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儿子:“胜亲王呢?”
祝镕摇头:“只有世子一人归来,并不见王爷。”
祝承乾自言自语地念着:“他怎么回来的,前几日还在西北一带不是吗?”
只见内侍官匆匆出来,见到祝承乾,松了口气,忙道:“祝大人,皇上请您进殿,还有秦太尉,张尚书……请各位大人进殿。”
就在一班大臣进殿不久,祝镕见到金东生威风凛凛地走来,痛失爱子后,金将军头发白了一大半,许久不见,倒是已经养足了精神,此刻声如洪钟地说道:“禀告皇上,我来了。”
祝镕明白,金将军是来护驾的,以他的年纪和功夫,绝不是姐夫的对手,而祝镕腰间的刀,只能为皇帝而拔,可他不愿对自己的亲人,长刀相向。
与此同时,忠国公府里,郎中诊出了少夫人的喜脉,但脉象十分虚弱,一则时日太短,再则受创见红,能否保住胎儿,尚不可知。
郎中直白地向老太太解释:“产育之事,也有物竞天择一说,倘若无外因失去的孩子,实在保不住,老太太也不必伤感。小的会尽量为少夫人保胎,少夫人在胎儿安稳之前,不可下床不可生气激动,要长久地卧床静养,会十分辛苦。”
老太太说:“此事不宜张扬,你一人知道便好,我会派人来取药,旁人若是问起来,只说风寒便可。”
“小人明白。”郎中应道,“还请老太太多多安抚少夫人,一切以身体为重。”
但郎中退下后不久,就有消息从皇城传来,皇帝召见了大臣一起听世子讲述五年前的变故和这五年的遭遇,道是世子受创失忆,被猎户收养,前几日在山中打猎,遭豺狼袭击,受刺激后才又想起一切,便迅速赶回京城。
扶意听得新奇无比,就在之前,皇帝已经察觉世子返京,派出所有密使满城追捕,可世子现在公然撒谎,明摆着挑衅皇帝,告诉他自己的背后不知藏了多少谋划算计,还不把皇帝的胆吓破。
老太太继续转述道:“可惜王爷依然下落不明,父子俩在五年前就失散了,看来凶多吉少。”
扶意心里无数个好奇,就等着有人来解答。
爹爹分明来信,告诉她在纪州见到了王爷和世子,镕哥哥也得到消息,有大部队在西北山脉间移动,这父子二人,究竟图谋什么,他们是已经决心,要夺取江山了吗?
“扶意啊。”看着满脸好奇的孩子,老太太无奈地说,“你先惦记自己的身体,肚子里怀着娃娃呢。”
扶意这才收敛心思,坦率地对祖母说:“奶奶,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我现在只觉得身体很难受,没有太多的惊喜,好像也不害怕了。这孩子若能保住,将来必定日久生情,我会努力成为好母亲,可若保不住,我怕我不会太悲伤太难过,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您,也对不起镕哥哥。”
老太太摇头:“吃苦受罪的只有你,你还要对不起谁?你能想开,我才高兴呢,好孩子,你现在还发懵,没转过来呢,等见了镕儿,你们夫妻俩自己好好说。”
扶意颔首,这才露出几分柔弱:“是……我很想见相公,我还想我娘。”
祖母温柔地说:“等你安定了,给亲家夫人写信,接她来。”
只见韵之从门前探出脑袋,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院子里的人都不告诉她,她只知道扶意身上不好。
“奶奶,我能进来吗?”韵之小心地问着,“我三嫂嫂怎么了?”
扶意听见韵之这样规矩地喊她,不禁笑出来,向祖母请求后,老太太才允许孙女进门,但告诫她不许触碰扶意,只能在床边呆着。
得知扶意是有了身孕,韵之丝毫不惊讶,伏在床边笑道:“我就说,你们成日里腻歪,不是早晚的事?”
扶意怯怯地看了眼祖母,示意韵之别再开玩笑。
其实就算韵之不说,老太太也不高兴,她可是对孙子千叮万嘱过,一定要小心,可那血气方刚的小子,实在叫人生气,这才新婚几个月,他还真是有能耐。
“奶奶,平珒呢?他一定吓坏了。”扶意想起了弟弟,担心地问,“我可以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