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仲夏回国 下

    他们竟然抱在一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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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六弟？仲夏？”韩愈不好意思的局促起来，说：“真是糟糕，那时候你还是个小男孩，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不过大嫂没怎么变，还是很漂亮。”程仲夏的笑容，带着盛夏蔷薇势不可挡的怒放感，在德国时，每每一笑，就能电到无数男女。

    “你开什么玩笑，大嫂老了。”韩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看到以前的人，只会越来越感叹光阴似水。她抚了抚鬓角，抱着手臂也笑起来，“我想起来了，记得我和你大哥婚礼的时候，你是小花童呢，拿着花，一直撒。”

    “是呢。”程仲夏放下行李，走上前给了韩愈一个深深的拥抱，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大哥的葬礼我没有回来。对不起，大嫂。”

    “……没关系，没关系。”韩愈轻抚着他的后背，程宏的葬礼来得太过突然，程家的每个人都措手不及。“回来就好。”

    “你大嫂说得对，回来就好。”程远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程十方也笑着拍拍程仲夏的肩膀，说：“六弟，可算回来了？四哥就盼着你回来呢。”

    “二哥，四哥。”程仲夏松开了韩愈，笑着和两位兄长打招呼。

    去买冰激凌的程非凡和程惜也回来了，小程惜已经吃得满脸冰激凌，韩愈蹲下来，从包里拿出白手帕，边擦拭边说：“下次再吃成这样，要打屁股咯！”

    “妈妈才不舍得打我的屁股嘞！”小程惜咯咯的笑着，程仲夏转过身，看着嬉笑的母子，问：“大嫂，这就是小惜？”

    “嗯。小惜，快叫六叔。”韩愈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却僵了一下，她看到程远眸子里的未知。“来，非凡，依依，叫六叔。”

    “六叔好。”程非凡说。

    “六叔真是大帅哥啊……”程依依拿出数码相机，对着程仲夏就是一顿猛拍。

    程惜吃了一口冰激凌，勾勾手指道：“我要是叫你六叔，你会给我买冰激凌吗？”

    程仲夏好笑的摸摸他的头，问：“又不是小女孩，怎么这么喜欢吃冰激凌呢？大嫂，小惜平时就这样吗？”

    “是啊，这孩子就是这样的。”韩愈嗔怪的横了小程惜一眼。

    “好，你叫我六叔，以后我就天天给你买冰激凌吃。”程仲夏摸摸他的头，“小惜长得很像大哥。”

    “……嗯。”

    “好了，我们去百草居吧。”程远笑着看向韩愈，“大嫂和我先去点菜，你们随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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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得奔驰在马路上，五颜六色的店面迅速向后移动，韩愈拽紧了胸前的安全带，她今日穿得是淡雅的蕾丝裙装，脸上也略施脂粉。程远侧头看了一眼她裙底的小腿，高跟鞋的绳子一直绑到了小腿上，蜿蜒得如同一条粉蛇。

    “你今天花了心思打扮。”程远评价道。

    “谢谢。”韩愈转过头，问：“仲夏一直都在德国生活，为什么？”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程远将冷气开大，松了一下领带，“我没到之前，你们说了什么？”

    “哦，也没什么。他和我说对不起，当时宏的葬礼，他没来得及赶回来。”韩愈缩在了座位上，“把冷气开小一点，行吗？有点冷。”

    “……我很热。”程远意味明显的扫了她一眼，韩愈偏过头看外面的街景，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车停了下来。“韩愈？”

    “嗯。”韩愈不耐烦的回答道。

    “离仲夏远一点，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程远看着慢吞吞的绿灯，低声命令道。

    “……哦。”敷衍的一声哦彻底惹怒了程远，这些天都是这样，自己说什么，身边的这个女人都是这样。他掰过她的脸，狠狠的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程……远……”窒息感慢慢让她的身体软化，直到他们身后的车辆开始不停的按喇叭，程远才推开了她，然后一路开到百草居，没再说话。

    席间，程仲夏不时会聊起在德国的生活经历，逗得三个孩子哈哈大笑。程十方和程远则偶尔插几句话，一旦谈话涉及到家族生意，程仲夏会自动绕开话题，韩愈全程都是个陪客，几乎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