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看不过去,其他的侍卫也不禁火大了,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值得让尊贵的爷降低身段去服侍她?
“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还不退出去?”龙青云不悦地望着八大骑,就算是男性的占有欲好了,即使他已经要了她的身子,他仍不希望她的身子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爷,这谷好生古怪,咱们又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还是小心为妙。”易江恭敬的提醒道。
“我自有分寸,”龙青云的利眸闪过一道阴驽光芒“何况,要找到雪怜星,她是唯的一关键,若不是因为她还有这点用处,你们以为我会浪费时间陪她吗?”
他的话穿透她迷蒙的意识,字字句句冷酷的撞击她的心灵,她不懂他的意思,真的,她不明白,梦里那个对她百般温柔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啊!
龙青云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将她眉睫轻颤,颗颗晶莹珠泪不断涌出的模样全瞧在眼里,她的脆弱蓦地揪住了他的心。
罢了!他暗叹一声,放下粥碗,交代了一声“看着她,醒了就让她吃点东西。”
“爷?”易江连忙跟上“爷上哪去?”
“幽谷。”
龙青云抛下这两个字后,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让他乱了方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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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们了。”易江捧着好不容易热好的粥,低声下气的哄着初伴月。
身着宽大袍子的初伴月紧抿着唇,坚持的说:“不要,我不吃肉,我才要求你们别难为我呢!”
“可是,我们已经挑去肉丝,而且也重新熬过了,绝没有一丝肉味。”易江好相劝着。
“真的?”她犹豫了一下,才半信半疑的接过碗来。
“当然是真的,爷说的话,我们敢不从吗?”易江对她并没有特殊的好感,若不是爷亲口说了要他照顾她,他说什么也不接这份苦差事。
是他下的令?初伴月又喜又悲的小口小口尝着,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想要的,无非是雪怜星的下落,除此之外,她不能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对龙青云而言,她只是处处与他作对,阻挠他的敌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只求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也就该牢牢的守护自己的心,随时警惕自己千万别陷了下去。
“喝完粥,收拾几件衣裳,我们准备动身。”易江平板的交代一切。
“动身?”她蹙起眉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到处烟雾弥漫,害他们多耽搁了几天路程。
“我我也要一起走?”初伴月大惊失色。
“是啊!”这个女人有病吗?同样的话要他一再重复,爷怎么会看上这种蠢笨的女人!
初伴月摇头低声地道:“我不能跟你们走,我生在幽谷,长在幽谷,将来也将老死于幽谷,我此生不能离开这里。”
“这是爷的命令,只怕由不得你。”当今天下,除了龙门之外,再无更有权势的人了,易江始终认为龙青云会宠幸这女子,是这女子今生最大的福分。
“为什么要带我走?我不是已经说了,我跟那件事毫无关系吗?”她紧张的握起拳,指甲掐进掌心里。
“这你自己去跟爷说。”易江掀唇冷笑,换作是他,定然不要她跟。
“他在这里?”
“不知道,爷的行踪我们从不过问。”因为龙青云向来随性,只有他召唤八大骑的份,绝无八大骑跟前跟后的道理。
“我去找他。”她可以在幽谷来去自如,相信绝对不会找不到人。
易江一闪身,挡在她的面前“慢着,没有爷的命令,你不能走出这木屋。”
“你们太过分了!闯进我的地方、限制我的自由,还堂而皇之的对我发号施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初伴月终于被激怒了。
“爷尊贵的身分可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易江只肯说到这儿,别的,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初伴月用力推开他,却在他发掌抵挡时,一个侧身,从窗外翻了出去;一踏上屋外的土地,初伴月便纵身往林中飞奔而去,只见她的青丝散飘在风中。
易江低咒了一声,忙窜出门,却见到一道颀长的青衫人影。
“爷,都怪属下不小心”
“别说了,不怪你。”其实龙青云早就回来了,他眯着眼望向她离去的方向,一提气,随后跟上,他相信她定是去搬救兵了,也说不定她是去找雪怜星共商对策。
他始终不相信似她这般单纯的女子,会涉及那件丑陋的事。
初伴月狂奔入林,在一处空地上停下,呐喊出声:“师父、师父,您听到徒儿在喊您吗?”初伴月转了一圈,继续在原地放声大喊“是我啊!师父,我该怎么办?怜星惹来的麻烦,徒儿无力化解,也无法化解啊!”一个踉跄,她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上,急得一旁的龙青云往前一大步,但最后他还是忍住冲动,隐身在树干后头,犀利的眸光打量着四周的密林,心中想道:她的师父是谁?恐怕又是个是敌非友的人吧!
半晌,风不止,人心已冷。
初伴月失神的哽咽低喃“还是不肯出来吗?师父,闭关苦修终究比徒儿重要许多,是吗?可是,这回是您最疼爱的怜星有麻烦哪!师父,难道这样您也无动于衷吗?”
她拭去泪痕,又哭又笑的说:“我明白了,您是又要我好生照顾她吗?每回都这样,有好的,您全给了她,而我,活该是她的影子,替她守护,为她解决麻烦,但您可曾想过,我也是人,也想要有人守护我啊!”二十年来的过往情景一幕幕全袭上心头,所有的悲愤情绪,全因在这两天的压力而爆发了,她对着林子狂喊“师父,我累了,我再也守护不了怜星,这样也无妨吗?如果这回不理她,您还会认我这个徒儿吗?”
