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琰又不傻,之前自己迷迷糊糊睡倒在溪水旁,满身血污,记不起来许多事,这些人不是自己杀的?
倒是子牛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让他很是欣慰感动。
便实话将整个过程告诉了周玉安。
“杀得好!”周玉安点了点,一脸认可,“你也不必自责!一刀杀了这些恶徒,可不便宜了他们!”
“该杀,该狠狠的杀!”
“咳咳咳。”周玉安故意轻咳一声,又道:“你可莫要将杀人的事情告诉李师叔,咱们方外之人,本就不应该掺和世外之事!”
“本门门规严苛,你无故杀人,还是这般残忍手段,定会受到惩罚。”
“你心里也不必纠结难过,杀人之事与飞鱼门毫无瓜葛,乃是奉行戏道宗旨。菩萨低眉,不见众生;金刚怒目,只杀不度!”
“菩萨低眉,不见众生;金刚怒目,只杀不度!”温琰心里不停地念叨这一句话,得到大师兄的安慰,心情这才放松,看来这位大师兄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这性子倒是与自己合得来。
子牛急匆匆走了过来,双手空空,并未捧着茶来,道:“师兄,师父喊你过去问话。就在他老人家的屋内呢。”
温琰向周玉安谢了一声,转身便走,子牛正要跟过去,周玉安笑道:“小师弟,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子牛走在周玉安面前,傻笑道:“大师兄找我有何事?”
周玉安正色道:“小师弟,我问你一句话。你需要实话实说。假若咱们师兄弟几人中有人作恶多端,你可愿意出手杀了他?”
子牛点头道:“这等恶人必须杀!哪怕他对我恩重如山。”
周玉安“嗯”了一声,又问:“那你是一刀杀之?还是让他知道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子牛直言道:“一刀杀之!除害便是。若是折磨他,我与那些恶人有何区别。”
周玉安笑了笑,又问:“那他有意悔改,你给不给一条活路?”
子牛迟疑片刻,回道:“若他真心有意悔改,我不会杀他。”
周玉安问道:“那他一生罪责,就这样洗清了?”
子牛回道:“在他悔改那一刻,他的恶便已死。恶已除,为何让一个无辜人背负着恶,替恶赎罪?”
周玉安眉头一皱,目光惊诧,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憨厚老实的小师弟,道:“这话,可是李师叔教给你的?”
子牛摸头傻笑,道:“师父可没教我这些话,我也是胡说八道。”
周玉安点了点头,笑道:“咱们七个兄弟姐妹,还是属你有悟性。想必,身怀侠气便是你这样的人。”
子牛笑道:“大师兄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侠气。”
周玉安手里把玩着一枚骰子,笑眯眯道:“小师弟,听说你上山砍了不少柴禾卖下山,赚了一笔小钱。”
“大师兄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将钱借我一用,我明日便如数还你。”
子牛退后一步,笑道:“大师兄,我这点钱还有用呢。”
周玉安不喜道:“你这小子,方才还夸你有侠气,如何变得这般抠抠搜搜。你就说借不借。”
子牛犹犹豫豫道:“大师兄,你……你真的明日便如数还我?”
周玉安笑道:“当然了,大师兄哪里食言过?来,将你身上的钱都借给我。”
“好吧!你可明日一定要还我钱。”
“废话真多……怎么只有这几个钱!”
“小弟只有这么多了……”
“没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