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是说了几句浑话,你娘就咬舌自尽……”白玉生也颇为懊恼,城北顾家的美妾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小美人儿,喜欢银子也喜欢年轻力壮的男子,偏偏顾家的大少爷是个窝囊废,所以他们才想着劫了来试试。
可这劫来一看,发现老了些。
老了就老了吧,毕竟都是外头传的,所以说了两句浑话。
谁知道是个性子烈的,受不住调戏直接就咬舌自尽了,辛亏他手快打晕了,否则现在就真的没了。
白玉生蹲下身子,严肃的解释,“我大爹说了宁肯招惹商贾,不可招惹朝堂,否则麻烦事一大堆,所以我不会对你娘出手,不信她可以作证!”说着指向绯玉。
绯玉点头如实道,“是这位公子打晕了王妃,才没让王妃咬舌自尽。只是你们到底为何,要将我们关在这里!”说着瞪了白玉生一眼。
不知为何,白玉生被绯玉的这一眼瞪的有些发憷。
听绯玉说完,年韵心头的紧张才松了一些,掰开章佳氏的嘴,发现章佳氏的舌根已经被伤了,里头有鲜血,所幸不多。
不过娘已经受伤了,必须得赶快送医。
抬起头,年韵看着白玉生,压低了心底的怒意,冷静问道,“为何你们会被人利用,劫了南阳王府的马车。”
没有要打听身份的意思。
“那根本就不是南阳王府的马车,那是城北顾家的马车。”白玉生登时竖起了眉头,“马车上都还有顾家的印记。”
“顾家本就做的是马车行的生意,咱们王府的马车就不经用,前两日出了些问题还在修缮,所以管家就去车集里现挑了一辆,还未来得及烙上南阳王府的记号。”绯玉瞪着白玉生,与之辩论,“顾家马车多之又多,你们偏偏劫错了南阳王府的,哪儿有那么巧。”
白玉生也很头痛,可是偏偏就是那么巧!
刚好城北顾家的小妾也有打算今日去崇化寺上香,谁知道劫来的马车会坐的是南阳王妃。
“我白玉生以自己的人格担保,我虽然是江湖振振有名的采花大盗,但是也知道那些该劫,那些不该劫。”狭长的桃花眼倒是多了一丝正经,他答应了各位爹爹要闯出一番名头,可是没想过要惹出这样天大的事端来。
“少爷,咱们现在人已经劫了,解释也来不及了,不如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大的,这样少爷也好回去给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五爷交差啊。”站在白玉生身后的瘦猴听到了这样的情况,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机智的想法,劫色齐国太子妃和南阳王妃,纵使成了朝堂逃犯,但是这名声是妥妥的打出来了,这样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五爷就不会说少爷没出息了!
听到这话,年韵目光一闪,警惕的看着白玉生。
好在白玉生立时否了,“不行,说好了做采花大盗就是采花大盗,只采花,不采命。”
说完,白玉生的脸上倒是出现了鲜少有的凝重之色,看着年韵,迟疑了稍许,“不过我的手下说的也是,不管是被人设计,被人利用,虽然你们朝堂的纷争,按道理我们江湖不应插手,可是现在纵使是被利用那也是插手进来了,我们若是放了你们,只怕也难逃追捕。这样,我们不伤你们性命,带着你们离开,只要你们不逃,等到了南剎恶人谷,我不会让人伤你们性命。”
年韵一听便明白了,这些人是江湖中人。
于朝堂来说,江湖多草莽,草莽不比顺民,但凡忍无可忍,匹夫一怒,也可流血千里。现在带她们走,怕是想以她们胁迫爹爹,保自己的安危。
“白大哥,我知你们是无意的,可是此次我与太子大婚,若是婚事不能如期举行,牵扯的不仅仅是朝堂,而是与齐国内忧息息相关。纵使你们能一时拿捏住我和我娘,可是若是我和我娘不从,要以死保全不受人桎梏,到时候你们的麻烦会更大。”年韵心头紧张,盯着白玉生,识时务的改了称呼,“听闻江湖最信守承诺,我可向白大哥承诺,若是白大哥放了我们,我必能说服爹爹和姨父不追究白大哥之责,此事白大哥等各位英雄也是被利用,我南阳王府必然会查清真相,不会让各位好汉蒙上不白之冤。”
明明面前的是一群采花贼,年韵还得装作自己跟前站了一堆英雄好汉,那小模样,那眼神和表情,又看起来是十分认真。
一时之间,白玉生倒是迟疑了。
“小姑娘说的好听,可少爷,咱们要是放了她们,说不定转头官兵就来追我们了。”那瘦猴提醒了白玉生。
年韵眉心跳了跳,看着白玉生一脸的纠结,连忙道,“可以先让我的婢女和我娘回南阳王府,我娘需要医治,我的婢女可以告诉我爹,让他们勿要追究,这样,你们可以带着我走的远一些,还有三日便是大婚之日,到时候你们且把我扔在哪个城镇或者村落,我爹必会找到我……”
可这样说来,年韵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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