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铁身怀绝技,又没真正领略过四大禁地的阵术,此刻听张继这么说,顿时摇摇头道:“别信那个邪,咱再试着走走看不就全清楚了吗?”
马冲点头说:“虽然此处格局太过玄奥,可我们找寻刘全胜的过程中也能试着研究一下,也未必就是绝路,我觉得那是一种我们不曾了解过的机局,虽然复杂,可这些隧洞的分布及排列还是有规则可循的,所以此行值得一试。”
我此行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绝不等于闷着头一条道走到黑。我心下暗自思索了我们所走过的路线,只觉得这些隧洞疑路重重,内部又漆黑一片,长久下来手电筒也难免会罢工,就决定让众人只开一个手电筒,然后再点三支蜡烛,此行不求快但求稳,先细细研究这些隧洞如何交织,再推测刘全胜可能会走的方向。或许是因为顾忌到“天罚”暗处潜伏的高手,刘全胜不敢多留标记,能否找到他,完全指望我们四人的造化了。
张继心生不安之感,低声对我说:“老逸,我看这地方古里古怪,而且离那‘匣子坟’也有些距离了,不见得就完全没有危险,还是让我打头阵,你们跟在我后边,你是领头的,我出事没关系,可你不能有事。”
马冲插言道:“张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好歹先弄清楚,凡事都得齐心协力,最好谁都别出事,天塌下来得一起担着。”
阿铁不相信这些隧洞走不到头,又听众人婆婆妈妈起来没完,就索性走在了第一个。我拦住阿铁说:“咱们走慢点,按原计划行事,我们在此之前闯过三个凶地,这种探阵寻路的事情也没少做,若是谨慎行事,把握会大上几分。想来这隧洞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如有凶险凭我们的手段未必不可脱身。”
说罢我便当先开拔,往隧洞深处继续前进。
众人这一走又走了许多工夫,所见前方依然是大洞套小洞,小洞绕大洞,层层叠叠不见尽头,心中逐渐有些发毛,都说世上有无底洞,难不成我们真的已经陷入没有尽头的隧洞里?永远都没穿过这些通道的可能了?
这时我已经有些烦闷了,总觉得再这么走下去,我非得患上幽闭症不可,正要跟大伙说什么,忽听有响动。我不敢大意,忙示意大伙停下来别说话,其余的人都没听到什么,但也不敢随意出声。我放缓呼吸,凝神侧耳去听,只觉得前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走路。
张继以为是刘全胜,正要放声去喊,忽听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怪叫。这叫声“哇哇”作响,就好似一个婴儿在哭,但是声音奇大,还伴着沙哑,我们听得头皮发麻,均不知究竟是什么怪物。
顿时,四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前方,同时慢慢后退。
来路的隐形标记只有阿铁看得见,我举着瓶子枪紧紧盯着前方,让阿铁退到最后边,一旦有险,也好马上有人引路撤退。
前边那东西叫得越来越凶,我们听得毛骨皆竖,都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我举着手电照向声音来处,可那里的隧洞七拐八拐,周围又有许多岔路,也不知道怪物隐在什么地方。只是这声音越来越接近,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众人都不敢托大,纷纷一步步地后退,我心道此时敌暗我明,当真不宜硬拼,倘若出来的东西是个凶历无比的家伙,大伙纵然有千万手段,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也绝对施展不开,实在不行,唯有退回那“匣子坟”里,把住门关隘口,或许才可一战。
想罢我正要招呼众人立刻撤退,忽然就望见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从一处路口躲进了另外一处路口。这东西不过小猪大小,但速度却是奇快,我好奇心起,忙捏稳手电紧紧盯着前方。不一会,那东西又在灯光下跑过,我这下看得真切,直教我头皮发麻。这个跑来跑去的身影,竟是一个小孩儿!
大伙也瞧清楚了那东西,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都说此地凶婴护尸,我们就正在子母凶坟的墓坟里,而这深不见底的古墓中,哪里会有什么小孩儿,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子坟里死在娘胎里的那个凶婴要来母坟杀人了!我们前边哪儿有什么怪物,分明就是一只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