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伯母,对得起爱护我的哥哥?李若鱼对伯母道:“我会去求他的。你们放
心,我会尽我全力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她拨通了周剑萍的手机“是周剑萍吗?”
“是我。”周剑萍立刻听出是那条小鱼软弱无力的声音。
“我是李若鱼。”
“听出来了。”
“我想找您谈谈,可以吗?”
“你现在身体好了吗?”
“差不多好了。我现在想见你,可以吗?”
“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你!”
“那好吧。”
“我去哪儿找你?”
“不。一会儿我来接你。”
接着李若鱼起来化妆,她的嘴很是苍白但她还是没有上太多口红。看她的衰弱样儿她哥
不忍心道:“妹妹你还是不要急着去吧!”她凄然一笑道:“他不是明天就要起诉了吗?”
周剑萍本想再拖些时间来但实际上还是立刻来了,他把李若鱼带往他送给她的那间房子
里。
乘电梯上去的时候她立刻感到头昏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她不得不靠在周剑萍身上。
周剑萍扶着她进了房间。
头昏和身体虚弱使她极为软弱,她勉强用理智支撑着。她道:“我今天来是为我哥那
事。”
“你都知道了?”
“是。我想求你放过他。我们可以把钱还给你。”
“他是你堂哥吧?”
“是。可是我从小住在他家,我伯父伯母从小把我当作亲生女儿,我也把他们当作亲生
父母,我哥哥也相当于我的亲哥哥。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
住他的手。
小笨鱼?他想。原来这么软弱?她果然已经不是在谈判了。他本来还带了护照来,他想
让她理智地选择,看来这已不必要了。他笑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哥哥?”他手慢慢用力
往下。她似乎也觉得让他这么费力地抬着手不大妥当,于是就慢慢跪下,把他的手放到一个
比较舒适的位子。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她毫无反抗任他玩弄着,他看着她凄美的脸蛋不
禁怦然心动。他确实是真心爱着她的。他忍住心中的怜惜道:“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
“我可是想要你一辈子。”
“我说过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她不想再与他多纠缠。在车上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时她
就已知道了事情的起源和结果。她现在只想听他说一句放过她哥哥的话然后立刻休息,或者
随他怎样。虚弱使她从一开始就已不是在谈判。如果她理智完全精确的话对任何谈判她都能
找出谈判中对她有利的方面。比如,她认为无论多么被动的谈判,只要你们是在谈判,那么
你就拥有“使谈判破裂”的威胁对对方。
真是个好妹妹!他想。他早知道李若鱼极守信用,他知道他已经完全得到她了,至少已
经完全得到她的理智和身体了。他知道自己甚至可以根本不和她结婚而把她玩够以后甩了。
他不禁想李嘉辉啊李嘉辉你没有想到你的妹妹会这么软弱可能把事情弄成这样吧?他本来打
算在她问“你到底想要怎样”时说“要你嫁给我”并提心吊胆地等着她的回答。当然他很快
想到如果他不娶她的话李嘉辉是一定会不满的说不定就把他揭露了。他是希望与她结婚的他
想象不出他怎么可能会玩够她。
他不由怜惜地扶起她把她抱在怀里,她却仍要问:“你答应我了吗?”
“你答应我一辈子听我的话?”他开始试探着想要得寸进尺。
她心里立刻盘算了一下。他是说结婚,还是做他的女奴隶?就这样的字面,应该是做他
的女奴隶啊!这与让哥哥去坐牢相比怎样?她一时愣住。
“你不答应的话我一定置你哥哥于死地!”他恶狠狠地说。他知道他这时不能让他看到
有一丝怜惜之情。他要彻底打消她的意志绝不给她一丝机会。
“不要!我答应你!”她赶紧道。说完这话她立刻惊住,真的做他的女奴隶了?
