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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说谁都不嫁,嘴上说倒是轻松,但如果他和妻子去世了,两个没有嫁人的女儿没有一儿半女在旁,又能依靠谁呢?
而且流言蜚语往往是最伤人的利刃,大女儿有志向,小女儿看着也不甘于平凡,他不忍心两个女儿因为别人的话而郁郁寡欢。
苏棠笑了,“谁说要舍弃女儿了,像你说的,昨天的事情没有传出去,谁又会知道桑扶同宋迟有了肌肤之亲呢?
等桑扶和幼荷回来了,我再找她们说说,先把话说开了,再来想想该怎么办。”
冯父暂时同意了妻子的想法,又嘱咐福伯去敲打昨日围了院子的仆人,幸好都是家生子,卖身契在手,她们也不敢向外人透露主家的信息半点。
同时冯父有些疑惑,桑扶刚回来的时候,他是有问过小女儿要随着妻子长女学养花,还是同他一起经营绣楼。
但那个时候小女儿说她在外流浪多年,如今年纪大了,笨手笨脚,怕是什么也学不会,只想在家陪他们。
那个冯父很是心疼,当初若是多派些护卫跟上,女儿也不会被拐走,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
冯父想着,又有些疑惑,小女儿刚回来的时候怯弱胆小,温顺乖巧,怎么才过了一个月,就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
还有昨天的指责,要不是他亲耳听见,他都不知道小女儿心底居然有那么多的怨恚
是什么让小女儿的性子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冯父很喜欢,但随之听妻子说,若是小女儿流浪的时候真是温顺乖巧的性子,那就没有今天的相认了。
是啊,怯弱柔顺的姑娘怎么会胆子大到逃了红袖楼,拿着玉佩拦在宋迟马前呢?
想通了的冯父心底再也疑惑,取之而代的是愧疚和心疼。
他愧疚心疼小女儿,也怕大女儿受委屈,种种顾虑下,居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两个女。
他长叹着气,去了千金坊,掌柜的见东家来了,忙扬着笑脸迎了上去:“老爷,二小姐正和曲娘子在楼上呢。”
冯父一听,忙走了上去,看到了正在和曲娘子说话的冯桑扶,冯桑扶看到冯父,立马扬着脸喊了一声爹。
曲娘子已经五十有三了,是冯家绣楼里教导绣娘绣艺的老师,看到冯父,开口道:“云生,你还道冯家的绣艺无人传承,看看,二小姐不是很有天赋吗?
你一儿两女,儿子走了科举的路,大女儿继承苏棠的养花手艺,这冯氏技法,也有人传承了。”
曲娘子说着,目光慈爱的看着冯桑扶,实话说,冯桑扶找上她说要学绣法的时候,她心里头直打鼓。
听说这二小姐一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最近才认祖归宗,一个从未碰过针线的人,突然来学,真的能学成吗?
后来她一试,发现虽然桑扶手法生疏,绣出来的东西也不能称之为绣品,但学的却极快。
听着曲娘子的话,冯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小女儿喜形于色,兴奋道:“曲娘子打算收我为徒了吗?”
曲娘子看了一眼冯父,问道:“论绣艺论技法你父亲都在我之上,为何偏偏要拜我为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