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和你挺熟的,我一时也说不准你在哪儿上课,他就把东西交与我说一定要给你,他下午还上班,就不等你了。”
我很是惊讶,不只因为大哥来看我,而是他竟然骑了自行车,从他家到我学校至少要二个小时啊,在这瑟瑟的秋风中,想像大哥骑车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渐渐地我对大哥家有了深入的了解,大哥转业后在一个修理厂上班,每天骑车近50分钟的路,中午不回家,拿个饭盒备些饭作为午餐。大嫂在一个学校的医务室上班,收入也不高,加上两个孩子的花销,经济并不宽裕。但我每次去的时候,大哥总是多做几个菜,给我改善伙食。
想起大哥给我洗浅粉色灯芯绒大棉袄的情景,怕洗衣机洗不干净,就拿刷子一点点地刷;想起和大哥大嫂及孩子们一起包饺子的情景;想起每次从他们家回学校,他们总是送我到大院外面挥手告别的情景;想起快要毕业时,大哥全家带我到西山上去玩,特地照了许多的照片,说以后再见面不容易,以留作纪念。却不想那一次真的成了我们兄妹俩的诀别。悔恨不已的是,由于我的幼稚,至今我连照片也没能见到。
那时候大学毕业生分配政策是哪来哪去,自己联系的单位不让去,我就必须回本省的一家国企,而对我所学的专业来说,那就意味着要吃许多的苦头,心情很乱,加上办手续、托运东西、同好友道别,忙得一塌糊涂。于是我给大哥打了个电话,说不去他们家了。这让电话那头的大哥有点意外而失落,他努力地说着必须去的理由,我却拧了一根筋:火车票订好了,时间来不及了。大哥说要送我,我却说有好多同学送,不方便,就不用送了。
我感觉得出来大哥声音的无奈,却也没太在意,我就这样一走了之。
毕业后的单位,条件的艰苦是我不曾想到的,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不愿接受现实。我放弃了除父母外同所有人联系的机会,在那种环境下挣扎。
1997年的一天,我接到父母的来信,说:“你大哥病了,有空的话去信问候一下。”我心里一震,赶紧写了封信,却没见回信。我也疏懒了没再写。
又一次接到父母的信,却看到了大哥去世的噩耗,白纸黑字!我却不能不忍相信,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哥得的竟是胃癌,竟然走得如此之快!眼泪扑簌簌地流了满面,一时,同大哥相处的情景又回到了眼前。
大哥去世后,不知什么原因,大嫂就没再和我们联系,他们搬了家,没有留下半点信息。
如今我来到了北京上班,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到墓前祭奠大哥,送一束鲜花,表达对大哥的怀念之情。
是大哥给了我一个梦想,让我走出了小县城,走进了北京重点大学的校门;又是他在我上学期间给我关爱和帮助,让我有着在北京有家的感觉。
在4月5日前,写下这些,献给大哥,献给那些帮助过别人和得到过别人帮助并愿意继续帮助他人的人。
我找到了大哥的外甥,却没有找到大哥的家人,不知我的愿望能否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