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咒来着,下一刻就这样说走就走,走得潇潇洒洒,无牵无挂。
我和王大鹏一左一右的把许道士抬起来放在了石椅上,看着石椅上的许道士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生前的笑容,妆容逆光,仿若又栩栩如生般。朝着许道士退了两步,整理了下上衣,又拍了拍裤腿的尘土,正了正仪表,朝着上方的许道士,深深的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您老走好勒,神仙道上有您。”
话刚说完,突然秘境内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只眨眼间的功夫,眼前已是混沌一片,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心下骇然,看来这是快要坍塌的样子,我和大鹏只觉得脚下乱颤,一阵头晕目眩,无奈只好趁机退了出来,秘境的裂缝即刻闭合。出来后,发现进去的地方还是和先前时的景象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刚刚里面的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原地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丝地缝,当真个奇妙不已,只好作罢。按着原路折返,一路上王大鹏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先前看见的那只金鸡去了哪里?不知是舍不得金鸡还是真的饿了,一路上打着嘴仗,各自在脑海里一番翻腾倒海,任旧无解。
“哎,你说这许道士咋就那么相信他师傅说的话,万一他师傅骗他的呢?”一边走着,王大鹏不紧不慢,絮絮叨叨如同一妇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没完没了的问道:“还有,许老头都六十岁的人了,咋就没个后呢?”
“这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我语气略显得几分沉重,语重心长地回了一句。想当年王大鹏的老爸过世的时候,留下话来说,他家西北墙角下面埋着一只咸丰爷年间用过的碗,王大鹏心底儿那叫一个激动,抱着门前的大槐树硬是转了一百个圈,等到王大鹏挖开一看,差点没吐血,原来就一口普通的土碗而已,气得王大鹏嚷着要拆墙,本以为变卖了古董从此发家致富,哪想老天竟然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所以,自那以后王大鹏再也不信那些个什么传家宝,遗言之类的话。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这人生几十年的漫漫长夜……”王大鹏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问题似乎说到了点子上,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是动物演变过来的,转念一想,遇上了过饥荒的年代,衣不暖饭不饱日子里,活着就已是很不容易。
“独自来独自去,自在吧!”走着走着,似乎突然有感而发,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小老头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晃悠一般,终如所愿的走了,却又走得几分凄凉。
走着走着,便又回到了山寨前,奇怪的事情是山寨依旧是灯火通明,依据火光的位置依稀能够端倪出寨子的大概规模,只是此时看上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除了四周的漆黑一片,就只剩下这做诺大的山寨孤立在眼前,头顶的那轮圆月此刻已经逐渐被黑云笼罩,一点一点的被吞噬着,眼看就只剩下半轮残月了,山寨的灯火在前面忽明忽暗,如同鬼火飘忽不定,隐隐中透着一股诡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