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与李岩议明朝取士之弊
献策既奏疏,出朝遇李岩散步偕行,适见二僧,设两案,供养崇祯灵位,从旁诵经礼忏,降臣绣衣乘马,呵导而过,竟无惨戚意。岩曰:何以纱帽反不如和尚?献策曰:此等纱帽,原是陋品,非和尚之品能超于若辈也。岩曰:明朝选士,由乡试而会试,由会试而廷试,然后观政候选,可谓严核之至矣。何以国家有事,报效之人,不能多见也。献策曰:明朝国政,误在重制科,朝廷高爵厚禄,一旦君父有难,各思自保。其新进者,盖曰:我功名实非容易,二十年灯窗辛苦,才博得一纱帽上头,一事未成焉。我官居极品,亦非容易,二十年仕途小心,始得至此地位。大臣非此一人,我即独死无益。此资格之不得人也。二者,皆谓功名是己所致,所以全无感戴朝廷之意。无怪其弃旧事新,而漠不相关也。可见如此用人,原不显朝廷待士之恩,乃欲责其报效,不亦愚哉!其间更有权势之家,徇情面而进者,养成骄慢,一味贪痴,不知孝弟,焉能忠义?又有富豪之族,从寅缘而进者,既费资财,思权子母,未习文章,焉知忠义?此迩来取士之大弊也。当事者若能矫其弊而反其政,则朝无幸位,而野无遗贤矣。岩曰:适见僧人敬礼旧主,足见其良心不泯,然则释教亦所当崇敬。献策曰:释氏本西竺之裔,异端之教,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不惟愚夫俗子,惑于其术,乃至学士大夫,亦皆尊其教而趋习之。偶有愤极,则共披剃而避是非,忽值患难,则入空门而忘君父。丛林宝刹之区,悉为藏奸纳叛之薮。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以布衣而抗王侯,以异端而淆正教,惰慢之风,莫此为甚。若云诵经有益,则兵临城下之时,何不诵之退敌?礼忏有功,则君死社稷之日,何不礼忏延年。此释教之荒谬无稽,而徒费百姓之脂膏以奉之也。所当人其人,而火其书,驱天下之游惰,以惜天下之财费,则国用自足,而野无游民矣。岩曰:军师议论极正,但愿主公信从其说,痛洗积习之陋,诚天下国家之幸也。语毕各归营。
牛金星遇异僧
牛金星将入朝,议登极事,行至长安门外见一僧服衲衣拦街,大呼曰:小僧有紧急事情,要告明。金星问曰:和尚有何紧事?僧曰:崇祯爷是个好皇帝,以为李家大兵来,就逼他吊死,既夺了明朝江山,又不见太子下落,特来禀问丞相。金星大怒,左右欲杀之。僧呵呵大笑曰:和尚只一个头,砍了值什么?汝辈几万头却如何?金星曰:此癫僧也,勿杀,命之速去。僧行数步,化一阵清风,不知踪迹。
自成伪檄
自成陷京师,一面遣人招吴三桂,一面行文招左良玉、并高杰、刘泽清等诸将。伪檄云云,具在吴三桂请兵内。
自成诈称符命
宫中忽搜出渗金铜炉及漆金各一,上刻永昌元年三月之吉。人人惊骇,忽果将军入朝报云:四夷馆有西域番僧十余人,言语侏,具表文一道,译出是西天竺国王弥离哆斯满来宾,闻中国有新天子登位、羌来入贺者。
自成改衣服印契
凡文官俱受大将军节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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