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坐在灶膛前那个古老光滑的木墩儿上,细心地、均匀地烧着枯草。灶膛口,火苗儿一闪一闪,母亲脸上焕发着光彩。
母亲脸上带着平淡的笑意,即使火苗儿舔痛了她的手。母亲的胸怀总是被火烤得暖暖的,即使后面是风是雪。在母亲怀里,我从没感觉到过一丝凉意和不安。
母亲额上,印刻了她所走过的那些沟坎。母亲头上,是越来越浓的雪霜。但灶膛里的火,却总是被她烧得旺旺的。即使在三九严冬,我们的小屋也总是暖暖烘烘的,即使在艰难的岁月里,我们的笑声总是浓浓的。
母亲坐在灶膛前,一边拨着火,一边听锅里的水响起来。母亲听着听着,脸上笑意渐浓,眼里闪着亮光,似在回味一只古老的曲儿,又像在倾听一首新鲜的歌。
水开了,水气轻柔地把母亲围拢。在火光的映衬中,母亲如一位人间的佛,小屋里弥漫着她的慈祥。
饭熟了,米香飘得很远很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看见母亲从灶膛前慢慢站起来,轻轻地抚去鬓边的草叶,缓缓地走出门来,悠悠地唤着她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