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事,先帝马上要出……”
他心里有遗憾,遗憾没能最终和皇帝说上几句话,在西平府时,攒了一肚子的话要问,结果人就这么死了。
但此刻想来,在皇帝临死前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去吧。”平珞说,“你留下,王爷和世子需要可信的人,来处理京中的事务。”
涵之忽然开口:“该是镕儿去,这就走吧,你饿不饿,不饿就别吃了。”
祝镕下意识地放下了筷子。
涵之扫了他一眼:“不吃,那就走吧。”
“哦,好……”祝镕仿佛犯了天大的错,慌张地看了一眼在座的家人,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
韵之憋着笑,凑在闵延仕耳畔,轻声说:“知道我们家,谁最大了吗?你见过我三哥这么怂吗?”
平理则一脸得意地朝三哥挥了挥手:“哥,早去早回,啊,也不行,车马太快,奶奶受不了。”
祝镕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闵延仕,示意他跟出去。
闵延仕在大姐姐跟前,莫名其妙也变得拘谨,好不容易出来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祝镕拉着他到边上说:“开疆的事,你盯着些,郡主不会放过他,可那小子连我都不肯解释,你到底是郡主的表兄,帮衬着些。”
闵延仕一脸茫然:“我能帮什么忙?”
祝镕嫌弃地说:“看着办就是了,再劝劝开疆。”
只见初雪跟出来,迅速打包了一些干粮,让弟弟带在路上吃,叮嘱他千万小心,待祝镕离去后,他们姐弟也有了机会独处。
初雪问:“家里怎么样了,贵妃娘娘的性命,能保得住吗?”
闵延仕道:“伤的很重,暂时不好说,至于家里,还没受牵连,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事。”
初雪说:“我听绯彤和奶娘讲,你把母亲告发了,是因为她虐打韵之?”
闵延仕点头:“还有件事,我要离开闵家了,族中兄弟众多,家业不怕没有人继承,从今往后,我和家里再无瓜葛,姐姐往后若不找我,也没必要再回那里去。”
初雪摸了摸弟弟的胳膊:“姐姐支持你,韵之她会很高兴,她一直就盼着,和你有个小家。”
猛听得屋里传来一声哀嚎,姐弟俩俱是一惊,赶紧跑回来看。
只见刚才还冲着他三哥嘚瑟的平理,在桌边晃来晃去,若非压抑着,恐怕就要上蹿下跳,韵之在一旁,死命憋着笑。
“我明天就回赞西边境,我答应了那里的兄弟。”平理急得涨红了脸,走到他爹身边,“爹,您说两句啊,您刚才答应我的。”
三老爷喝了一口酒,对孩子们说:“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明日一早,我动身去接你们婶婶,接到她之后,我们直接往靖州去,再把姑娘们接回来。”
“是,三叔一路小心,您和婶婶不如在靖州住一阵子,调养身体后再回来。”涵之道,“并请姑姑和姑父放心,京城安然无事。”
“我不去!”平理见亲爹根本不搭理他,姐姐也无视他,急得直跺脚,“你们一个个,都不讲道理,我不管,我明天就回平西府。”
涵之看过来,平理立刻收敛了几分,但还企图挣扎:“姐姐,我真不是念书的料。”
闵延仕刚坐下,韵之就告诉他:“原来平理和他的几个兄弟,今天差点把国子监拆了,闹得人仰马翻。”
“我知道,为了制造混乱,分散禁军,他们也不容易。”闵延仕禁不住也小声说话。
“现在姐姐说了,国子监重修后,要平理去把没念完的书念完了,才能考虑允许他从军戍边的事儿。”韵之一脸的幸灾乐祸,“这小子原就野,现在在外头自由自在惯了,再把他送回去念书,还不如杀了他。”
“我不去!”平理坚持着。
“祝平理,坐下吃饭。”涵之含笑看着弟弟,“饭菜都凉了。”
平理欲哭无泪,坐下来屁股上像是扎了针,浑身不自在,可也不敢忤逆长姐。
闵延仕问韵之:“没事吧,平理会不会……”
韵之挑眉,一脸坏笑:“放心吧,都老实着呢,谁敢惹大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