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书屋,书香弥漫。
蓦然间,一道紫气东来,氤氲缱绻缓缓融入草堂之中。
突如其来的异象,顿时吸引来不少附近的学子驻足围观。
此地乃是陈文彦的住所,不过现在大家都尊称他为“草堂先生”,达州城的文人领袖。
“先生这是在修炼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知道,听夫子说,先生在悟道。”
“先生悟的什么道?治国之道吗?已经枯坐了好几日了!”
周围学子面面相觑,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自从达州城变革以来,百姓民智渐渐开启,郡衙大力修建书院学府,令得读书人的地位迅速提高,而陈文彦便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和城主直接对话。
过了良久,陈文彦精神抖擞的从房间中出来,整个人多了几分淡泊儒雅的气质。
得益于《天问九章》的传承,陈文彦以书立志、以文载道、明心见性,故而略有所感悟,引来紫气异象。
只可惜,陈文彦根基尚浅,暂时无法向上古圣人那样口含天章,言出法随。
“学生等,拜见草堂先生!”
屋外学子齐齐行礼,态度异常尊敬。
“各位同学有礼了,马上便要早学,先去准备吧。”陈文彦还礼后,众人各自散去。
然而,就在陈文彦准备去书院讲学之时,不料琦烟突然找来,身边还带着一名青衣女子,正是素云真。
“妾身琦烟,见过陈先生。”琦烟大方款款上前见礼。
“呃,琦烟姑娘你好。”陈文彦微微怔了怔,连忙还礼。
“云真姑娘,这位书生便是你要找的陈文彦。”
琦烟的介绍让陈文彦有些莫名其妙,这青衣女子是来找自己的?可他们并未见过,也不认识啊。
“呃,这位姑娘是?”
陈文彦好奇的打量着素云真,对方虽然绝色仙姿,可他眼中只是好奇,并无半点迷恋之色。
“你便是陈文彦?”素云真同样打量着陈文彦:“祖籍南宁县陈家?父亲陈言庆,母亲薛宁,今年三十岁?”
“你、你到底是谁?怎会知晓这些的!?”
陈文彦面色微变,一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可认得这个?”素云真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似鱼似龙,温润内敛,显然是件旧物。
“鱼龙珏!?”
陈文彦不由愣住,下意识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和素云真的一模一样。
素云真将两枚玉佩合并在一起,认真的点了点头:“果然是鱼龙双珏,那就是你没错了。”
话音刚落,素云真拔剑出鞘,架在陈文彦的脖子上,后者全身僵硬,满脸茫然。
“云真姑娘!?你这是为何?快快住手!”琦烟吓了一跳,连忙劝说阻止,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对方手抖一下,陈文彦的小命就没了。
“姑娘为何要杀我!?总得让陈某死个明白吧?”陈文彦冷汗直冒,却还是强作镇定。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可面对死亡的时候,依然会感到恐惧,这便是生命的本能。
“我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师父让我出山历练,斩断尘缘,所以我来斩你。”
素云真的真理直气壮,直言不讳,让陈文彦愣在当场。
指腹为婚?!我怎么不知道此事?不对,父母临死前让我收好鱼龙珏,说是以后留着娶媳妇,难道就是指的这个意思?!
可是……现在什么个情况?自己的未婚妻想要杀夫证道?这就是你们二老给我找的媳妇?二老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到?
陈文彦想到自己的父母,顿时沉默了,就连脖子上架着的剑也仿若未觉。
“云真姑娘,有话好说,陈文彦虽然傻了点,可他毕竟一条认命呐!”
琦烟苦笑着劝说,她并不认为素云真是个滥杀无辜的恶人,否则昨夜就不会为了一饭之情而出手相助了。
素云真犹豫着点了点头:“陈文彦,你若是不学无术之辈,杀了便杀了,但你是读书人,有教化之功,所以我不好杀你。”
出山之前,骊山姥姥叫她斩断尘缘,可没有教她该怎么做,真要杀了陈文彦,她又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姑娘,陈某可以写下婚解书,这样我们就互不相干了。”陈文彦语气平缓,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你嫌弃我?”素云真秀眉轻蹙,心里更不舒服了。
“没、没有啊。”陈文彦又懵了。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素云真反问。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陈文彦脑袋一片空白。
“我没有说过不嫁。”素云真很肯定的回答。
“你……”陈文彦无力反驳。
好吧,仔细想想,人家只说过想要斩断尘缘,的确没说过不嫁。可你刚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又是给谁看的?
当然,作为男人,陈文彦自然不可能和女子斤斤计较,就当自己错了。
“那个……云真姑娘是吧?这门婚事本就是长辈所定,在下全然不知,如今你我仙凡有别,也不适合在一起,不如此事作罢?”
老实说,陈文彦也觉得素云真很漂亮,宛如天上的仙女一样,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陈文彦越是这样,越是让素云真觉得对方看不上自己。
“不行!两家的婚约乃是父母之命,也是他们的遗愿,岂能轻易作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嘛?”
“我先看看……”
说话间,素云真一把握住陈文彦的手腕,探测对方的根基:“你的资质好差,经脉先天堵塞严重,虽然服食过洗髓丹,今后依然难以修行。”
“你、你放开!男女授受不亲!”
陈文彦恼羞成怒,将素云真的手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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