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身法老练,每一招都打向马冲的要害处,拳脚功夫非常了得,而且挥招风破,力道竟是大得惊人。
好在二人如此缠斗,三名护卫也不敢胡乱开枪,怕伤着老年,只是提枪紧对着我们,怒目而视。老王刚从马冲的劫持中脱身出来,显得很是狼狈,他先揉了揉脖子,这才阴笑着对我说道:“欧阳先生这回请的人够厉害啊。”
我冷笑回应,却不想再说话,而是担心马冲的安危,转头去看,只见他果然不敌老年,此刻已经渐走下风,只顾防着老年的杀招,再占不到半分主动。心中暗自惊讶,这老年果真不简单,平时见他如此收敛低调,谁知不出手不要紧,一出手竟然如此厉害,当时在鬼宫里他伤了一条腿,所以从未在我们面前显露过真功夫。此时我又有些纳闷,看老年这年纪,应该和鹞子相当,当年那些老一辈的倒斗高手中,从未听说过此人,除了郭明笑之外,还有谁能这么厉害?只怕眼下除非郭明笑复活,否则再没人能在他手上占到任何便宜。
只见老年瞧准一个缝隙,猛地一脚将马冲扫翻在地,马冲还待起身,阿铁已经冲上前去,举枪对住了他的脑门。一直站在一边坐山观虎斗的老王见状,当即就朝阿铁命令道::“杀了他。”
我暗骂道:“他娘的怎么这伙人个个都那么狠!”当下冲上前去挡在马冲身前,对老王道:“你要杀了他,先杀了我吧。虽然我爷爷在你们手里,但倘若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你们杀死,那是不可能的,想必我爷爷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老王额头青筋暴起,但此刻也不敢叫阿铁开枪,最后还是老年出来打的圆场:“咱们现在还不宜争斗,他们也是为救同伴而性急了,二当家,要我看,那个叫刘全胜的是个摸金校尉,这种人对阴阳风水的见解极为高深,此行倒斗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咱们还是先去寻他为妙。”
张继此时也冷哼道:“我劝你还是听年老头的,虽然那刘黄瓜平时挺讨人厌,但没有他在,只怕大伙到时候都得变成没头的苍蝇,他奶奶的,别说活着出去,就是找到那个‘妈妈坟’的棺材都难。”
老王此人虽然面善心窄,但毕竟是“天罚”打头的,得为他们的大局着想,见老年说刘全胜会有大作用,兀自沉吟了一阵,才缓缓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咱们去找那个摸金校尉。”
事情就这样暂时解决了,虽说双方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好在众人此刻都身处恶地,谁也不愿随随便便就发生内斗,稍作整理,大伙开始观察这个地底陨石坑,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我回头见马冲沉默不语,以为他在老年手下受挫所致,便走到他身边正待安慰,谁知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低声附耳说道:“我知道老年是谁了!”
我闻言心中一震,料想毕竟欧阳家族在倒斗界萎靡了一段时日,知道的肯定不如马冲多,此刻马冲跟老年交完手,没准他已经从老年的武功套路中看出了老年的身份,多半此人是一个在当年倒斗界中的隐世高人,忙问道:“谁?”
马冲正要跟我说话,忽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这一下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被掀倒在地,我只听耳边隆隆作响,心中顿时暗道不妙,真是赶上张继这小子烧香,连佛爷都掉腚,乌鸦嘴也不是这么个乌鸦法呀,他娘的还真给他说中了,此地居然还真的发生了地震!
所听大地似乎快要崩塌了一般,队伍里两个手电筒都掉到地上了,我在地上滚了几滚,撞到一个东西上,伸手一摸,发现是“天罚”的强力探照灯,心想这鬼地方突然发生地震,在黑暗中众人难免会受伤,忙摸索到探照灯的开关上,一把将开关打开。
黑暗中顿时亮起了一根灯柱,我顺着灯光抬头去看前边的众人,忽然发现远处的地面开始隆起,一个黑不溜秋的巨大脑袋从地底冒了出来。只见此物像是某种甲虫,口部有两排钳子,没有眼睛,但头部两侧却长着两条长长的肉角,这两根肉角在空中转了几转,末端忽然指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