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星儿。”多炎府的西厢苑房,传来男人的低嗓声。
早在外头等待的晨曦,已赶紧端著一盆温水走了进去“爷,奴婢来服侍您了。”
男人坐在床炕上,一双黑眸盯著倾城的小婢瞧,他皱著眉问:“你是晨曦,还是星儿?”
“回爷的话,奴婢是晨曦。”她将水盆放在一旁,为男子宽衣著。
他冷著脸,又问:“那星儿呢?”
“星儿在厨房忙著。”
突然,他一个不预警将晨曦压在他的身下,他半眯著黑眸,直勾著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瞧。
美,她美极了。他摇著头叹赞著。
“爷”晨曦吓得花容失色,发抖的唤著。
终于,他笑着起身让她离开“别怕,我只是开个小玩笑。”她的容貌,和星儿好像,令他忍不住动心了,只是她的反应把他拉回现实,她併不是星儿。
晨曦抚著心口,颤颤的望着他。
突然,有袭淡青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她手上端著一盘早膳,放在桌上后,便望着床炕上的男人“爷,您该起来用膳了。”
他一见列这淡青色的小婢时,脸上的笑容展得更开“我在想,我的星儿怎么还未进来。”
名唤星儿的女子正是晨曦的妹妹,她眼儿瞟了面前男子一眼,面前的男子正是七年前将她们买回的主子,雁陵贝勒。
“过来。”雁陵又低唤一声,晨曦因为刚才那不规矩的动作,又被这么一唤,反应出其大的回过神。
晨星望向不对劲的姐姐,又看了雁陵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聪明的她知道刚才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快一步往晨曦的面前一站,展开一个甜死人的笑容“请问爷有什么吩咐?”
一张美极的精致小脸展开在他的眼前,使他心情大悦,他长臂一伸将晨星揽在怀里“知不知道没有见到你,我好想你?”他在她脸上呼著气,逗著她。
这一幕让晨曦看得脸红心跳的,虽然是每天早晨上演的一剧,可她的脸儿就是会不自主的红躁起来,男女授受不亲,爷怎么那么喜欢吃她们姐妹俩的豆腐?
晨星不如晨曦那般温柔,她一双白嫩的小手往雁陵贝勒的脸上贴去,眼里全是冰冷的寒意,她挣脱他的怀抱,声音冷冷的开口:“爷,请您起来用膳了,别再赖在床上了。”
雁陵没有因为她的逾矩而生气,反而疼她的搂著她的腰际,笑咪咪的在她耳旁说著:“嗯,小东西生气了?”
晨星紧握著拳头,忍住想揍人的气愤,可毕竟他是爷、她是奴,只能躲避他的捉弄,压著怒气说著:“爷,快用了膳。”
而一旁的晨曦则红了耳根“爷,奴婢先下去了。”她端著他盥洗的水,赶紧走出这苑房。
雁陵见晨星有些生气,也不便再闹下去,只有像个乖孩子坐在椅子上吃著早膳。
晨星站在一旁看着雁陵,想起刚进门时见到姐姐一脸惊吓的模样,她明白是面前男人的所为,因此她冷冷的开口:“爷,星儿想对您说件事。”
“你说吧!”他望着她的小脸。
“请您别对我姐姐下手。”七年来在他的身边服侍时,她明白官人都是风流成性,因此她先开了口“姐姐生性纯真、善良,不适合成爷的侍妾,放过姐姐吧!”
虽然她明白姐姐是喜欢贝勒爷,可是她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戏,就连自己也不可以喜欢爷
他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勾起笑容“我不对晨曦下手。”
她心中放下一颗大石,因为雁陵贝勒说到便做到。
可她没想到,雁陵却还多了一句“可你,我不打算放手。”
这让晨星久久不能回神。
晨曦红著脸端著水盆来到井边,一颗心纷乱的跳著。
刚才,爷抱了她的身子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只是她明白,爷一定是将她看错成晨星,才会将她压在他的身下的。
七年前,她们才刚是十岁就丧了父亲,因此二个姐妹无依无靠,只能相依为命,只是爹的身子没有银子可以安葬,因此晨星才想出卖身葬父这个方法,而这一卖便将她们二个卖给了城里最有名的雁陵贝勒,他待她们也不薄,虽然名义上是为小婢,可实际上却没让她们吃过一点苦。
雁陵贝勒会对她们二姐妹这么好,原因是他喜欢上晨星,自从将她们买回后,他对晨星的情感就显而易见,但晨星的个性太过于冷漠,以为雁陵贝勒爱的是她的容貌,也还以为雁陵贝勒也爱晨曦,因为她们有著相同的容貌。
晨曦叹了口气,雁陵贝勒根本不喜欢她啊!他的眼里,只有晨星而已。
而刚刚他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肯定是将她看错成晨星了。
她和晨星的长相,长得是愈来愈相似,能分别的地方就是她们南辕北辙的个性。她害羞,晨星敢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她内向,晨星外向活泼,与任何人都可以打成一片。
因此,她羡慕晨星,有个贝勒爷喜欢她、府里也有很多人喜欢她,不像她,个性害羞得令人难以接近。
且她的容貌还跟晨星如出一辙,更让她有些自卑
晨星这么的好,做姐姐的却是如此的自卑。
晨曦叹了一口气,在她的心里也许是喜欢著雁陵贝勒,可是雁陵贝勒喜欢的却是妹妹晨星,她不怨、也不妒,因为晨星就是如此的好。
过几天,就到城里南边的庙里,为妹妹和爷求一个心愿吧!