“你答应我什么?”他继续逼问。
“我答应你永远听你的话。”她无力道。她又开始为自己的软弱决定辩护:他会待我好
的是不是?他会给我吃好的穿好的,他也会陪我,这总比让哥哥去坐牢或死掉强吧?这么一
想,她甚至认为自己是赚的。至少,她确实认为无论如何她只是做了一笔生意,不管是陪是
赚。她并不认为她是被他强迫,而只是用自己的自由意志作了一次自由选择而已。她认为这
两者的区别是:如果他只是拿刀逼她的话,即使她当时发了誓过后也会立刻废除的,像孔子
一样,因为周剑萍无权杀她,但有权揭露她哥哥。
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爱怜轻轻地抚弄她,他看出了她对他的担心不禁轻柔地吻她想让她
放心他会待她好的。她突然挣脱他道:“你还没有答应我呢!”她心中不禁想如果他不答应
我的话那我刚才的誓言还算不算数。
“我答应你!”听到这话的时候她刚才的问题也有了答案:当然不算数!这并不是我单
方的誓言,我们只是约定了一个协议,如果他不履行他在协议中的义务,我当然也不需要履
行我的义务。
她点点头,成交。
当天晚上两人睡在一起,周剑萍看她十分虚弱疲惫,本只打算睡在她旁边不去动她,只
把她抱在怀里。但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直把她弄得昏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若鱼醒来周剑萍已经起床,她也立刻忍着虚弱疲惫起床。看她急着起床周
剑萍道:“你就住这儿吧。给家里打个电话就是了。另外关于你哥哥的事不要让人知道否则
我也不好替他隐瞒记住了吗?还有!你答应什么都顺从我的事也不许对任何人说!对别人就
说我们结婚了就是了。”
“嗯。我们要结婚吗?”
“是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好宝贝!”
“谢谢你。”她知道她应该谢他。他已经把一副彻底的枷锁套在了她身上,但他却自愿
也为自己套上一副枷锁。不过,如果不存在被李嘉辉揭露的威胁的话,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呢?“怎么前天还不愿意和我结婚,现在却又谢我了?”他调笑道。
她不答,看他要走,她忽然道:“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诡计?”
“什么诡计?”
“是不是你诱使我哥哥做出那种事的?”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都一样。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我给了他机会吧。不过主要是他自己不争气。”
“谢谢。我明白了。”
“明白是怎么栽在我手里的了?”
她心想,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失误。我不是早已劝过哥哥离开他公司吗?发生这种事毕竟
不是我所能料想和预防的。她却不知她这次只是栽在她所未曾料想到的亲人的出卖和自己的
善良上。事实上,不择手段的人总是能很容易地陷害善良的人的,无论这个善良的人是否聪
明。
回到办公室周剑萍找来李嘉辉道:“我们成功了!你成功地把你妹妹出卖了。”
李嘉辉毫不脸红,只道:“我相信她会幸福的,是不是?”
周剑萍心想是的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却不愿对他说,只道:“这完全取决于我,对不
对?”
“那当然,您是她丈夫嘛。”
“这五十万给你。”他取出一张填好的支票给他,周剑萍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五十万。过
后李嘉辉立刻把小丽给甩了。他甩她对他来说确实是正确的,事实上后来他事业有很大发
展,他也娶了一个至少比小丽漂亮的女人。
看他立刻掩饰不住喜悦地接过钱,周剑萍不禁想,如果我不和小鱼结婚的话,他是不是
也不会揭露我?不一定!此人狡诈贪婪,难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怎么我真的想对不起小鱼
吗?不!不行!小鱼啊小鱼,你太不会保护自己了!不过,比较客观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周
剑萍太强了,而她又遭到自己亲人的出卖。当然亲人出卖她的原因最终也是周剑萍太强了。
李若鱼此时正在给陈小明打电话,她认为这个电话是一定要打的。
“是陈小明吗?”电话一接通她忽然觉得悲从心来,手也不禁颤抖。
“是我。小鱼?”
“嗯。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我,我要结婚了,不出国了。”
“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不出国了。对不起。”
“就这样?”陈小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我说!我哥哥贪污了周剑萍公司五十万块钱,如果我不嫁给周剑萍他就不会放过
我哥哥甚至还要置我哥于死地,我伯父伯母就我哥一个儿子我怎么能看着他死去或丧尽前途
呢?我没有办法只有嫁给他。请你原谅我!”
“这肯定是周剑萍的诡计!”
“是的。可是是又怎样?我还是没有办法啊!这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免得我哥又有麻
烦。”
静一会儿,陈小明道:“难道真被普陀山那该死的老和尚说对了?我们今生注定不能成
婚?”
