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抽事后烟。
他眯着眼睛吐出第一个烟圈时,门被敲响了。
“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佝偻的身影,那身白大褂空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看上去消瘦无比。
“哎哟,原来是老师您大驾光临啊!”高建桥笑眯眯的,却没有起身,“论文写好了?”
张传云默默的把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嗯,写好了。”
他瘦的吓人,皮肤也很苍白,看上去就跟一张皮裹着的骨头架子在走路似的,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天才医生的样子?
高建桥欣赏着自己老师的狼狈样,拿过论文看了眼,随意的丢到一边。
“建桥,你说过,这篇论文给你的话,你会让我上手术。”张传云漆黑的眼睛里燃起亮光。“是那个两天后的心脏手术吗?”
他一直是专攻心外科的,多年没有拿过刀,他已经激动地无以复加。
然而高建桥泼头就是一盆冷水,嘴里叼着烟冷笑:“你说那个心脏搭桥手术?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两年前那个手术啊?你觉得现在院方还会让你进心外科?”
张传云的脸色刹那雪白:“……那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喝酒……”
高建桥轻蔑道:“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说到做到,老师,今晚上有个阑尾炎的手术,你旁观吧,顺便,谢谢老师您的论文。”
张传云垂下头,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愤懑。
整整两年,高建桥用他的论文他的理论,一跃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青年外科医生,而自己,却只能待在药剂房里浑浑噩噩……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
花语回了云水榭后,第一时间就是上网查了张传云的具体事迹。
国外顶级大学毕业,双学位,博士后,年少成名,天才医生……
然而,两年前的一桩医疗事故彻底毁了他。
在给一个年轻女人做手术时,他喝了酒,手术中途出现严重失误,女人的丈夫当场撞死在医院,两个孩子被送进孤儿院……
可以说,因为张传云的失误,毁了一个家庭,摊上了两条人命。
但是,花语却知道这其中的内幕,知道张传云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医生。
咬了咬手指,花语纠结的思考到底该怎么提前五年把这件事翻案。
……
门打开,一身清寒的余靳淮走进,在客厅里看恐怖片的两只小包子立刻回头,余靳淮清冷眉目间立刻染上不耐烦。
而两只小包子也十分不待见他,已经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以后就算抱大腿也要求小姑姑跟这个冰块离婚!
余靳淮没有理他们,径自上楼,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忽然听见巨大的“咕咚”一声。
从花语的房间传出来的。
余靳淮皱眉,直接推开了花语的房门,刺眼的粉色橘色蓝色铺天盖地,花语仰面朝天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小声的哼哼。 小姑娘穿着件圆领的宽松毛衣,露出了半个圆润粉白的肩膀和精致锁骨,脖颈的肌肤在橘色灯光下白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