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崔洵二人加快脚步离开。
然而,没走几步,那红袄男童却如同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身前。
红袄男童伸出双手,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两位哥哥……可……有糖吃……”这声音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奶声奶气,而是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
崔洵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的出手快如闪电,一掌拍在红袄男童身上。
红袄男童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嚎叫声。片刻之后,男童便被熊熊烈火化为了烟尘。
远处的几位孩童目睹这一幕,吓得立刻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再看,他们哪还是之前那嘻嘻哈哈的孩童模样,分明是一个个纸扎人,诡异无比地摆放在街道旁边。
“师弟,我们走!”崔洵大袖一甩,正要离开时。
二人走了不远,突然听到巷内传来一阵戏声。
温琰眉头一皱,高声骂道:“大半夜的唱什么鬼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尽管冲着我这位师兄来!何必藏头露尾地躲在暗处,让人讨厌!”
崔洵冷了一眼温琰,独自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崔师兄等我……”
崔洵独自一人来到村庄中心,一座戏台子高高搭建着,四周弥漫着浓厚的乡村气息。
台下,百姓们或坐或站,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手捧茶水,聚精会神的听着戏。
戏台上,女子浓妆艳抹,身姿婀娜,水袖如流云般甩动,翩翩起舞。
随着悠扬的琴声起伏,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唱道:“奴家本是良家女……家住秦山桃花村……不想马贼杀人又放火……村里百口死于非命……”哀怨的曲声在空气中回荡,如泣如诉,让人不禁愈发感到诡异。
崔洵不时抬头观望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此时,温琰跟了过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他对着身旁听戏的男子喊道:“来……让一让……”
男子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温琰不以为意,一屁股挤在了男子身旁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问道:“崔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崔洵冷笑一声,回答道:“听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阵阴风突然吹过。二几人顿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戏台上,二胡、锣声、鼓板等伴奏声戛然而止!台上的女子也不再唱戏,她宛如一尊泥塑般一动不动,唯有水袖却在风中摇曳。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过身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端正地坐在板凳上,阴沉的面容上毫无表情,死一般地盯着温琰、崔洵二人,整个气氛弥漫着沉郁和诡秘,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崔洵嘴角怪怪地一笑,露出一丝不屑,道:“就这点小把戏!也敢出来献丑?”说话间,他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将身前瘦弱的老叟拽了起来,另一只手则狠狠地将他的整个身子压在地下。
只听“噗”的一声,老叟竟然被碾压成了一沓破纸!随着一阵阴风四起,发出哗哗的纸响声。
温琰这时才看清楚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纸扎人,而戏台也不过是用纸搭建而成。
“我们走!”然而,当崔洵刚要迈开步子时,那些纸扎人却如鬼魅一般,迅速排序成两排,低头站立,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崔洵目光一凛,手掌心中涌起一股黑色的火焰,如旋风般盘旋而起。
纸扎人此刻心存畏惧,如鬼魅般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观看着戏台上的表演。
“当啷”一声,铜锣敲打声突然响起,二胡、锣声、鼓板等伴奏声也随之骤然响起。
戏台上的女子继续舞动着身姿,口中唱道:“心有不甘化冤魂……跪拜城隍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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