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宁带着画板急忙赶至学校。天!就差那几分钟,校门已不再为她开启。
怎么办?她瞥视手上的腕表一眼。啊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爬墙吧!
她将画板顺势往围墙内一丢,不料围墙内却传来一声哀号——
“哎呀!痛——”
糟糕,丢到人了!
项海宁以双手支撑攀过高墙,想一探究竟,不料双手一滑,整个身体往那男人跌了过去。
“对对不起!”她立即起身,低着头满怀歉意。
“学弟,爬墙也要看看另外一边有没有人,万一我被你压死了怎么办?”莫亚闲闲地指责,刻意加重学弟二字。
学弟!?项海宁抬头怒瞪眼前这无理的家伙,所有的歉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东西嘛!虽然她有头超短发,穿着中性,但也不至于被认错性别。
这家伙忽然,她瞥见草皮上全是烟蒂,不禁想起四个字——不良少年!
“怎么啦!不服气啊?学弟。”莫亚语意调侃。
又是学弟,这人是瞎了眼吗?项海宁气愤极了,立刻毫不考虑的就赏了对方两个清脆又结实的耳光。
“你你你干什么?”莫亚捂着又红又肿的脸,吃惊地说道。
项海宁眼里燃起火苗,怒喊道:“我严重警告你,我是女的。”语毕,她转身捡起地上的画板,头也不回地朝教室飞奔而去。
莫亚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令人屏息的一笑。
项海宁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放眼望去,发现教室里头竟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莫非她记错开学日期了吗?不会吧!如果她真记错日期,也不可能遇到方才那个变态男。
倏地,耳边传来人群的嘈杂声,由远而近,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海,你疯啦!”雨葵一进教室便看见项海宁,不敢置信地注视着这位好友。“开学典礼耶!你也敢迟到。”
“昨天画得太入迷,凌晨才上床睡,压根儿忘了今天是开学日。”项海宁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呵欠。
雨葵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小姐!形象顾着点,这么没气质的呵欠,你也打得出来,本人真是佩服至极。”
项海宁往椅背一靠,不理会雨葵的揶揄,迳自打起盹来。
“喂,请你不要以呼声回答人家的话好吗?”
项海宁睁开一只眼,哀求道:“拜托你让我耳根清静一下,昨晚老子我几乎没合过眼,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老子!?亏你说得出来。”
才一转眼,项海宁早已呼呼大睡。
“喂!”雨葵轻轻地摇了摇好友,没反应。“睡得跟猪一样。”
老天,她怎么会有这种朋友?不过,能看见小海安静的睡姿还真是少之又少的机会呢!
瞧她那绯红细致的面容,粉雕玉琢,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孩要是行为举止淑女点,肯定会吸引大批的蜜蜂;可惜她那不受拘束的个性不知吓走了多少的爱慕者。
雨葵叹了口气,喃喃地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蓦然,有同学大喊老师来了,全班马上鸦雀无声。
“小海!”雨葵轻声唤道。“老师来了。”
见她毫无清醒之意,雨葵便推了她一下。猛地,砰的一声,项海宁从椅子跌坐在地。
她猝然起身,揉着发疼的臀部,骂道:“王八蛋,哪个龟孙——”
话还没说完,海宁便发现地中海老头儿正瞪视着自己。
“项、海、宁!我的课真的令你无聊到每堂都需要打瞌睡吗?”管理学导师怒不可抑地咆哮。“给我出去罚站!”
他一声令下,有谁敢不从。项海宁只好垂头丧气欲走出门外,却撞上一个人,抬眼一看,原来是刚才遇上的变态男。
“嘿嘿!活该,谁教你打我两巴掌,终于得到报应了吧!”莫亚幸灾乐祸地低声轻笑。
项海宁正欲发作,不料却听见导师向全班同学介绍他是这学期的转学生。
这变态男竟是转学生?
老天为何这么捉弄人呢?她内心世界正为自己往后的悲惨人生大声呐喊。
“怎么!?莫亚同学,你认识项海宁同学吗?”导师问道。“那你就坐在她后面的空位吧!”
项海宁闻言,旋即瞠大双眼直视着老师“不认识!我不认识他。”她开口大喊。“别叫这男人坐我后面。”
“唷!几分钟前你才将我强压在地,然后用力的把我”
他说话断断续续,引人遐想,班上同学个个不禁拉长耳朵认真聆听。
“掴了二个耳光!”他表情无辜至极。“才不过短短的时间,你就把我给忘了,真无情。”
他的话一说完,大家丧气地摇头晃脑,本以为有限制级的精采镜头可听,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你给我闭嘴,变态男!”项海宁气急败坏地尖叫。
“项海宁,我不是叫你去罚站吗?”
