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卷而叹
静默的午夜走了,一个回头,积雪便开始融化。我窗前的梅枝却如同繁星点点,掩映在冬夜的皎洁中。
远山的形象也黯淡了下来,惟有我记忆处江南的草还在疯长,它们唱着一支蓝色的忧伤的歌。那是勿忘我在悲凄中为我灵魂的游离而啜泣。
我想,我已经走到了无人的旷野,迎着风雪,将那一缕花瓣的心香,随了天际最后的凉风,想让它吹到你幽静的楼上,慰你寂寞的身影。
恐怕是没有抵达吧。
这样,我的无声入夜的歌,终难成章,因为只是一个人坐在冷清的灯光下将落寞清唱。
唉,那檐前的冰拄必是在为我悲哀,它在坚固中映射出水晶的七彩。而灯下无处可寄的是湘北最初的风雪。
于是,我终于失笑。痴狂是自己的,忧伤是自己的,就连回忆也是自己一个人的。
我想,这长长的卷是该到了掩上的时刻了。
那些都是我要放弃的。
一路的吟咏你的诗句探访你的心绪,只因为里面的韵律谱写着我年少的旧梦。可也已经在时光的缺口中流尽了。如同镜花水月。
迷恋会在疯狂的一刹清醒成为一种想要捕捉的暗香。
所有的一切便会空白到不复记忆。如果你没有用心的聆听过我的声音。
心事无痕
你走了,我生命的弦戛然一声轻响,全断了。你是听不见的。
黑夜处,我还记得你的信念,十分种的时间能够确定彼此最后的交往与分别。我想,这样的结果就是如此吧,隐忍和狂拼是一种决然。也是瞬间发生过后的叹息,是对生活表现的炎凉与无常罢了。
是这样的。
所以我还在任性中活着。可我并不害怕。
因为我的心里已空无一物。如果有,那里面也只是一个如山的小小的青草迷离的坟头,掩埋着我年轻的幻想与期待。现在,我只是一个守侯着曾经精彩的苍老的妇人。如果有人打我这经过,露骨的嘲笑,我也是看不见的。我早已在流光中坏了双眼。
想来,那些如潮的心事,也终究是无痕而了吧。
但我还是相信,这些时光的流逝不是如同弱水一样的没有了波痕。
否则,我宁可再为你等候着,或者在那水湄之地溪边的青石板上等候那万万年后的某一天。
距离
看来,我也只是在为我的怀想寂寞的低吟清唱。
此刻的窗外花月零落残缺,任它去吧,它也只是我偶然迷失的章节。
而我终是随了你的心愿,隐忍到最后,再于风中沉潜下来。但请放心,我不会在犹豫中抖动我的双肩的。
这样地,就请你将我带到迷踪的远方,要是我从没有去过的,那是不许回头的地方。等待萧条后的一场风化。
也许从此就是天涯,也许就是咫尺了。这是我与你之间的距离,也仿佛是一种默契。
若是后来,我依然会浅笑。让我在偶然的时刻想起你,想你细如微尘的轻言,在雾般的距离中象流星般坠落。
最后的风景
没有什么是可以留连不去的。
那一切的必然都是偶然。闲散时,且吟咏古诗如水的音。缓行,它才是我零落的希望。
于是,我疲倦下来,决定不等了。不必说再见,只是一声长叹,将无声入夜的卷宗掩盖。
我就这样的凭窗,念那断桥,椅着栏杆,瞑想江南此刻如雾的云彩吧。
风起的时候,风起的时候,我的肩上必会歇着入夜的惊惧,咬我无声处的双眸。
遥望,便成了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