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紧紧拉着江山海的手肘,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央求,道:“拜托你了。不管你是谁……"他注视着江山海的眼睛,声音低哑:“要你伤害阿霓,不管你是谁,你就是我的仇人!"
嘉禾说完,把头一低,扭头站到江山海前面,用身体挡住他手里乌洞洞的鸟铳枪口,“对不起,大哥。吓到你们了。刚才我和江先生就是好玩,没想到鸟铳走火,打落了吊灯。”
嘉禾晾明态度,今夜是绝不会站在江山海这边。
江山海失望至极,但也恢复些许理智。他把手里的鸟铳收回来,放到墙边。接着嘉禾的话对楼上的两位道:“实在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这个老人一时失手。”他特别扬高声音,弯下腰鞠一长躬,“上官夫人,对不起,打烂你心爱的水晶灯。”
他这故意做腔调的样子让嘉禾十分难堪。
阿霓笑道:“江先生快不要自责了。一盏灯罢了。不幸中大幸,人没事就好。”
“是的。我以前有个兄弟也是火铳走火,打烂了肚子……”博彦关怀甚殷地拍了拍嘉禾的肩,“嘉禾,我看你也吓得够呛,大家没事,就快回房休息去吧。明早再清理就是。”
“是啊,嘉禾。你脸色好难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面对惠阿霓殷切的关心,嘉禾又羞又懊恼,根本不敢看她的脸,低头虚应几句。
“江先生,你没事吧?”
“谢谢夫人关心,我没事。”江山海看着惠阿霓,别有深意地说道:“我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好几次死里逃生,子弹擦着脑门过去。这算什么?哈哈……"他大笑着迈步回房。
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回房去了,留下惠阿霓、博彦和嘉禾。一地的玻璃水晶渣子像打破的星辰,既明亮又闪耀。嘉禾始终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嘉禾,你没事吧?”阿霓忍不住想伸手握一握他的胳膊。
他偏过身避了过去,“大哥,大嫂,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房去了。”
“好,你回去休息。”博彦通情达理地说:“火铳走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大哥。”
望着嘉禾的背影,阿霓心里突然有点怅然若失。曾经的嘉禾可不是这样,他待她总如春天一般温柔。今天却让她感到一丝冬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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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鸟铳走火的事影响到,第二天,嘉禾称病不舒服,不能参加上山围猎。
嘉禾不去,博彦也就不肯带惠阿霓去。围猎危险,他本来就不愿带她去,现在更有了借口,要留人照顾嘉禾。虽然彭氏夫妇也可以,但老夫妻耳朵背得很,昨晚火铳走火都没有听见。怎么能指望他们照顾嘉禾?
“江先生在家,他可以照顾嘉禾。”阿霓的嘴巴嘟得老长,心里直可惜着。
“江先生是客人,怎么能劳累他?要不我也不去——"博彦边说边解下猎装。
“好了、好了——我说着玩的。”惠阿霓忙抓住他的手,嘻嘻笑着帮他把腰带重新系好。“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在家好好照顾嘉禾。别忘了上山打只东北虎给我做王椅,呵呵……”她心里有一点点失望,嘴里却还一些俏皮话哄他开心。
博彦刮了刮她的琼鼻,幽默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目送博彦威风凛凛和一大帮人走得再看不见,惠阿霓才回到别墅。几个妇女正在大厅打扫掉落地水晶,她们小心翼翼地吧水晶捡起来,讨好地看着阿霓说道:“夫人,这些水晶还要不要?”
“不要了,你们拿回去给孩子玩吧。注意不要割到他们的手。”
“谢谢,谢谢。”妇女们不停道谢。
阿霓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转到厨房,想找东西填饱肚子。一进厨房,她就看见江山海在炉火前出神看着瓦罐中“噗噗”响的鸡汤发呆。
“江先生,你这在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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