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我和你不一样,我要阿霓幸福,不是要她成为像我母亲那样的人。”
“愚蠢、愚蠢!”江山海失控地揪起嘉禾的衣领大喊起来,“你怎么一点不懂、一点不懂!爱她就把她抢过来、抢过来!”
“是你愚蠢又不懂!”嘉禾愤力拨开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发誓般地说:“江山海,我会做的!我会要阿霓——心甘情愿走向我!”
他的目光闪闪,隐隐有光,是泪水在闪烁。
江山海被他目光中的坚定震慑住,顿时像被人戳破的气球,无力的垂下手。
“嘉禾,人的心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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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房间的惠阿霓胆战心惊,咬着手指头走来走去。为嘉禾的表白感到惶惶不安,简直快要疯了,觉得自己比猪还迟钝。
他送自己香云纱、珍珠项链还有每次的靠近……连秋冉都觉察出不同,她还一点没往心里去。也难怪她,心思儿全在博彦身上,完全没有想过嘉禾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她捂住脸,想以后该怎么面对嘉禾。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博彦或是家人知道又该怎么看她?非把她浸猪笼不可。
如果快刀斩乱麻,对嘉禾冷面冷脸,断了来往。她心里又舍不得。可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像以前,他们都做不到。躲在屋里想了几个时辰,直到日暮西斜,博彦带着围猎的战利品回来,阿霓才走出房间。
博彦是天生猎手,野兔、狐狸、獐子打了不少,最值得大说特说的,是和大家齐心协力活捉了一头小野猪回来。
他手舞足蹈,开心的描叙在山上围猎的情形。
“围猎真是刺激,你们不知道野猪有多野!又黑又壮,从陷阱里抓出来还能横冲直撞一连推翻了好几个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它按住。”
“今晚可有野猪肉吃啰。”江山海问。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猎户们说,难得猎到这么精壮的野猪,要留下来做种猪,关到猪圈里去了。”
“啊——可惜、可惜,吃不到新鲜的野猪。”
博彦笑着说道:“江先生别愁,野兔、獐子肉也很鲜。狐狸皮剥了做条好围脖送给你冬天御寒。”
“哈哈,有心,有心。”
嘉禾和阿霓均心事重重,端坐一旁异常安静的听博彦和江山海的一问一答。他们的心还绕在今日发生的事上,嘉禾担心阿霓会再不理他,阿霓则没有想清楚该怎么面对博彦,两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晚餐时,面对一桌新鲜野味,一无所知的博彦吃得酣畅。江山海在一旁陪饮说笑,惠阿霓如同嚼蜡,嘉禾心不在焉喝着闷酒。
每喝一杯,嘉禾就抬头看一眼餐桌对面的阿霓,反复几次。阿霓更加坐立不安,心情难平。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她也没心情吃下去,敷衍几句后匆匆回房。
阿霓一走,嘉禾顿感索然。呆坐片刻,同样借口身体不适离开,留下江山海和博彦继续。
上官嘉禾身体飘飘浮浮,像踩在棉花上。明知道她不喜欢,还是忍不住走到她的房门前。
“咚咚咚。”他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木门上,额头上传来的的冰冷刚好能为他发热的头脑降温。他只想可以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阿霓——"
“嘉禾?”
惠阿霓站在房间里,望着房门,百转千回。还没来得及说话,嘉禾在门外说道:“阿霓,对不起。有些话我应该闷在心里一辈子不说出来。你,你不要心里有负担……我会……会管好我自己。不让你难做。”
他的话梗得人心酸。柔软的嘉禾、可怜的嘉禾,让人心动又心碎的嘉禾。他用爱情在阿霓心里埋下根刺,无论何时何地,她只要想起就会心痛。
把博彦和嘉禾放到她心房的天平上称,嘉禾的份量仅轻那么一点点。如果阿霓真是早一步认识嘉禾,或者一开始她嫁的人就是嘉禾,现在她死心塌地爱的人又该是哪个呢?
阿霓也分不清。
命运的事情说不清,早早晚晚,寻寻觅觅,早一分钟迟一时辰,结局就大为不同。
没有人做错什么,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道歉。把感情深埋在心底,大家依然还是朋友、还是兄弟。如果执迷不悔,那么她绝不会姑息。
阿霓决心和他把话说透,她是最要干净利落,受不得藏藏躲躲的人。
“嘉——"惠阿霓猛地把房门打开,吓得赶紧捂住嘴巴。门外面站着的哪里是上官嘉禾,而是七分醉意的上官博彦,正眯着眼睛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