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回去问问大器,他和卫东阳卫大哥是好哥儿们,一定知道内情。不过,卫大哥那个人很爱捉弄人,很想踹他一脚。”
官舒晴噗哧一笑。“那卫武阳呢?”终于问到主题了。
“他呀!教人敬而远之。”孙巧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正经八百、一丝不苟,因为是庶出,更想争一口气,结果变成一个老成持重的男人,论工作能力是一等一,但私底下谁也不想跟他玩在一起,闷死人。”
“是吗?”官舒晴直接问道:“你想这样的男人在追求女孩子时会是怎样的情况?”
“粉恐怖耶!我才不想被那种人追求。”
“搞不好很痴情、很专一。”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姿华说卫武阳正在追求她。”官舒晴悠悠地道:“你也瞧见她今天穿得多美,全是卫武阳送她的。”
“不可能吧?!卫武阳可是出了名的小气财神,一套西装可以穿十年,而且一双皮鞋走天下,省钱省到成为社交界的笑柄,怎么可能大手笔的替人置装?”
“或许是爱情改变了他。”官舒晴乐观的说。
“爱情又不是仙丹,如何使人脱胎换骨?”孙巧灵大摇其头。“卫氏一门男的俊、女的娇,又是名门之后、富可敌国,为什么到了适婚年龄全都推销不出去?因为各有各的怪癖,其中又以卫武阳情况最严重。听说他从来不买领带,他一年冬、夏两季各买一件衬衫——还是卫老伯命令他非买不可——卖衬衫的专柜小姐如果不附送一条领带,也绝对赚不到他的钱。”
听起来很好笑,官舒睛却笑不出来。
“或许他对自己苛刻,对女友却很大方。”
“果真如此,名门千金早排队等著嫁给他,也轮不到你堂姊。”
“这么说,他对女友也很吝啬?”
孙巧灵打趣地扬眉道:“没错。那些千金小姐花钱花习惯了,谁肯忍受一个小气男人?”
官舒晴迟疑地道:“可是,姿华明明说”
“我想,她是有意在你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想让你嫉妒她。”
“我倒真心希望她说的全是事实,卫武阳肯花钱宠她。”
“牛牵到北京仍是牛。啦!她想养尊处优,应该把目标瞄准卫东阳才对,要不然,就要自己想办法赚钱了。”
“姿华做女强人是没问题的,可是,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可以这样奢侈吗?”官舒晴杞人忧天的问:“巧灵,你看她那一身行头价值多少?”
“八万上下。”
“吓死人,我以为一万块就很贵了。”
“我不会看错的啦!那布料是法国进口的,加上设计费和手工,八万元算是普通价位。”
“姿华真是疯了!把薪水全用来买衣服吗?”
“如果能藉此钓一个金龟婿,这种投资便不算贵。”孙巧灵下了结论。
“一个吝啬的金龟婿,值得吗?”
“值得的。吝啬的只有卫武阳一个人,整个卫家可是有钱得吓人。”
“比起你的柏雅器又如何?”
“略胜一筹。”孙巧灵谦虚的说。
“那好吧!”官舒晴举起可乐罐作乾杯状“祝官姿华成功!”把剩下的饮料一口喝完。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关心你堂姊的幸福。”
官舒晴牵动唇角,苦笑了一下。
“也许真教姿华说对了,我是个胆小表,表面上是关心她的幸福,私心里则是担忧她得不到幸福而回头来纠缠可风,制造事端。”
“你对夏大哥没信心?”
“不是,而是姿华的手段教人心寒。”
“她又做了什么?”
