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后果的吗?我竹下内彦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如果我想要你,我才不会管那么多。紫筑,在情感方面-完全不了解男人的想法。”竹下内彦紧抓着她僵直的手,逼她正视他。对于她一味单纯的主观看法,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小蛮女显然对男人的基本认知毫无概念。
“我为何要去了解?”纨绮紧绷的身体忽然软化下来。她别过头,不带表情地说:“从小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口中的父亲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和陌生,我只知道母亲房间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他丢下没有名分的母亲和我,让我们两人因他的缘故过着四处逃亡的生活。好不容易在我十一岁那年,父亲终于打败其他敌对组织,登上关东地区黑道龙头老大的位子,然而他却忘了远在台湾的母亲和我,就当完全没有我们的存在般,不闻不问。
“母亲很少提起父亲的事情,但我知道她其实是很爱他的,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如此混蛋的男人这么痴情,他根本不值得让她为他付出这么多的青春和牺牲。甚至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来见她最后一面,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我母亲去爱吗?你说得没错,我一点也不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只知道我绝对不会步上我母亲的后尘,为一个绝情的男人付出一生”低喃至此,纨绮的颊上早巳挂满泪痕,她低着头在竹下内彦怀中低泣。
纨绮一向很少跟人提起她母亲的事情,为什么她要告诉他呢?只因为他激她是个不懂男女情感的女人,她就全盘说出她痛苦的记忆。将她紧抱在怀中的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她会对他毫无忌讳,只想依靠着他,仿佛只要将自己交给他,外面的风风雨雨就可以让他扛下,她再也不必一个人担心受怕了
“紫筑,我很开心你愿意将你的过往与我分享,我刚刚并不是想要取笑你是个不懂得男女感情的情场处子,只是希望你能为我敞开你放不开的心-,试着接纳我的感情,不要在乎我是竹下内彦,也不要管我是帝京的一分子,我只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平凡男人,是一个想好好爱你、照顾你的男人,我绝不会像你父亲一样,让你为我痴痴等候一生的。我无法给你保证或承诺,但绝对真心。”竹下内彦抬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爱怜地吻了又吻,仿佛想把她心底的痛楚记忆全部吻去,为她承受一切的风吹雨打。
我无法给你保证或承诺,但绝对真.....被他深挚情意感动的纨绮,没有抵抗他那充满柔情的碎吻,陈封二十多年的个人情感在他吻上她唇瓣的一瞬间进裂开来,脑袋一片空白,肢体完全不听大脑指挥。她那拿着杯子的右手一松,马克杯不发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杯内倒出的可可泼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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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纨绮的一番内心话,以及竹下内彦真心的告白,使得两人原先疏远的距离因而拉近许多,甚至两人对彼此的感觉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行性。单对纨绮来说,这可是一项了不起的“创举”在此之前她可是不曾对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心动的感觉。
对于纨绮芳心势在必得的竹下内彦,眼见“猎心计画”进行得这么顺利,反倒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非常开心。
“紫筑,原来你是要去御之岛救舞舞,我还以为你要约我去岛上那一大片美丽的草原野餐。”得知纨绮此行前去御之岛“野餐”的真正目的后,竹下内彦有些可惜地说。
“所以你连野餐的竹篮都带来了?”她指着他带来的那一只大竹篮笑道。
“是啊,里面有我母亲亲手做的各式寿司及饼干,她说那是要送给你当见面礼的,还特地把她最爱的那套银器茶具也让我带来了。等会儿我们到达御之岛后,若有机会可以去野个餐,岛上那一大片草原可是相当漂亮的喔,不去可惜。”竹下内彦试图引诱她。
“谢啦,上次我到御之岛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当时御也是在草原上摆着英式桌椅喝下午茶,我发现你们帝京家族的人都很爱喝茶耶。”她回忆上次被帝京集团关在货柜内“请”到御面前的情景。
“这算是一项传统家风吧。”他摇头笑道。“那地方风景真的很漂亮。你上次有见到御,后来如何?”