愿他们——真心以对。
晨星搞不懂身边的晨曦,怎么突然要到庙里烧香呢?她嘟著小嘴,望着一旁幽美娴雅的晨曦。
她很美,如同自己的美,可是晨星总觉得自己的身上缺一项感觉,而这种感觉可在晨曦身上感觉到的,她想学,可是学不来,因此晨曦在她的心里,有著特别的情感。
晨曦注意到晨星的眼光,她对她笑了笑“怎么了,直望着我?”
“没。”晨星也展了笑容“只是想不透你为什么突然相来烧香拜佛。”
“因为”晨曦垂了头,眼里有著淡淡的愁云“因为我想求一个心愿。”
“心愿?什么心愿?”晨星不解的问著“你心里是不是有心事?”
晨曦连忙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心事。”
“真的没有?”晨星望进她的眼里,看着她闪过的异样。
“真的没有。”晨曦牵著晨星的手“我们先去烧香,再去求得一签。”二人一同走进庙里。
一走进庙里,才发现今日人潮拥挤,晨曦和晨星虽然手拉著手,可是被众多的人潮给挤掉,二个姐妹就走散在诺大的庙里。
晨曦心急,可是随著人潮的走动,她只能被带出庙里头,走出庙口。
一定出庙口,她还想进去,只是人来人往的,将瘦弱的她挤来挤去的,令她难以忍受,终于,她放弃的坐在庙口的一角,等著晨星的出来。
这么多人,她不该选在今日的。晨曦丧气的坐在一旁,想着自己做什么事都不顺心。
不知过了许久,她的面前多了双锦鞋,她不解的抬起美颜一瞧,映入眼里的是一张邪魅而俊美的脸庞,只是他的脸庞上却有著隐隐约约的红痕。
那张俊美的脸庞勾著魅惑的笑容,一双黑眸里充斥著怒气,狠狠的瞪著她。
她和他无怨无仇的,怎么他直望着自己瞧呢?晨曦害怕的看着他,咽了咽口。
“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找不到你吗?”好听的嗓音自男人的口里说出,他的黑眸半眯著看着她。
她拢眉,一双大眼不解的看着他,她听不懂他的话啊!
“起来!”他粗鲁的将她的拉起“别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刚刚的那股气势到哪儿去了?”
气势?什么气势?晨曦一头雾水的望着他瞧“大大爷,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他冷酷的笑了笑,脸庞一侧,隐约的巴掌痕还留在他的脸上“这巴掌痕你总该认得了吧?”
她依旧摇了摇头“大爷,我真的不认识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说我会认错人吗?”他仔细瞧着她的脸庞,刚才那气势盛焰的女子,长相就如他眼前一般,美丽的令人心动,只是他不喜欢不明事理的女人,一个没来由便赏了他一个巴掌,而且还直嚷著他是名登徒子,他是京城里的贝勒,要个女人需要耍小手段吗?
现在他抓到这名女子了,只是她却一头雾水的样子,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似的,柔美的外表,事实上是娇蛮无理的吧!
“大爷,您真的认错人了。”她从未见过面前的男子,而且他一身华服,一见便得知非富即贵的官人。
他迸著危险的黑眸,抓著她纤细的手臂,仔细的瞧瞧她的全身,发现她身穿鹅黄色的衣裳,他记得她前不久是穿件淡蓝色的衣裙,怎么短短时间就换了件衣服呢?
因为鲜少走出多炎府,因此晨曦对于外面的人有著莫名的恐惧,而面前的男人又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她的眼里盈满了泪光,开始哽咽了起来。
见她哭的模样,他难得锁眉“哭什么?”他低吼一声,他根本还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就淅沥哗啦的哭成一团,惹得他心烦了。
“我我怕”她抽泣的哭著。
“你也知道怕?”他噙著嘲弄的笑容“那刚才为何你要这么做?”
“我不明白。”她摇摇头“我不认识大爷您,也没对大爷做什么事”没由来的指控,让她莫各奇妙。
怪了,莫非他是见鬼了?
看着面前柔美的女子,他保证他刚才没有看走眼,因为她的美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只是刚才的小野猫在此时却成了温驯的家猫了。
“跟我走!”虽然他也被搞混了,可他不打算放她走“我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拉著她的柔荑,走出庙宇。
“大爷,您要带我去哪儿?”她看着他俊逸的背影,急忙的嚷著。
“别问!”他冷冷的回著“我要你亲口承认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她不能走啊,庙里还有她的妹妹晨星!她一走,晨星找不到她可是会着急的。
只是,就算她怎么反抗,眼前的男子还是直拉著她走,根本没有空隙让她逃走。
纳兰府。
晨曦抬头一望,扁额上的金黄大字映入她的眼里,她愣愣的停住脚步。
“贝勒爷吉祥。”门口的侍卫恭敬的向男子行礼。
只见男子面无表情的拉著晨曦往府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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