官舒晴将左杏苓突然现身,意图重燃旧情,以及官姿华有可能是推波助澜的帮凶之事,一一倾吐而出。
“那个女人怎么一点姊妹之情都没有啊?”孙巧灵杏眼圆睁地嚷道。
“我猜她是不甘心吧!她的条件比我好,可风居然不爱她。”
“真的好过分!她如果输不起,想嫁入豪门争一口气,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使出小人手段,就太不应该了。”
“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你这样消极是不对的,会让对方觉得你很好欺负,更想越雷池一步。”孙巧灵口齿伶俐地说:“你一定要夺回自己爱的权利。”
官舒晴又错愕又佩服地望着她,失笑道:“我以为你天真澜漫得惊人,没想到也有成熟积极的一面。”
“我又不是泥娃娃,怎能任人搓圆捏扁?”孙巧灵笑容可掬的说。
“哇!那柏雅器可得小心一点罗!”官舒晴慧黠地接口。
“对大器当然又不一样。”孙巧灵淘气机灵的说。
“好偏心。”
“你今天才知道,后知后觉。”
官舒晴忍不住噗哧一声,和孙巧灵相视而笑,绽放出少女灿烂的笑颜。
有一个可爱的朋友,人生变得缤纷而美丽。
不过,她们毕竟没能完成今夜同眠、明天出门逛大街、血拚一整天的梦想,不到晚上七点,柏雅器亲自来接走孙巧灵,说要携伴出席宴会。
近来左杏苓突然销声匿迹,教官舒晴松了一口气,心情很好的去逛花店,买了数种花材准备回家自己插花。
有一日在书店翻到一本花艺设计的书,非常实用,每种插花设计都有详细的分解图和步骤,易看易学,很适合新手学习。她一时兴起买下来,就很想一试身手。
家里有一个手拉胚陶罐,跟书上印的很像,所以,今天她买了五枝白剑兰、三枝火鹤、五片八角金盘和五枝丁丁草,以及一块花泉,决定试插一番,摆在玄关的鞋柜上,教进门的人看了都能充分感受到一个家的美感。
光是想想,就感觉很美好,官舒晴不由得倩笑吟吟。
“什么事这么高兴?能跟我分享吗?”
官舒晴转头一看,是企管系三年级的学长卫少阳。
“原来是你。”她有些爱理不理的。
卫少阳长得十分帅气,而且是那种自知长相迷人,却又无意收敛放电功力
或故作谦虚的人,是k大里数一不数二的“少女杀手”只要被他看上的女孩子都逃不过他释放出的魅力,到头来害得许多女孩子为他哭泣。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官舒晴。
官舒晴一开始就表明了她已订婚,卫少阳表示不在乎,他那副“你迟早会抛下未婚夫倒向我怀抱”的臭屁模样,反而惹恼了官舒晴,再加上他是卫武阳同母所生的么弟,更加使她对他没好感。
卫少阳从不掩饰他是“富山集团”的小少爷,这使他在约女孩子时更加顺利“麻雀变凤凰”是永不褪流行的戏码。
“新开了一家pub,一起去吧!”他提出邀约。
“我不去那种地方,更别说是跟你一起去了。”她摆明了对他没兴趣,拿过花束便走出花店,想尽快摆脱他,谁知他竟不要脸的追上来,把手环住她肩膀,彷佛跟她很要好的模样。
“跟我约会一次,保证你”“把你的手拿开!”
“舒晴,别不给面子嘛!只是出去玩一玩,你的未婚夫会吃醋吗?那你正好可以乘机摆脱掉那种无趣的男人”
官舒晴心火一起,抬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痛得卫少阳怪叫连连,跳离她三步。
“很好。”她冷笑一声道:“下次学乖一点,看到我就自动离开,否则,我会四处宣扬你卫少阳天生犯贱,喜欢被女孩子打,愈修理你反而愈能得到你的青睐。”
“你——”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年少轻狂,爱玩、爱耍帅又爱面子。
“想当花花公子,就要自己有本事赚钱收买女人心,若是拿家里的钱装大牌,尚且洋洋得意,我看你将来铁定是卫氏兄弟里最不中用的那一个。爱上你?哈!那太没保障了。”她轻蔑地说。
“你知道我家的事?”他皱皱眉说。
“你不是很爱宣扬你的来历不简单?大家都知道啊!”他乾笑一声。“我敢说,你一定当我是一个肤浅的人。”
“不是肤浅,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淡淡的说:“豪门的内幕我并不了解,但你身为老么,已输在起跑点上,将来有可能赶过前面几位哥哥,得到老父的重用吗?”
