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以后也能始终如一,别像你姐夫,以前还会送我玫瑰花,现在却只迷恋金钱游戏,我想要花就只能自己到花园剪了”
君茹的话十分有道理,君楷连连点头称是,谁知一提曹操,曹操就到了——彭立豪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走进客厅。
“君楷,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开了一家小贸易公司,却成天窝在股票市场的彭立豪,生龙活虎地打着招呼,他鼻梁上虽然架着一副书卷气十足的黑框眼镜,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姐夫,今天没应酬啊?”君楷有礼地打着招呼。他跟姐夫并不是没话谈,只是彭立豪三句不离生意经,而整天面对企业的君楷回到家后,就不想再受这种疲劳轰炸了。
“君楷,你快上去洗个澡,想吃什么我去叫李嫂准备。”君茹深知弟弟的个性,便在自己的丈夫坐下时说道。
“随便啦,我不饿。姐夫,我先上楼了!”
不料彭立豪却唤住他,人也走了过来“君楷,吃完饭再洗澡嘛,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我今天在证券公司听到内幕消息,说有几支金融股在选举过后一定会涨,你上次借我的三百万我拿去买塑胶股,全给套牢了,所以”
“立豪,你别又向君楷调钱!我觉得这未免太不分彼此了,君楷,以后你也别太大方。”君茹一脸不悦地吼向丈夫。
彭立豪显得气急败坏“君茹,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什么难得的机会?上次你不也这样说?”
眼见他们就要展开一场唇枪舌剑,君楷立刻打圆场“姐,反正都是小钱,不要紧啦!姐夫,让我考虑几天,再给你答覆好吗?”
君楷一说完便迳自上楼,感到身心极度的疲惫;然而当他心中再度浮现韵薇清丽可人的倩影时,他又感到一阵轻风怡爽地拂掠而过
?
韵薇报到的这一天,君楷不但前夜兴奋得没睡好,还起了个大早,八点钟不到就已在公司坐立不安地等着。
他本来想去接韵薇上班的,却她婉拒了,理由是——
“当空降部队已经很罪过了,又让老板接送上下班,那不闹出头条新闻才怪!”
好吧!他只有乖乖等待的份了,反正等久就是他的。他还不断地暗自祈祷,希望那个想长翅膀的“抹壁鬼”不要也跟着韵薇来上班
员工们陆续赶在八点半进公司打卡,上班钟声一向,坐在董事长外面的袁志冲,就按了内线电话进来通报。
“董事长,您新聘的那位特别肋理赵小姐,她已经来报到了,现在在人事部。”
君楷尽量克制自己别露出笑容,强作镇定、保持威严地说:“好!你请人事部经理带赵小姐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带她上来,我要见她。”
挂断电话之后,君楷差点就欢呼出声,等待是最难煞的,但是至少从今以后,他每天都可以见到韵薇。
在人事部的韵薇可不怎么好受,显然这几日宋氏企业上上下都耳闻将新来一位特别助理,但谁也没料到竟是一位如此纤丽秀致、惊艳四座的清秀佳人——董事长宋君楷不是很避讳延用美女,连私人秘书都刻意聘请男性吗?
一早,大楼内的员工便奔相走告,似乎连上班的心情也没有了,而且韵薇随着人事经理所到之处,总有一大堆男性投来痴迷的眼光,张张男同事的办公桌上全流满了口水。
她风靡全场的强力旋风,直追“北港妈祖出巡”的盛况,到处挤满了看美女的朝圣者,不时耳闻男性“啧啧啧”的低声赞美,当然也少不了女性又嫉又恨的窃窃私语,连天花板上都倒吊了一个呃,不,那是杨若翔。
“你怎么又来插花了?我在上班?!”韵薇找到一个空档,气急败坏地向若翔道。
“幸好只是‘上班’,不是‘下海’!老天哪,你怎么这么听宋君楷的话?”
若翔说得醋味十足,韵薇感到啼笑皆非“你是专程来拆我的台吗?”
“不,别误会!你看,这间公司充满了你的‘候选人’,我当然得出现,而且我算过了,一共有两百二十未婚男性。喏,那个就很不错。”
“恶秃头?,而且年纪足以当我老爸。”
“要不然那个也是‘未丑’啦,还穿‘鳄鱼牌’的喔!嗯,有品味、有格调。”
若翔乱点鸳鸯谱,害韵薇差点晕倒在地。
“快闪啦!还点名叫客咧!”
