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麻烦你了,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你多费点心,有什么就叫我。”
“我知道了,谢谢你,梁伯伯。”索非鱼冲梁英安和方铭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了索非鱼和郝连澈,趁着清洁工打整地面的时间,索非鱼把病床摇了起来,让郝连澈半躺在床上。
“非鱼……”郝连澈一直叫着索非鱼的名字,却没有后话,仿佛是在肯定着自己见到的不是幻觉。
索非鱼坐在床边,看着他问道,“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她一直以为冷漠如他,是不会对周围的事物有着其他的感情,那双茶色的双眸一直都会是那冰冷的颜色,疏离、淡漠地扫过眼前的一切,却不会落下任何人和物的影子,怎么也会因为愤怒而染成红色,什么时候,他……变了?
“她逼我吃东西。”郝连澈孩子气地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在了别人身上,说完,他小心眼地瞅了一眼索非鱼,补充道,“我说了我不吃,她逼我吃,是她不对。”
“是吗?”索非鱼好笑地摇头,挨着他坐下,“要想早点恢复,当然得吃东西,你昏迷了一个星期,身子弱,得补充营养。”
“非鱼,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郝连澈一直攥着索非鱼的手,冰冷的指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你绝食就是因为这个?”
“是。”郝连澈一点也没要遮掩的意思,定定地点着头。
索非鱼想说点什么,可对上他孩子般无助的眼睛,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有的话,不适合现在说。
“我留下,你保证配合医生的治疗?”
“是。”郝连澈再次肯定的点头。
“好。”
她既然都已经来了,当然会留下,只是……
只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最近她的想法一天之内会变几次,而且,还是对同一件事看法的变化,她不知道会不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她就决定回去,她也很讨厌自己立场这么不坚定。
影响她情绪的,是他还是自己?
秦东熙端来了专门开了小灶的营养餐,想了想,推说有事,先离开了,留下了索非鱼在医院。
坐在床边,她一边喂着郝连澈,一边没话找话地说道,“梁伯伯是我外公的朋友,你得对他客气点,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还是你的主治医生。”
“唔,我知道。”郝连澈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不是冲他凶,我是对那护士不满,她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可是她也没错啊,要你吃饭是为你好。”
“我说了等你来了才吃。”郝连澈丝毫不觉得他的要求有什么过分,说得理所当然。
索非鱼微微皱眉,这样的郝连澈是她不曾见过的,别说没见过,以前连想都没想过他竟然也会么……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难道是他脑袋里的血肿影响了他的大脑,让他的言谈举止有了变化,呃,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他、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