“是我对不起你!”她忍不住哭道。
“你不要这么说。”
“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这我并不抱太大希望。”
“你是个好男人。你应该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的。”
“可是你太好了。”
“不!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我不是说过,我们俩可以做最长久的朋友,你也同意的?”
“我们俩只能做最长久的知心朋友,而且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知心朋
友。”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陈小明叹道“祝你幸福!”
“谢谢,也祝你幸福!你以后不要打电话我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周剑萍会不允许,是不是?”
“而且那也只是徒增烦恼。”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真的!你不知道的!相信我,我们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我都做他奴隶了,她想。
陈小明却只是想周剑萍既然可以让她跟他结婚那么要让她能跟他离婚恐怕确是不可能
的。他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陈小明一笑,李若鱼问道:“你笑什么?”
“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面前,我们的爱是多么的渺小。其实,我本来也有件事情想告诉
你。”
“什么事?”
“算了,没有必要了。记住!我只是为我们的爱情而感到遗憾,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对
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你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明白吗?”
“明白。”
“那么,再见?”
“永不再见。”她等待他挂上电话。
他也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陈小明道“挂了?”李若鱼也道“挂了。”但仍不挂。最
后还是陈小明叹了口气挂上了电话。
陈小明想要对她说的话跟她一样,即他也要结婚了,而对象不是她。同样一样的是,陈
小明的结婚也是一笔交易。当然他的交易相对更单纯些,相当于出钱买张绿卡,两人根本就
不必有什么性的接触。与他做这笔交易的女孩名字叫安妮。林。
安妮是个混血儿,她母亲是台湾人,留学美国,嫁了她父亲,一个美国人,她现在实际
上已25岁,比陈小明还要大一岁。当然陈小明不知道。
由于人类的显性基因一般都是比较好的,故第一代混血儿一般都比较好看,何况安妮的
父母都长得不错,安妮是个很漂亮的混血儿。
陈小明第一次见到安妮是在他住处附近的一个游戏房里,那是他到美国两个月后。美国
的游戏都比较刺激他忍不住就玩起来。他的水平提高很快他发现自己似乎挺有打游戏的天
赋。他也像他周围其他美国佬一样忘情地投入。一次他正在打一个格斗游戏时却又有人投入
一枚子与他对打,在对方选人时他看了对方一眼,却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女孩却只顾选人并
不看他,他本不希望与人对打心道那就来吧。他二比0赢了她但赢得也颇为吃力。输了以后
女孩立刻又掏出一枚子投进去,陈小明不由道:“旁边还有两台这样的机子空着干吗不去那
儿打?”当然他说的是英语。他现在英语口语已不错。
“我喜欢对打。怎么你害怕了吗?”女孩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费自己的子而已。”
第二局他又二比0赢了她,她仍是一声不响又掏出一枚子投了进去。第三局两人先是打
成一比一平,但第三回合还是她功亏一篑,她不由狠狠砸了一下操作台骂了一声,然后走
开。
他以为她不会来了谁知她又买了更多的子过来,陈小明心道让你把这些子全输掉但这回
他第二局就输了。赢了之后女孩得意地看着他对他点点头,陈小明不由笑道:“得意什么!
五枚子赢人家一枚子?”
“可是我赢了!走的是你!”女孩仍然得意。
“我只是怕你输了哭!”他笑道。
“别废话,有种再来!”
“我没子了。”
实际上他并不常去那儿,主要是因为他钱不多。后来他又在游戏房里见到她几次,因为
不常去,他慢慢打不过她了,不过她见自己通常能赢了以后也就不找他对打了。
他们真正算是认识实际上是在两个月后,也就是陈小明到美国四个月后,在一个美术馆
里。当时这个美术馆正在搞个画展,陈小明就去看了。参观画展的人不多,他很快就看见了
那个常跟他对打游戏的混血女孩正在一副画前看得很认真,他不由奇道:“怎么你也在这
儿?”
女孩也奇道:“怎么我不能在这儿?”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喜欢打游戏,又怎么喜欢欣赏这种抽象派绘画?”
“你不也一样?”
陈小明一怔,道:“我不一样,我是画画的,打游戏只是我的消遣。你也是画画的
吗?”
