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冻掉人一层皮肉。
标准的美式发音,在他醇厚的嗓音之中辗转,夹杂少许怒火,恍若大提琴断了一根弦,旋律出现了破损。
她本想再坐会,见他怒火有加大的趋势,赶紧跑回了房间,免得遭受鱼池之殃。
谢祁韫瞄见她小跑地脚步,突然就笑了。很浅很轻,仍旧可见他的心情回旋了一点。
…
1月10日,周六。
寒风凛凛,吹的让人只想在被窝里颓废这个冬。
早上刚九点过,谢祁韫就推开姜棠的房门,没有丝毫犹豫地掀开了被子。她闭着双眼把被子拉回来,裹着滚到一边去,想以后晚上睡觉一定要记得反锁房门。
谢祁韫绕过床尾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窗帘。突然的一道日射进来,让她有些想打人。她蒙着眼睛:“谢祁韫,你干什么?”
“起床了。”
她又翻个身:“不起。”
为了逼迫她起床,谢祁韫掀开被子,打算躺上去。她一个机灵立马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起。”
他站在床边不动,悠闲惬意地看着她。
姜棠披散着头发,指着房门:“你先出去。”
他看了下时间:“五分钟。”
姜棠知道他时间观念很强,起床快速地收拾打扮。果然,五分钟刚到,他就走了进来。看见她还站在盥洗室里面编发,双手插兜地依靠在门边,看着她:“你身为人妻,打扮这么粉嫩干什么?”
她没理他,编好马尾辫,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拿起口红淡淡地描了个色,白皙透红的脸颊,托着善睐明眸,一路驰骋飞扬,恰似春风少年心底那曲幽幽恋歌。
她满意地看过自己的妆容,收好口红:“走吧。”
他不放弃:“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色羽绒服:“为什么要换?”
“没什么。”他转身朝屋外走去。只是刚走没两步就回头:“你确定不换?白色衣服不耐脏,我们出去玩,穿黑色是不是要好点?”
她坚持自我:“没觉得。”
姜棠还是穿着这身衣服出门了,走在谢祁韫身边,俨然就像是家里的大哥哥送小妹去上学。没办法,谢祁韫不管如何年轻化服饰,也无法掩藏他这些年来的沉稳世故。
他双眸间的似水柔情软化不了眉宇之间那股凛冽,更像是那照射在利剑上的一点星光,深化了他本身的威慑。他装扮不出年轻人少不经事的恣意随性。
谢祁韫不想开车,把车钥匙交给姜棠。她摸出自己车钥匙:“我开这个就行。”
他点点头。
十点不到的大路上,并不堵车,这个时间点大多都还在家睡懒觉。她开着车直接去了中心广场的车库。出来之后,她走进一家咖啡馆,买了一杯卡布奇诺与一杯黑咖。
她把不加糖的黑咖递给谢祁韫:“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他喝了一口醇香四溢的咖啡:“随便逛逛。”
接下来,姜棠见识到了他所言的随便逛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