卫少阳呆呆地听著,突然搔了搔脑袋。“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将来绝对少不了我那一份,我才不想像二哥一样,把自己累得未老先衰,像个小老头,真不敢相信我们是同一个妈生的。”
“随便你吧!”她轻声讥讽道:“你继续游戏人生好了,但千万记住,别再找错对象了。让女孩子哭,不是绅士行为。”
官舒晴摆摆手走了。
卫少阳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苦涩的滋味,以诧异的口气自言自语道:“她居然教训我,比我妈还罗唆,不过,还真有趣哩!她不知道卫家男人没一个能吃闲饭,上了高中就要进公司打工,学校里那些男生随便抓一个来问,都比我好命。”他甩甩头,心想算了,今天出师不利,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找个小花痴约会,平衡一下自尊心。
官舒晴回家后,很快地按图索骥插好花,果然美呆了。
夏可风回来看了,也说很有艺术气息。
她本来想告诉夏可风,她被卫少阳纠缠的事,但夏可风突然提议明天休假到莺歌参观窑坊,她就把那件事忘了,临睡前再想起来,已失去谈它的兴致,多心一点,彷佛她在炫耀有人追似的。
隔天在莺歌买了一个土黄色的绘竹瓶,古朴的基调,适合多种插花法。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几乎要将左杏苓这号人物抛诸脑后,没想到居然又在学校门口被她堵住,官舒晴真有点佩服她阴魂不散的功力。
“我要跟你谈一谈。”左杏苓开门见山,完全不掩饰心中的得意。
“你要说的不是都说完了?我的答覆是绝不退让,而且,可风根本不爱你,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官舒晴的心莫名地抽动一下,却仍淡漠地说。
“我有些东西给你看。”左杏苓此时正鬼迷心窍,她相信只要官舒晴退出,她与夏可风必可旧情重续,而这一次她可要捉紧他不再放手了。
“什么东西?你跟可风以前共用的茶杯组,还是你们去郊游时所拍下的照片?”
“别装作你不在乎的样子!”左杏苓的脸倏地沉下来“如果你不怕丢脸,我现在就把东西拿给你看。”
“可以啊!”看着三三两两走出校门的同学,官舒晴笑着耸耸肩。“我不记得我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死鸭子嘴硬!”左杏苓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她,冷声道:“这些就是你背叛可风的证据。”
官舒晴愈看愈离奇,照片上全是她跟男同学在校园里交谈的照片,出现最多的是卫少阳,连他毛手毛脚地在花店前勾住她肩膀的照片都在内。
“你跟踪我?”她脸上的笑意不禁冻结了。
“我想让可风了解你的底细,你并不像外表那样清纯呢!辟舒晴。”左杏苓上晚班,白天有的是时间。
“你的行为真可耻,像个小偷一样窥伺他人的生活。左小姐,好歹你也是一流学府毕业的,怎么把自己弄得像鼠辈一样卑琐?”一抹感慨与悲凉浮现在官舒晴眼底。
“你想以退为进的打击我?省省吧!我既然捉住了你的把柄,绝不会放过你,除非你马上离开可风,否则我就把这些照片拿给可风看,到时候,你一样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官舒晴二话不说的把照片收进自己的手提袋里。
“你想湮灭证据?”左杏苓警告道:“没用的,底片在我家里。”
“不是的,我想自己拿给可风看。”
“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
官舒晴摇摇头,露出释然的浅笑。“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都不晓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一票帅哥在追。是该拿给可风看一看,让他知道要珍惜,稍有差池,小心我被人追走了。”
“你——”
“谢谢你啦!左大姊。不过,毕竟不是我叫你帮我照的相,所以,相片的加洗费用我就不付了,拜拜!”
看着官舒晴扬长而去,左杏苓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无聊,又白忙了一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从小到大,顶著高材生的虚名,出了社会,成就竟不如一个成绩吊车尾的同学,若不能在婚姻市场上扳回一城,连父母都要对她冷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