“当然是被他关进禁闭室-,也因此我才会和温小蝶一起大闹娃娃基地,然后遇见舞舞这小表。”纨绮简单回答。
“因为你是火天使的智多星纨绮,御才想找你麻烦?”竹下内彦又问。
“原来你也早知道我是火天使的一分子。”纨绮斜睨他一眼,这家伙真不可小看他呢。“其实我一直很不喜欢紫筑这名字,这同时也是我母亲的名字,只是换了个同音字罢了。内彦,你以后叫我纨绮就行了。”
“纨绮这名字挺特别的,它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火天使另一位好伙伴帮我取的,纨绮这名字是从中国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一首诗中得来的灵感,指的是白色细绢的古代丝织品,在当时可是很高级的奢侈品。”
“原来纨绮这代号还有这层意义。”竹下内彦明了地点点头。“纨绮,救出舞舞后,你打算怎么办?回纽约或留在台湾,或者跟我回日本?”
“我想回纽约。”纨绮没有考虑就回答。“不过我会无去东京一趟,把我和黑老头的事情作个了断,顺便闹一闹菊组。”她回答得十分淡然。
“纨绮,你不接受你父亲指定要给你的庞大事业及财产?”
她笑了笑地摇头。“拥有再多的身外物有什么用呢?也换不回我母亲的岁月及生命。”
“纨绮,你该珍惜你的父亲,他年纪也大了,可享福的日子剩没多少,一定很希望在有生之年听你叫他一声爸爸。”他劝道。
“黑老头才不会这么早死,这世上本是很不公平的,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一一自我身边消失无踪。老天爷一定是和我有仇,不然黑老头不会都已经五十岁了,身边却还有一堆年纪比我小的情妇。”说这话时,纨绮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人骇然。
竹下内彦走近她,低头看着她冷然的脸庞“纨绮,你一直向前看的,不是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要再硬逼自己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了,追忆痛苦的往事只会徒增烦恼。”
“我知道。”抬起头,她对他笑了笑。“我会的,在我回日本和黑老头作个了断后,我就会忘掉所有一切,然后回纽约去。”
“纨绮,别回纽约,跟我回去京都找我母亲好不好?我母亲一直很想见你。”他认真的看着她。
“内彦,不行,我还不想有任何的牵绊。”她摇头。
“你回纽约后会继续留在调查局和派克斯一起工作?”
“我是很想,但现实容不得我回去。尤其在我今天晚上救出舞舞后,调查局铁定不会像上次只是要我停职,准要我滚蛋回家吃自己。”她自嘲道。
竹下内彦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我让你当长期饭票不是很好吗?你不必出生人死工作,就有吃、有住、有穿,而且还有得用,这么好康的事哪里找?”
“用?!用什么?”她抬起头问。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抱她、吻她的那种感觉。
“用我啊,我的身体可以免费让你使用,我的体力也可以让你无限次乱用,上至炒菜、煮饭,下至修理马桶、灯泡,我竹下内彦随时供你差使召唤。”他向她眨眼睛。
“少来,这些我自己都会,不需要你效劳。”她回他一个用不着的眼神。
“玩亲亲总得两个人吧,你一个人有办法吗?”他邪邪地笑看她。
“你管我。”纨绮瞪他一眼,忽然又想到“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不如你帮我把地毯清干净好不好?如果等到回台湾再请人来弄,到时候已经很难去污了。”她指着地毯上那一大片污渍。
“纨绮”竹下内彦面有难色。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竹下内彦直摇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对清洁剂这类的化学产品过敏,只要一闻到味道就头昏,如果触碰到清洁剂还会全身发红疹”他愈说愈小声,几乎听不见声音。
“竹下内彦!”纨绮闻言迅速变脸。“帮不上忙就滚出去吹冷风。”她拿起抹布和地毯专用的泡沫式去污剂,一脚将他踢出小小的船舱,然后狠狠关上舱门。
这种没用的男人留在世上只会消耗地球粮食,活着干嘛?!不如丢到海里喂鲨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