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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本是闹着玩的,可听见咚的一声响,以为砸到了祝镕的脑袋,轻轻推他不动,唤他也不理睬,吓得真以为自己把丈夫弄伤了,起身就要叫人。
忽然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肢,往被垛里一按,高大的身形就压上来,一手在她腰上要挠痒痒,威胁道:“哪里来的小毛贼,袭击朝廷命官,可要好好审一审。”
扶意惊魂未定,委屈巴巴地说:“吓死我了,我以为砸你脑袋了……”
祝镕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还能叫你伤着?”
扶意却摸摸他的脸颊:“也许这世上,只有我能伤着你,不是吗?”
祝镕想了想,笑道:“还真是,只有你把刀刺向我的心脏时,我不会躲开。”
扶意恼道:“好好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祝镕则又爱怜地亲了口:“这几日我早出晚归,不高兴了吧?”
“哪有……”
“明日一早,我们就出门去,先去城郊踏青赏春,玩上半天后,刚好接了父亲和母亲。”祝镕说,“三叔那儿,平理会去接,就不必我们了。”
扶意软绵绵地问:“你不去当差了?”
祝镕说:“这几天忙,就是拼了命把时间腾出来,我已经向皇上告假了。”
扶意心口一暖,问:“所以才早出晚归?可是,你的下属和同僚们怎么办,跟着你一起忙?”
祝镕说:“我都安排好了,不会白白辛苦他们。”
扶意不敢相信:“真的,明天一整天都陪着我?”
祝镕道:“我几时骗过你。”
扶意喜形于色,虽然人人都说她识大体,可是夫妻之间,她怎么会无欲无求。
原先相隔千里没法子,如今人就在身边,若还见不着摸不着,那又做的什么夫妻。
这一晚的温存,自比春。色更美,祝镕的悉心呵护,把扶意心里的委屈憋闷,都化解了。
翌日清早,派人给老太太传话说出门去,两口子便穿戴整齐,坐上马车直奔城郊春景。
回想去年此时,扶意初入京城,下船和祝镕分开后,就被祝家人一路接来。彼时虽是春意盎然,但拘谨小心,不敢多看多问。
谁能想到,一年后,丈夫带着她扬鞭飞驰,马蹄踏春。
小两口在茏间一阵疯跑嬉闹,扶意把采摘的花儿戴在祝镕发鬓,惹恼他来挠自己的痒痒,两人不小心顺着草坡滚下去,吓得扶意魂飞魄散,祝镕却大笑不止。
再后来不闹了,正午暖阳下,夫妻俩依偎在岸边,看河水波光粼粼,扶意说晃眼睛,靠在祝镕怀里就闭上了双眸。
祝镕道:“不能在这里睡,要着凉的。”
扶意说:“我才舍不得睡,一闭眼一睁眼,大半天过去,明日你又要开始忙,我恨不得把今天掰成两天来过,爹娘晚些来也不要紧。”
祝镕嗔道:“下午见了父亲母亲,你也这么说?”
扶意不以为然:“我爹娘一定更盼着,咱们多些日子在一起。”
祝镕说:“忙一些才好,我早日有建树,我们祝家才能撑得起皇后娘娘的体面,娘娘有了底气,你们办事才更容易不是?”
扶意坐起来,得意地说:“我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可我不想白白告诉你。”
祝镕笑问:“要我拿什么来换?”
扶意眷恋眼前的安逸和自在,毫不犹豫地说:“至少今年内,我还要一整天,你什么都不做,只陪着我一个人。”
祝镕答应了:“反过来,哪天我要你不许忙,只陪着我,你也要答应。”
扶意说:“这容易,我怎么可能比你忙呢。”
祝镕笑道:“往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什么大喜事?”
扶意附耳低语:“大姐姐有身孕了。”
祝镕惊愕不已:“当真?”
扶意点头:“但是大嫂嫂说,我只能告诉你一人,连奶奶也说不得,她现在要好好考察那些重臣高官,这些日子已经有人上折子,求皇帝立后宫了是不是?”
祝镕也严肃起来:“这是躲不过的事,早晚要面对,但如今大姐姐有了身孕,皇嗣有了眉目,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话未完,远处传来香橼的声音,呼喊着:“小姐,姑爷……送饭来了,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