扰……
呵,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秦天熠专一?
他们之间,最没有资格说话的,就是她。
湛蓝煽动了下眼皮,挣开泪眼汪汪的眼瞳。
因为身体虚弱,她连抬手拂泪这件小事都觉得有难度。
只好用力眨眨眼,将眼泪全部挤掉。
“咳咳——”剧烈的咳嗽,咳的她心跟着颤了颤。
游沫溪面无表情,除了眸光里掠过一丝怜悯外,看不出一丁点变化:
“赵小姐,你这样……”
“我叫湛蓝。”秦天熠说过,她可以不用对游沫溪隐瞒身份。
游沫溪一滞,面瘫脸上有了些微变化,“嗯,湛小姐。”
莫少寒告诉她,秦天熠是海市风云人物,一手遮天,是个可以交好的合作伙伴。
而“赵馨恬”,是秦天熠的女人。
游沫溪大学毕业在a市工作,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扎根在d市,对海市,相对陌生。
今天来剧组找星导谈合作,无意间听见湛蓝生病,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游沫溪来了医院。
“游小姐,你不用劝我,我的事是解不开的死结。”
唯一能解的只有秦天熠,而他,选择沉默、不解释。
“……”游沫溪挑眉,看穿湛蓝是个色厉内荏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往往给自己铸造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护结界,普通人,根本踏不进去。
一如她。
本质上来说,湛蓝的身上,游沫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忽然,她有种冲动,想交湛蓝这个朋友。
“我不劝你,但是你放任自己拖垮身体,病倒了谁心疼?”
“……”谁心疼?
对啊,没有人心疼她。
父亲离开了,妹妹不能认,秦天熠……在别的女人那里。
湛蓝自嘲的嗤笑一声,垂下眼帘,“我不需要谁心疼。”
她很坚强,什么都可以一个人扛下来。
不需要谁的心疼。
“……唉!”游沫溪叹口气,竟然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坎儿,别人是拽不出来的。
似乎多说无益,游沫溪挺了挺身,转移话题,“我刚从剧组过来,星导看你病情严重,决定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