“不是。不过,我为什么不能既喜欢打游戏,又喜欢画画呢?”
“这倒也是!我只是觉得您挺有趣。”
“有趣?你是不是说你有点喜欢我?”
“嗯,是有点喜欢你。当然,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么你为什么不请我喝一杯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打算请你喝一杯?”
美术馆里就有喝饮料的地方,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喝着可乐。美国人向不拘泥陈小明早已
入乡随俗。陈小明道:“我叫东尼。陈,你呢?”那女孩道:“我叫安妮。林,叫我安妮好
了。怎么你真是画画的吗?”
“不全是。我搞建筑设计,当然也要画画。你呢?”
“进出口业务。”
“进出口?我女朋友在国内也做进出口,不过她很快也要到美国来了。”
“你是中国人?”
“是的。中国大陆。你好象是混血儿?”
“是。我妈妈是台北人,爸爸是美国人。怎么你女朋友一直在国内吗?”
“是啊。”
“那你现在没女朋友?”
“没有。”
“ok!我现在也没男朋友,我去你那儿?”
这么快?陈小明一惊之下,不由地推辞道:“我那儿,是两个人合用的宿舍。”
“两个人?两个男人?”
“哦!是啊。不过没同性恋。”
“那么去我那儿。”看陈小明一副好男孩的样子,她拉起陈小明就走。陈小明未再推
辞。实际上这也得怪李若鱼,陈小明在国内的时候她总是给他充分的满足,到了国外他很是
不能适应,他早已非常渴望女人。安妮又热情活泼美丽性感,不能不使他心动。事实上他和
安妮**也是很快乐的。
过后他想,自己熬不住小鱼不知道怎么样?以她性格她也许现在还没有男人。这对她是
不是很不公平?当然不公平!我是不是应该把我在这儿有了女人的事告诉她,让她也可以另
有男人?这样才是最正直的做法。不过,还有几个月她就要出来了,就算了吧,而且小
鱼啊小鱼对不起了你就再熬几个月吧!
以后安妮也常来找他,两人都是去安妮家里。
陈小明确实很想留在美国。他在美国的工作原定只有一年,弄得好的话最多延长到三
年,到时候若李若鱼来了的话反而可能她在美国他却回来了。而在美国结婚离婚都很容易,
用假结婚的办法只要能骗过移民局是很容易弄到绿卡的,成本也不高只要和女方商量好价钱
就行了。他和安妮除了在床上玩乐以外也常出外玩乐和聊天,也常一起与朋友聚会,包括他
的朋友和她的朋友,他还知道安妮是在自己搞着一家小进出口公司,主要是和台湾的母亲家
里人做生意,现在也慢慢扩展到和香港与中国大陆,他爸爸是一名相当精明的律师,母亲则
在家里,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一天他对安妮道:“安妮我想留在美国你可不可以帮我?”
“怎么帮?”
“和我结婚。当然是假结婚我们的关系仍然像现在这样。我可以先给你五百美元如果到
时候真拿到绿卡的话我再给你五百美元。”
“结婚?我可不需要丈夫。”
“我说过了是假结婚嘛。你以为我真的想娶你做妻子吗?其实我女朋友很快就要来
了。”
“那如果我们结婚的话你怎么对你女朋友交代呢?”
“这是我的事我会跟她解释的。哎你想想,这件事你白赚一千美元,最多只要到时应付
应付移民局的检查,并在一些文书上签签字,这样的生意你也不做?”
“我说不做了吗?我父母也希望我早点结婚,不过”
“你还信不过我吗?”
“反正,到时候你可不许真的做我丈夫!”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到时候你也不要真的做我妻子!”
两人就这么定下来,陈小明本来有点想立刻找李若鱼说明情况,但想想还是等她来了美
国以后再说,最后李若鱼打电话给他时他终于没说。
通完电话后李若鱼静静一个人躺着,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心。一切都听他的?那
么我的命运就是全操纵在他手里了?他要我死我就得死?当然他不会要我死。我什么都顺从
他他是不会待我不好的是不是?不一定,如果他喜欢虐待我呢?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无论如何,实在忍受不了的话就去自杀,而且这他总得有所顾忌吧?──如果他命令我不许
自杀呢?也许唯一的解脱只有,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