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金婆走到飞燕家里。飞燕、合德打扮得齐齐整整,叫钱五去报告射鸟儿说∶“我搬在这里,叫他早晚悄悄地可来。”
就关了门,同金婆走到赵府。进去见了赵临。赵临一见,心下暗想∶“世上有这般标致女子,若不是这幅美人图,几乎埋没了。”
就叫奶奶进去房中商议道∶“我看这女子,生得德性幽贤,仪容窈窕,意欲认他为女,不知你意下何如?”
奶奶道∶“我正有此意,但不知他们怎的意思?”
遂走出来问飞燕道∶“二位上姓?何方人氏?”
飞燕道∶“妾娃冯,父名万金,江都人氏。妾名飞燕,妹名合德。父母早丧,只有妾姊妹。”
奶奶道∶“既如此,老爷欲收你二人拜为义女。在我府中过日子,日后择过好女婿嫁你,你意如何?”
飞燕道∶“若得如此抬举,没世不忘大恩。”
奶奶就请赵临走出来。飞燕、合德拜了。赵临吩咐,摆下酒席与金婆,飞燕、合德叩谢共饮。飞燕合德叩谢,赵临饮罢,令人去叫钱五来,赵临吩咐道∶“二位小姐留在我府中,他厅内所有家伙物件都赏与你,可收拾回家居住。”
钱五叩头称谢。飞燕悄地叫钱五与他说道∶“你曾与我约射鸟儿么?”
钱五道∶“小人咋晚去见他,他说明日准来,如今怎的回覆他?”
飞燕道∶“多多致意他改日,若能出身,当再与他相会。却不可两方保全的上。”
说罢泪下,钱五应前起身回去,报知射鸟儿。
却说射鸟儿自从那日别后,正寻思媒人做亲。只见钱五走到家中,传了这个消息,那里按得住心火,即时打发了钱五。次早就走到洪福巷,金婆家访问。
只见金婆知道另人吵闹故事,又是个后生来寻他,便有些疑心,问射鸟儿道:“你是他家什么亲戚?他说并无弟兄子侄,你来寻他怎的?”
射鸟儿道∶“我是他的紧邻,刚搬来此地,特来望他。”
金婆听了,不分皂白,劈面一个把掌骂道∶“你这小油花,小光棍,那姐姐因为你们吵闹不过,悄地搬在这里居住。这个所在。你还敢再来撒泼。”
射鸟儿道∶“妈妈怎的就打?我与他拜为结义兄姊,我便见有何妨害?”
两人正在争闹,早已惊动邻舍,都来问道∶“妈妈为何事争闹?”
金婆道∶“有二位孤身姐姐,因为被人吵闹,悄地搬在这里赵府西首居住。
老爷因他绣作奇妙,留为义女。如今这个小光棍,端然还要来寻他,老爷得知不当稳便。”
众人道∶“小官没理,赵府可不是好耍的,还不快走。若再迟延,送到赵府打断你的脊。 ”
射鸟儿道∶“放你狗屁!我又不曾违条犯法,怎要送我?”
众人都忿起来,扯扯拽拽,拳头脚尖打了无数,射鸟儿只是讨饶。
金婆道∶“列位,就饶他这次,下次定不饶他。”
众人道∶“既是妈妈说,且放他去。”
大家你推来,我推去,推得射鸟儿好苦,头昏目暗,站立不住,遍身伤损,闷闷走出洪福巷,踏步回家不出声,倒在房中睡了。思量这场屈气,怎生了得!
过了二日,厌厌成病,请人调治不提。
却说飞燕、合德入了赵府,终日做些针指。闲时赵临叫他学习歌舞。那飞燕积思精切,终日学习,不思饮食。不上半年,那歌舞都学得十分精妙。赵临看了大喜,不在话下。
却说汉成帝在位,改号为永始元年。一日坐朝已毕,闲暇无事,传旨与官奴驾幸赵临府中去。官奴传旨,即忙排了高驾,一面飞报赵临。赵临急忙打点侍候。
不多时,只见御道喧呼,汉成帝圣驾已到。赵临远接到家,叩拜已毕,坐了半时闲话。一壁厢整宴在万花楼上,一壁厢女乐喧天,迎成帝坐在正席。赵临赐坐在右边,吹一回歌舞,一回成帝微有醉意。
赵临奏道∶“臣有一女名飞燕,歌舞精妙,唤他来与陛下,侑酒何如?”
成帝道∶“如此甚好,快宣他来。”
赵临即叫左右请飞燕小姐出来。飞燕闻外面呼唤,遂整顿衣股走到万花楼上,轻移莲步,款促湘裙,容貌如海棠滋晓露。腰肢似杨柳迎春风,浑如浪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子。叩拜已毕,立在赵临后面。
成帝见她情致动人,身材飘逸,定晴看了半晌,便有属意的光景。问道赵临道∶“试舞一回。”
赵临道∶“只恐有污圣目。”
成帝道∶“不必太谦。”
赵临即令一边承应,只见鼓乐喧天,笙歌话耳,飞燕螫衣而舞。有诗为证∶
洞房花烛明,燕语双舞轻。
顿腹随疏节,低还逐上声。步精行初进,衫飘曲未成。
鸾回镜欲满,鹤顾市应倾。己曾天上学,讵是世上人。
成帝看罢,不觉神视飘荡,喝采不已道∶“舞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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