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阿霓含含糊糊比划道:“五十多岁,不高不瘦,脸上有烧伤的痕迹。"
上官厉脸皮抽搐,因为暴怒鼻翼不停扇动。他陡然站起来,重重拍着桌子,连连迭声骂道:“逆子、逆子!”
然后冲出去,对着侍从喝道:“去把嘉禾给我押过来!马上!”
门外的侍从答了一声,得得得跑下楼。
“父……亲……"
阿霓被上官厉突然的怒气吓呆,上官厉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
她胆颤心惊地退出时书房正巧遇到被侍从招来的嘉禾。
胶山一别两人今天头一次见面,惠阿霓眼望着他满腹的话要说,碍于侍从在场又一句话说不得。她虽不解父亲暴怒的原因,可一定和江山海脱不了干系。
“大嫂。”
她点点头,侧过身让嘉禾过去。
嘉禾掠过她的身边,惊起她心底阵阵不安的涟漪。
“嘉……嘉禾。”
嘉禾回过头来看她,“什么事,大嫂。”
她望着他的脸,半月不见,他像一夜长大了一般。清秀的脸孔上显出的是果敢和坚毅。
“你……"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好像他不是走入书房,而是走入修罗场。千言万语化为句句叮咛,“不要和父亲争执,他是长辈,哪怕……就是打你几下也是为你好。”
“好。我听你的。”嘉禾转身进去。
阿霓还未走远,书房顿然传出上官厉暴烈的怒号:“跪下!”
她惊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口腔中冲出来,透过慢慢合上的门,依稀看见嘉禾缓缓屈下的双腿和上官厉高高举起落下的鞭子。她的心揪成一团,痛得快不能跳动。急得像蚂蚁团团转,清晰听见书房里面嗡嗡的碰撞、争吵然后是大力的皮鞭抽打声。
秋冉担忧地说:“小姐,督军……不会把嘉禾少爷打死吧?”
“住嘴!父亲不会,嘉禾是他的亲儿子。”
说完这句话,阿霓更加混乱。虽说虎毒不食子,但上官厉平日里对嘉禾真没有一点父子情意,至少她嫁过来一年就没有看见过两父子温情的时刻。
书房里一声声的鞭打声持续十几分钟。
“再这么打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秋冉的担忧戳到阿霓心间的软处上,是啊,必须要快些搬救兵来才行。
肖容心是不中用的,殷蝶香怕也不会诚心相助,黄得云不火上浇油就阿弥陀佛。
阿霓凝眉一想,现在唯有一个人能帮嘉禾。
“秋冉,你快去找清逸。让他找博彦来书房救人。”
“博彦少爷?”秋冉惊讶不已,“小姐,你去直接找博彦少爷不更快——"
“闭嘴!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当然听你的,你是小姐——”秋冉嘟囔着边跑边说:“多此一举,真麻烦。”
秋冉自然不明白阿霓的心思,她要通过清逸让博彦去帮嘉禾。是私心害怕将来会有多事人嚼舌头,她是在避嫌。
惠阿霓不停在心里祈祷,希望博彦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嘉禾走运,今天博彦本要出门,临时取消约会。清逸在弹子房找到他。听了清逸的转述,博彦立即和清逸一同赶到书房。
“父亲、父亲——"博彦不断捶门,一次次呼唤父亲开门。他最重兄弟感情,和嘉禾不同母,但也是他弟弟。
上官厉下了狠心,直嚷着,谁都莫管,今日非要打死嘉禾。
听到要打死嘉禾,博彦急得用身体把门撞开。噗通跪在上官厉面前,把头在地板上碰得咚咚响:“父亲,弟弟不管做错什么要打要罚都好。只是嘉禾身体不好,我为兄长愿意代他受过。我皮糙,怎么打都不怕。”
清逸和赶来的清炫看见大哥跪下,也跟着跪下。一样的把头撞得地板砰砰直响。
这番动静,阖府的人都惊动过来。
殷蝶香看见儿子们的疯狂举动尖叫着扑过去要拉他们起来。博彦不肯,反而央求母亲一起为嘉禾求情。殷蝶香气得脸孔变形,射向肖容心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她,指着她骂道:“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肖容心打了个寒噤,看向地上浑身是血的嘉禾,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众人顿时又忙作一团,七手八脚把肖姨太抬了下去。
“爸爸,求求你,求求你!”博彦把脑门都磕出血来,还不停歇。
上官厉素来最疼博彦,加上清逸和清炫的苦求,终于放下手里的皮鞭。
“把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