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风是被人搀扶着离开酒楼的,冷唯云俏脸通红,一个劲儿的对沐清风说‘对不起’……沐清风小腿被迟暮卿砸过去的花瓶砸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年都不想再见迟暮卿。
还好两人下榻的客栈和冷唯云不在一家,雪倾城特意告诉冷唯云明日不必一起回京。
错开比较好,错开麻烦少。
默默返回客栈,冷唯云的脸色有些难看。迟暮卿见他没有来给自己倒洗脚水,立刻就明白他实际上是生气了。小脸一嘟,爬到他怀里撒娇:
“王爷,我是拿起来那个花瓶以后手滑了……我是觉得沐公子说的太好了!太对了!所以忍不住想要大家热闹一下!”
冷唯云淡淡的,抱住女人乱动的身子,问道:“真的?可本王怎么觉得你那时好像是巴不得要了他的命?!”
“王爷,我很丑这件事我从娘胎里就知道了。我又不是那小气的女人,怎么会介意一个男子在我面前说实话呢?王爷想想这个月以来我的所作所为,王府里、安陵郡里每一个人哪个不说我丑的?但是我生气了吗?”迟暮卿移花接木,东挪西凑拼接成一个似乎是的理由。
“真的不是在生他的气?”冷唯云不信,乖得时候小亲亲很乖,但是偶尔小亲亲眼眸里的寒光,能刺透脊背!
“当然不是了!我都说了我是太高兴了!”迟暮卿盘着腿儿坐在床内,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
“那好!在这里等着不许动,本王去要热水!”
冷唯云心软、面慈,和刚才那个胖子说的一样,是个好哄的男人。迟暮卿抓住了他的死穴,轻而易举就能玩弄冷唯云于鼓掌之间。
抛却这些,雪倾城留给迟暮卿那股绝美凌烈的气势着实令她上瘾。也只有那种不可一世、傲然天下的绝色男子,才能真正配得上娘的美。
但是娘已经死了,雪倾城现在改口不承认自己曾经爱过娘。迟暮卿坚信娘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女人,她如果是那样的人,就不会输给林依依了。
吹灯,床头热吻床尾合。冷唯云这一次付出了许多感情,像今天这种不知道小亲亲见到花灯会伤心的错误以后一定不能再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冷唯云大脑里仔细筹划着和小亲亲在京城的幸福生活,下半身效率依旧的持续发动。
迟暮卿像一只猴子一样抱住冷唯云沉沉睡去,梦里想的却是雪倾城临着飞雪提剑立在十里城上,横眉冷对城下叫嚣攻城的自己。
好气势!好心怀!好绝色!
清晨,冷唯云的胳膊被迟暮卿的口水弄得粘糊糊的,但是眉头皱也没皱一下。
“卿儿,记住本王刚才嘱咐你的事情了么?”冷唯云细细的嘱咐迟暮卿一遍,转过来考她的记性。
皇帝雪千柠的性子圆滑,得罪一点儿半点儿的不在话下。迟暮卿一旦说错了话,他自有好话儿毫不吝啬的回敬回来。彼此周全,谁都不会尴尬。
凌云王雪凌天神秘莫测,禁忌是男人。迟暮卿万万不可当着他的面提及他的特别癖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雪凌天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很记仇。
燕王雪拂燕狡诈歹毒,出口成脏。喜欢抬高自己压低别人,但是迟暮卿如果得罪了他也没关系。冷唯云说起来还是拿得住雪拂燕的。
剩下的是已经见过的雪倾城,神秘不输给凌云王,喜好隐私,不喜欢将生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迟暮卿可以讨好他,因为他的辈分比皇帝雪千柠还要高。
至于沐清风之类只不过是个小喽啰,冷唯云在京城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好友,迟暮卿对付起来自然是不在话下。
迟暮卿一一听了,眼睛完成了月牙:“记住了,王爷。”
“是么?重复一遍看看。”冷唯云奖赏了女人一个吻。
“喏,拍皇上马屁,躲凌云王嘴脸,打燕王屁屁,给十七叔蜜糖吃,砸沐清风狗腿子……”迟暮卿一一道来,左手的指头一一掰完。
冷唯云心脏骤然紧缩,忽而又放了开,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和人交际无非是对症下药,小亲亲的性格难改,但是自有对付这几人的办法。想到这里,冷唯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