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了。我相信,你妈妈去见你爸爸的时候,你爸爸一定对她说了狠话的。”
“妈妈,爸爸有吗?他说了什么话?他是不是凶了你?”仕安着急的问。
秋冉摸了摸仕安的额头,让他冷静下来,“你爸爸没说凶我,只是说让我三天之内送你们回去。不然,就会告我拐卖儿童。”
“岂有此理,是我自己来的,他凭什么告你!”仕安气得都要哭了。他总觉得父亲是最不讲理的恶魔。
沈一赫苦口婆心地劝道:“仕安,这件事,你真要听七婶婶的。你也不想爸爸和妈妈为了你的事吵得更厉害吧。我也不送你回家,你和我一起回随园,好不好?如果你想妈妈,你可以再来,是不是?这样,你爸爸也无话可说。你也还是可以和妈妈在一起。”
仕安擦擦眼角的泪水,问道:“七婶婶,我真的可以天天来看妈妈吗?”
沈一赫看他回心转意,赶紧答应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让司机每天上午送你来,下午再接你回去。”
得到如此承诺,仕安才同意和沈一赫回去。仕安决定回去后,即去二楼房间收拾行李。沈一赫看着秋冉,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没有阻止我把仕安和悠悠带走。我知道你心里很舍不得他们。”
秋冉微笑着摇了摇头,“仕安和悠悠是从随园偷跑出来的。我知道,你要是不把他们带回去,心会难安。”
“感谢理解,感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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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安和悠悠跟着沈一赫回随园的消息很快传到袁克栋的耳朵。他向传递消息的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和宋九儿结婚六年,这间别墅是他送给她最大的礼物。她曾经很喜欢这里,喜欢用各种家具、饰物、花卉来把这里填满。
今天,他木然地坐在长沙发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宋九儿把别墅里的家具搬得不剩几件。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带不走的沙发和头顶木质吊扇慢悠悠地旋转着。一圈一圈的影子落在他的头上,终于,呆扇停了下来。过去的光鲜亮丽变成一地鸡毛。
他承认自己是听见了,宋九儿说的话。
离婚!
她要离婚。
可她期待他能给她一个什么反应?
同意,不同意?
他和宋九儿的感情本来薄弱,奉州被松岛吞并之后,更是荡然无存。宋家和宋九儿大概也是没想到,大难来临时。想用联姻来化解危机也是不好使的。毕竟没有深刻的感情,他考虑得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他对宋九儿也感到亏欠,想弥补。但怎么弥补?离婚吗?
他是多失败的男人,别人离一次,他这是第二次。他又是自私到可笑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想的还是自己的面子。
“司令,司令——”雷心存摸黑进来左后张望,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出神,说道:“司令,我们下山去吧。别墅停电了。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袁克栋点点头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身边围拢着不少人。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被袁克放压了回去。“三哥,你别逞强了!好好躺着!”
“我要起来!”
袁克放严厉地说道:“你忘了老头子怎么死的?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血压只差一点就要爆了!你要是不赶快把血压降下来,轻则中风,重则半身不遂,你自己选!”
袁克放的话没有吓到他,他不怕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好汉。可把悠悠吓坏了,她不知道中风和半身不遂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七叔叔的口吻和表情里也知道爸爸一定生了很严重的病。她把袁克栋紧紧抱着,哭着说道:“爸爸,爸爸,我不要你死……”
柔软的小妞像海绵一样压在他的胸膛,把他的心都压碎了。他抚摸着女儿弯曲的头发,喃喃说道:“傻瓜蛋,爸爸不会死。爸爸睡一觉就好了。”
悠悠嘤嘤哭着,搂着他脖子,不停地叫着“爸爸”。害怕自己一放手,爸爸就会飞了一样。
袁克放叹道:“三哥,你也不年轻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岁呢。要学会保养自己的身体。千山万里,不如健康要紧。有些事情,交给后来者吧。”
“后来者还要有后来者肯挑这副重担啊!”袁克栋的目光移到床边低着头不说话的儿子身上。人一生病,就会软弱,觉得前路渺渺。他也觉得这样逼仕安不好,但是他如果不肯背这副担子又谁来背?他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儿子。
袁克放当然知他话里的意思,伸手把仕安一推,“他可是你老爸,去说两句!”
仕安往前两步,跪在床边,艰难地说道:“爸爸,你安心养病。我……我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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