老师的怒吼声扬起,在情非得已之下,她不甘愿地甩头就走。
可恶!这死老头儿,分明是和她作对嘛!要不是怕被当,她才不甩他。
下课后,项海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才坐下没多久,雨葵便凑上来,在她耳畔低声道:“原来你早就认识那帅哥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帅哥?你说谁呀?”项海宁摸不着头绪地环顾四周,不解她的意思。
“少假了,就是坐在你后头的转学生莫亚呀!”
项海宁转头瞥了一下后座,见他已不在位子上,安心笑道:“他——帅哥?”她冷哼一声。“我看用丑男来比喻还来得恰当。”
顷刻,雨葵脸色大变,猛向她使眼色,暗示她莫亚回来了,项海宁却仍自顾自的继续发表她的伟大言论。
“告诉你,我刚才来学校的时候,看见那个不良少年,居然在校内抽烟!像他这种人一定是被前一所学校给开除的。”
雨葵用手肘推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因为莫亚的表情已难看到极限啦!
可惜项海宁并不领情,仍迳自说下去:“还有啊!别看他有一副结实的好身材,其实是虚有其表,人家不是说过波大无脑吗?想必他一定是满脑豆腐渣。”
“呃小海,波大无脑不是形容女人的吗?”雨葵尴尬地说。“况且,方才老师介绍他的时候,说他不论在功课、运动方面都非常优秀,是每个学校想网罗的人才,我看你误会他了。”
这时,项海宁身后的莫亚紧绷的脸庞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可是马上又被项海宁所说的话激得面目狰狞。
“我误会他!?”项海宁竖起食指比着自己。“你们真是目睭被蛤仔肉涂到,被他的外表给骗”
她的话未说完,莫亚已无法容忍,俯身至项海宁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男人婆!我波大无脑,总比你连点胸部都没有来得强吧!”说完,他便哈哈大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项海宁感觉自己正有一把怒火在体内燃烧,只差双眼没喷火了。
“小海!我先回座位了。”雨葵见情况不对,为避免扫到台风尾,赶紧落跑。
果然,不到几秒钟,项海宁的怒吼声高高的扬起:“妈的!你这变态男,死人妖,别以为我怕你——”
她双手拍桌,发出巨大的声响。
莫亚耸耸肩“真没风度,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被怒气冲昏了头,项海宁不自觉手又再次扬起,准备一掌挥过去,却被莫亚在空中拦截。
“哈哈!有过一次经验,这次我早有心理准备。”
“你——”项海宁恼火地说不出话来。
原本莫亚以为她就要哭了,却没料到她不但没哭,反倒是一副吃人的模样。
哈哈!太有趣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倔强的女孩。他薄唇微微一扬,展露炫目夺人的笑颜。
但在项海宁眼中却形成一幅讽刺的画面,不禁对他的恨意更是加深。
窗外的夕阳,懒懒地垂挂在天际,天空染上一片金黄色。
项海宁拿着画笔将此刻颇富诗情画意的大自然美景,一一收入自己的画中。但黄昏的时间太短促,山上教堂里的钟声,已宣告着黑夜降临,她这才依依不舍地踏上归途。
灰蓝的天幕,已升上一钩新月,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照在她极为柔和的脸庞上,与早上那个气势凌人的项海宁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幕让莫亚看呆了。
须臾之间,项海宁感到背脊传来一片灼热,似乎有人正盯着她不放。她将头微微一转,以余光瞄了后面一眼,赫然发现有个高大的黑影紧跟随着她。
她愈想愈不对劲,心里不禁发毛。怎么办?那男人该不会是变态或是某某之狼吧?
眼看家门已近,于是项海宁提起勇气,转过头定睛一看。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跟踪我回家?”
莫亚大笑,却惹得她白眼相待。
“我干嘛跟踪你回家,就算是**也不会对一个男人下手。”
虽然是违心之论,但欺负项海宁在短时间之内就已成了他人生至乐。“放心吧!你绝对不会失”
他话还未说完,项海宁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一巴掌随即落下。“不会失身,对不对?”她眯起双眸,忿忿地瞪着他。“我早已警告过你,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她一转身,莫亚立即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冷冷地凝视她半晌,才开口:“我也警告你,倘若你再打我一巴掌,小心我会将你的红唇——吻肿。”
项海宁闻言,双颊倏地刷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亚将她放开,迳自走到项家大门前,按下门铃。
“你做什么?”项海宁紧张地上前阻止莫亚。就算她有错在先,可他也太没风度了吧!
可惜项海宁的母亲方华已前来开门。一看到女儿身旁的男孩,脑中迅速想起几天前来自美国的一通电话。
“你是阿亚吗?”方华惊喜的问。
莫亚点点头“是的,好久不见。婶婶!”
婶婶?阿亚?项海宁听得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小海,快进来呀!”方华对女儿唤道:“你一直站在门边,是想当门神吗?”
这句话却引来莫亚的一阵讪笑。
她给他一记白眼,随即跟了上去。阿亚?阿亚?好熟悉的名字,可是她为何想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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