她又哭又闹,但密林中却仍是无声静默,她恨得捶胸顿足,情绪一再地失
控“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讨喜,所以你们就欺负我?我不要再当什么姊姊了,我要离开这里对,我什么都不要了,师父,您听到了吗?我违背您的意思了。”
龙青云心疼的再也听不下去,他倏地现身,将她紧搂在怀中“不要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你师父不要你,还有我啊!我要你,记得不?你是我的女人啊!”而且,是唯一会让他如此心疼的女人
她纵声一笑“我哭了吗?你瞧清楚了吗?我是在笑,二十年来,我从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可是,你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单膝跪地,将她的头紧紧的搂入怀中,心疼她的遭遇。
她乖巧的偎进他的胸膛,心里的难过,仿佛被他一扫而空了。
“你怎么会来?”初伴月可怜兮兮的问。
“我是一路跟着你。”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他的双臂蓦地锁紧,不让她有丝毫的退却。
“原本我是想来找你的。”初伴月的眸中有着迷惘,在他身边愈久,她便愈学不会克制自己的心,以前不曾外露的性格、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话,竟会在面对他时不自觉的全都吐露了出来,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我知道,而且,易江被你的轻功吓坏了,他一直以为你的武功不高。”他故意扯开话题。
她轻笑出声“他说你要带我出谷?”
“没错。”经过她刚才的失控,他更下定决心要带她离开这里,好拔去她心上的刺,不再让她受伤。
“我自小被师父厌生老人收养,二十年来,未曾出去过。”环视这片熟悉的树林,她是既爱又恨,但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也令她也觉得忐忑不安。
“从未出谷?”他纠起眉,难以想像这二十年来她是怎么度日的?
“是的,因为师父厌世、弃世,也不准我和怜星有出谷的念头,而我们自小生长在谷里,当然不会知道外头的世界、外头的人,”回忆让她的眉头舒放开来,唇边泛着一抹淡淡的笑花“直到三年前,怜星救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停地说着外头的世界是如何的有趣,让怜星动了心,我也动了心,虽然没有人知道。”
的确,她的心事向来没人知道,师父的关爱只给雪怜星,而雪怜星活泼好动,根本不懂得体贴她的心事,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只能默默的承受,默默的看着雪怜星一步步的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环住她的双肩,藉由强壮的臂膀传递无言的安慰。
“怜星缠了师父整整一年,师父才终于答应让她出谷。她在外头做了哪些事,我根本不知道,师父也不过问,只是要我帮助她,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也想要出去,但为什么总是她在快活,而我在痛苦?”她曾经好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股嫉妒自己妹子的情绪杀死。
“所以,你假扮雪怜星,为的就是拖延她逃跑的时间?”他薄抿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生气了?”从他僵直的身躯,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焰正在上扬。
“当然,你知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危险?也许我会不问明真相,就将你一剑砍了;也或许我会迁怒于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许我”他发现她在微笑,于是怒不可抑地瞪着她“你竟敢笑?”
“这是不是代表你有点在乎我?”初伴月很小声、很小声的笑着,这还是头一回地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不过,她知道他会对她吼,是因为关心她。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嘛!”他咳了一声,掩饰有点发窘的表情。
“你为什么一直重复这句话?”
她问得天真,所以他也答得毫无掩饰“因为我们已有了最最亲密的关系,你已经属于我,别的男人再也不能,也不可以碰你了。”
她点点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他倾身凝视她,非常巧妙的采问着“后来呢?雪怜星在外头的所做所为,你们毫无所知,那以后呢?”
“她偶尔会回幽谷躲上几天,避过风头之后再离开,这回她说,她惹上大麻烦了,而我只知道有个人死了,你在追她,”初伴月不好意思的咬咬唇“然后她就逃了,不在幽谷,而是距离更远的地方,因为她怕你。”
“那你呢?”
“什么?”她眨着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你怎么认为?对于这整件事?”他的手指在她下巴的肌肤上画圈圈,一再的碰触她柔软的身子,有助于他做出决定。
“怜星不会杀人的,我不明白整件事,不过,怜星向来胆小,她顶多只会伤人,不会取人性命,何况,若是她亲手赠予你大哥香囊,就表示她极为看重这个人,所以,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相信是怜星下的毒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也或许另有隐情。”
初伴月激动的为雪怜星辩护,虽然她对雪怜星有些不满,但她毕竟是姊姊,妹妹遭人怀疑,她就有义务要为妹妹辩白。
龙青云淡笑不语,大手摩挲着她的粉颊及红滟滟的唇瓣。
“你不信?”见他不语,她忍不住蹙起眉峰。
“别再虐待你的下唇了。”他俯身含住她的唇,轻柔地吻着被她咬肿的地方“这似乎已成了你的习惯,这样不好,改掉它!”
什么?她又咬下唇了吗?不过,她根本懒得想那么多,双手悄悄地环上他的头颈,现在,她只想享受他的吻,她好喜欢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