人事经理正想替她介绍几名主管,一听到韵薇的话,吓得魂都快飞走了,他转过头来问道:“赵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啦,我在自言自语。”
这下子惨了,旁边几个女同事立刻交头接耳起来“还会自言自语?!我看她有点阿达阿达。”
“真奇怪,董事长怎么会请个阿达美女?这是大新闻,赶快打打内线广播。”
各部门走了一圈,该拜见的人也都拜见了,人事经理揩了把冷汗,战战兢兢、客气又带点“同情”地向韵薇说:“赵小姐,董事长要见你,你以后的工作地点就在那层楼,我们上去吧!”
像在赶场吃流水席一样,韵薇又被一群主管带至位于第十二层的董事长室。
一见到有这么多苍蝇围绕着她,君楷立刻沉声斥喝:“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回去办公!”
众人唯命是从地退下,袁志冲在带上门之前,特地亲切有礼地向韵薇致意,我叫袁志冲,是董事长的私人秘书,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而且我们就是座位相连的同事,如果有任何问题请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尽力协助你。”
袁志冲得体地说完便关上门退下,韵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这位和蔼可亲的男秘书举止谈吐有些女性化,韵薇反而有种遇见“姐妹”的亲切感。
“韵薇,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办公室内只剩两个人时,君楷掩不住喜色地说。
“嘘!这里是办公场所,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调戏女性的话?以后你要叫我赵小姐,这样人家才不会问东问西的。”
韵薇说得义正辞严,君楷却是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
“可是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他理直气壮地说。
“谁说的?!”
“你是指门外的袁秘书?安啦,很信任他。你不必立正嘛可以稍息、坐下来聊。”
“我不是说袁秘书,是说‘他’——”韵薇指了指一旁的黑色皮沙发。
“啊?!那个‘抹壁鬼’也来了?”
“你怎么可以叫他‘鬼’?人家将来要当‘天使’的。”韵薇很打抱不平地低啐。
君楷实在接捺不住一肚子的妒火,一手端起办公桌上的热咖啡,大刺刺地走向沙发“想当天使?那还得看‘媒人”的红包有没有拿到”他故意把咖啡弄倒,泼溅在沙发上。“失礼,我不是故意的!”
韵薇感到既好气又好笑“明明是故意的,你还假仙?幸好若翔是‘百毒不侵’的,你那杯咖啡算什么?”
不过君楷也淋得真准,若翔的透明身体从湿了的地方移到一旁去,一面嘀咕道:“这小子皮痒是不是?小心我踹他**两下!”
若翔才说完,头顶上立刻出现一朵下雨的小乌云,这下子韵薇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而不明就里的君楷则是妒火上升,连鼻孔都要冒烟了。
“韵薇,你别笑那么大声好不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对你‘性骚扰’!”君楷咬牙切齿地说。
韵薇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不、不是啦,真是太好笑了,若翔刚才讲错话被处罚,他的头上有一朵正在下雨的云,哈哈哈”君楷坐在那里吹胡了瞪眼睛,任小雨将他淋成落汤鸡。
“你说什么?下雨的云?!噢!上帝还是公平的,我们敬爱你,我们拥护你,我们向你行个礼”君楷幸灾乐祸地唱起歌来。
“拜托你别唱了,跟杀猪一样!喂,你怎么一点爱心也没有呢?”韵薇没好气地打岔。
“谁说的?!我的爱心一牛车。”
为了打败看不见的情敌,为了让情敌吃三碗公的醋,君楷“顺手”将咖啡杯往沙发一丢,大起胆子走向韵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情,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二话不说就俯下身来吻她
这一吻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韵薇一时呆愣住了,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就像一朵突逢甘露的花苞,被这缠绵又甜蜜的一吻吻得乍然绽放
一旁的若翔却在此时一点一点地消失,只听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种镜头‘天使不宜’,害我又‘停电’了——”
这一叫,把韵薇的魂给叫回来了,她轻轻将君楷推开。
“怎么啦?”他问。
“你把他气得‘不见’了!”
“那不是正好?来,我们继续。”
含羞带怯的韵薇两颊酡红得无处可躲,低着头羞答答地说:“好、好好香喔!你用哪个牌子的牙膏刷牙?”
“黑人牙膏啊唉,你别乱找借口好不好?来,我再让你多‘闻’一下。”
君楷作势要吻下去,不料房门却突然大开,一记兴匆匆的声音插花道:“老哥,我来看美女了呃”君楷和韵薇万分尴尬地分开来,君楷定睛一看,竟是死党死文谕,他正要开骂,谁知文谕的身后又冒出一名美女。
“君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气冲冲地质问。
韵薇一听,心立刻往下沉,看这架式,这名母夜叉八成是来争风吃醋、兴师问罪的。她一时五味杂陈,心中纳闷着,这个女程咬金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