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脉象紊乱,而且似有毒窜流于她的体内。
莫非她中毒了?
南宫宇惊得全身血液直往头上冲。他不敢相信地再次为她把脉——半晌,脸色“唰”地变白。
这是——三阴丹?
泞儿中了三阴丹的毒!这三阴丹奇毒,中毒者如果没在一日之内服下解药,便会因腹痛如绞而呕血身亡。
南宫宇不敢怠慢地急忙出手,迅速地点住她心脉四周的数个穴道,防止毒性侵入她的心肺。
才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见双眼紧闭的冬泞儿流了满头的冷汗。
“泞儿”南宫宇见她渐渐陷入昏迷,忍不住大吼,想要叫醒她。冬泞儿浑身抽搐了下,困难地睁开眼睛,嘴巴不停地颤抖着“宇哥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泞儿”南宫宇心疼不已,恨不得能代她受苦“别怕,你不过是中毒了而已。”
“中毒?”冬泞儿痛得喘不过气来“我中了什么毒?”
南宫宇不敢讲,他怕冬泞儿一旦太激动,会加速三阴丹在体内的流窜。
他摸着她的脸,试图安抚她“不过是一般的毒罢了,别怕,我马上去拿解药,服下解药就没事了!”
他轻轻地将冬泞儿放下,站起身走到门口,大声吼着要人赶快去准备九转还魂丹。
眼下也只有九转还魂丹可以救冬泞儿了。
但是,泞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此奇毒?
一个可怕的想法袭上南宫宇的心头,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秦陆谦,而那张一向温和可亲的老脸,此刻布满了严厉的线条。
事实已经很明显,除了秦陆谦,还有谁会下这毒手?
南宫字眼底有说不出的沉痛,他抿着唇,自嘴里挤出一句话“秦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陆谦没有逃避,他深吸了口气“她不能活在这世上!”
南宫宇紧握双拳,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她只不过是个女人呀!”
秦陆谦忿忿地道:“她是欧阳藏虎派来谋害你的人,这种人绝不能留下!”
“住口!”生平第一次,南宫宇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对秦陆谦说话“你想复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也说过,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秦陆谦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这两人的对话全进了冬泞儿的耳中,她睁开了眼。“宇哥”
听到冬泞儿微弱的呼喊,南宫宇赶忙走到床前,将虚弱的她抱在怀里。
他抹去她额上的汗,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冬泞儿摇了摇头。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宇哥,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南宫宇心疼此刻她所受的身心的双重煎熬,阻止她继续说话“泞儿,别说话,一切等你的身子好了再说。”
“我”冬泞儿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香儿已将九转还魂丹送到。
南宫宇急忙接过丹药,要冬泞儿吞下“泞儿,快把这药丸服下。快!”
冬泞儿摇摇头,拒绝吞下丹药。
她眼中盈满哀伤的泪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还还要替我找借口,说我是佟秀才的女儿”
“泞儿!”南宫宇将药丸放在她嘴边,心疼地道:“什么都别说了。乖,快把药丸吞下。”
冬泞儿将脸撇开,豆大的泪水顺势滑落南宫宇的手“我什么也不要吃我只是个想要害你的坏女人,秦总管说得对,我是该死。”
“不准胡说!”冬泞儿的泪让南宫宇心如刀割“你是我南宫宇的女人,是个善良的女子,绝不是坏女人!”
“我是坏人”冬泞儿哭得凄侧,她断断续续地道:“我是真的奉命要杀你的只是只是,我不想杀你呀!你知道吗?我内心挣扎好久所以,上次你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想跟你坦白。可是,我又不敢说”
“泞儿!”
毒性的发作让她唇色逐渐泛黑,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我怕你会恨我会不喜欢我、讨厌我”
滚烫的泪水随着话语不断落下“我真的好怕的”
南宫宇紧紧地拥住冬泞儿,哽咽道:“傻泞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不是吗?”
冬泞儿浑身开始颤抖,她似乎没有听到南宫宇的话,整个人就要陷入昏迷“我想告诉你的,但我不敢说我不要你恨我恨我”
“泞儿!”
南宫宇不再迟疑,将九转还魂丹放入自己嘴里,嘴对嘴哺她吃下,然后立刻翻身上床,想要利用自己的真气帮她运行丹药的药性。
这九转还魂丹虽是可以还阳、千金难买的珍贵丹药,却非三阴丹的解药,如果想要彻底除去她体内的毒,还得靠内力高强的人运功化药,并将她五脏六腑里的毒性给逼出体外才行。
但是,冬泞儿此刻身中的是剧毒,更要护住她的心脉不让毒性入侵,否则,真气的运行反而会加速毒性的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宇迅速解开她的外衣,端坐在她身侧,气聚于丹田,准备出手救她。
秦陆谦一看到南宫宇这样的动作,自然明白他的目的。
他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前制止“少爷,你千万不可以这样做。万一两人体内真气相冲,将会导致七孔流血而亡啊!”南宫宇不理他,深吸一口气,一掌贴在冬泞儿的胸口,一掌抵住她背后,缓缓地运气。
“少爷!”秦陆谦万万没想到,冬泞儿在南宫宇心中竟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难道他做错了吗?
他不过是想保住南宫家惟一的血脉,并替自己的妻女复仇而已,他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忧急的秦陆谦急着想出手阻止南宫宇,却又担心冒然的举动会让他因此走火入魔。
就在此时。南宫宇的脸色陡地涨红“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少爷!”秦陆谦连忙扶住南宫宇,急道:“少爷,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有生命危险呀!”
南宫宇伸手抹去嘴边的血渍,推开秦陆谦“秦叔,你别管!”
见他意志如此坚定,秦陆谦只得说道:“好!我帮你救她便是了!”
南宫宇抬起头,双眼危险地眯起“秦叔,就算会要了我的命,我也非救她不可,我绝不会再让她的生命遭受任何一丝威胁,你明白吗?”他警告道。
纵然秦陆谦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为了南宫字,他只得急道:“我明白,我会尽全力辅助你救她的。”
看着秦陆谦好一会儿,南宫字才挪着身子端坐在冬泞儿背后“秦叔,你护住她的心脉,我来运功!”
秦陆谦万般不愿地坐到冬泞儿身前,正欲按住她肩头的穴道锁住心脉时,突然,他看到挂在她脖子上的一只玉佩。
秦陆谦睁大了眼,顾不得运功,急忙扯下那块玉佩,看着、看着,脸颊一阵抽动,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看到他异常的表情,南宫宇还以为他又要对冬泞儿不利,警戒地将冬泞儿护在怀里。
像是没看到南宫字的动作似的,秦陆谦只是拿着玉佩,神情激动不已。
南宫宇急着要救冬泞儿,心急地问道:“秦叔,你怎么了?”
“不!不可能!”秦陆谦陡地大吼“她怎么可能有这块玉佩?”
“秦叔!”
秦陆谦喃喃自语着“这是心儿满月时。我从大理国带回来的玉佩呀!这上头的‘长命富贵’,还是我亲手刻上的,这块玉佩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