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心,十三岁那年,我最后离开了学校,跟两个哥哥跑马帮去了。
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跑马帮是我喜欢的生活,我跟着马帮上青海、下四川,还到过一次拉萨,结识了很多的朋友。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可以代替哥哥单独带马帮了。
十五岁那年,老爹正式让大哥把他带的马帮交给了我,大哥留在了家里代替老爹照管自家的溪卡。
那年夏天,江水正大的时候,我从昌都跑马帮回来,把钱、货都交代清楚,正准备到白玉镇去和朋友喝酒,老爹忽然把我叫住了。
我跟他来到后厅,发现那里摆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却只有两副碗筷,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看今天的架势,老爹要和我单独喝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虽然现在家里的生意都由我们兄弟几个分头打理,但大事还都是老爹作主,所以我对他的威严还是敬而远之。
我在外面虽然和朋友们烟酒不分家,但在老爹面前却是滴酒不沾,就是全家一起吃饭也不例外。今天老爹摆出这么一副架势,看来是把我当大人了,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正胡思乱想,老爹一边倒酒一边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打算把卓玛配给夏巴。”老爹和我提起这么一件事多少让我有点意外。在我们那里,看一个头人的势力,不但要看他的马帮和溪卡,而且要看他家养的朗生。
朗生是头人财产的重要的一部分。因此,各个头人家生家养的女娃,一旦到了差不多的年岁,都会尽早配给自己院子里的朗生,为的是让他们多生小朗生,求个人丁兴旺。
卓玛是我家家养的朗生,圆脸盘、大眼睛、高鼻梁,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白玉最漂亮的女娃。
听大哥说卓玛是我出生的那年用一条马缰买来的,买来的时候3岁。打我记事起她就伺候我,背着我跑来跑去。现在虽然我跑马帮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但只要在家,伺候我的还是她。
在我家,也许整个白玉,大概也就是夏巴配的起她,因为他是我家最好的朗生,能干、听话,一向忠心耿耿。
其实在我们这样的家里,给一对朗生配婚,还不如给圈里的母牛配种事大,不过是老爹一句话的事,所以,我还是不明白老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而且如此郑重其事。
老爹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出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你来给她验红。”验红是一条辈辈相传的古老规矩。家养女娃配男人的时候,第一夜要留在主人屋里查验,见过红才能和配给她的男人圆房。
如果见不了红,那她就会很惨,最平常的去处是被剥光衣服捆起来扔到野外喂野狗,或绑上石头沉大江。
如果她的长象实在很出众、运气又确实好的出奇,也可能被远道而来的汉人用高价——整整一头羊的身价——悄悄买去,送进甘孜或打箭炉的窑子,给所有来来往往的男人作女人。
正是由于有这样一条古老的规矩,康巴各溪卡里的女娃都很纯洁,而卓玛就是她们当中最纯的一个。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听到老爹的话,我不禁怦然心动。卓玛那时比我个子还高,高挑的身子、红润的脸膛、结实的屁股、鼓胀的胸脯,无论那个男人见到她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其实那时我对女人可以说还一无所知。虽然在茶马古道上不少的脚店里都可以找到一个风骚的老板娘,花不了几个钱就可以得到一夜的热被窝,但直到那时我还从来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女人那时在我看来不过是将来生儿育女的工具,只不过是我在马背上和同伴消磨时光的谈资。
对于验红,我也是懵懵懂懂,只隐约知道涉及男女之事,但究竟怎么回事,也是不甚了了。现在这件事突然摆在了我的面前,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老爹对我的窘态显然早有准备,他让我自己斟上一杯酒,看着我把酒喝掉,说:“趁这几天闲,给他们办了。你今晚就给卓玛验红。”说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本发黄的薄薄的小书。
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脸红了,有点无所适从。因为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老爹并不在意,翻到后面一页,那是一幅奇怪的图画,是一门小炮样的东西戳到一个蚌壳的缝隙里。
我先是觉得那小炮状的东西眼熟,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了,它和我裤裆里的家伙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它后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毛,而我的没有。后来我才知道那幅图画名字叫做“金刚杵捣玉莲”
老爹指着图告诉我,那蚌壳状的东西叫做屄,就是女人裆里和男人交合的地方,验红就是用我的男根插到那条缝里,捅到底,捅到见红,这叫肏。如果不见红,就把男根抽出来再肏。如果捅到男根软了还不见红,这女娃就得喂野狗了。
后来他又给我看了另一幅图画,是两个仙桃的样子,他告诉我这叫淑乳图,画的是女人的奶子,并教给了我如何鉴别优劣。
最后他拿出一条白绢,告诉我验红的时候铺在卓玛的屁股下面,见不见红要在这上面见分晓。
交代完这些之后,老爹又和我喝了几杯酒,然后对我说:“时候不早了,后天还有一票货要跑趟丁青。我已经都交代好了,这件事今天就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