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有派人暗中保护,你只要跟着线索追上即可。”亲爱的妻子都说话了,端木柏人这才说出和随从联络的方法。
“有空派人跟踪,却没有时间阻止她?”端木煦气到想杀人,狠瞪着眼前这个让他只想除之而后快的祸害。
“她不是我女儿,与我无关。”端木柏人眉一挑,不疾不徐地用他刚刚所说的话反击回去。“我劝你还是把握时间,免得小艾走远,到时就没那么容易找了。”
即使盛怒中的端木煦现在最想做的,是冲上去一拳挥掉父亲脸上的从容自若,但理智也及时拉住他——
他必须尽快动身。他不怕找不到她,只怕父亲又暗中设下了什么陷阱,还是越快将她追回越能将主导局面的掌控权夺回手中。
心念一定,端木煦不再浪费时间,快步走出厅堂,看到小草夫妇迎面而来也只是略微点了下头,丝毫未作停留的他转眼间就已走远。
“还好吧?”小草走到韩珞身边,担心地问道。
娘在昨晚有跟她说了来龙去脉,她很同情小艾,但造成这状况的她实在不好意思直接找她谈,于是她想先劝劝小煦,顺便观察他对小艾有无感情,结果他只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让她将话题转到小艾身上,害口拙的她好生气,却又无计可施。
韩珞心情沉重,秀气的黛眉拧起。
虽然她一直肯定地告诉小艾,煦儿是爱着她的,但煦儿的态度太坚定,让她自己也不禁怀疑,会不会煦儿只是将对小草的独占欲延伸至小艾身上,其实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昨晚丈夫不让她去找小艾,早已习惯他对每件事都知之甚详的高超本事,她没再费心跟他复述小草返家时的状况,而是吐露了心中的疑虑及难过,她怕极了自己的鼓励反而会成为伤害小艾的最大推手。
那时丈夫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没回答,原来他已暗中做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但虽然就表面上看来,丈夫是帮着小艾的,但真是如此吗?思想异于常人的他,会不会觉得要帮煦儿摆脱掉小艾才是正确的呢?
韩珞越想越气,着急又自责的她忍不住迁怒到丈夫身上。
“还好吗?你说啊。你们端木家的男人到底在转什么心思,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父子俩都同一个德行,老是将心思深藏到让人看不透,让她们这些为爱情所苦的女子受尽了折磨。
“煦儿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端木柏人低笑。聪慧如她,其实早已看出事情的真相,却又被担虑给扰得失了自信。“小草好不容易才回娘家一趟,他却完全不在意,只记挂着小艾那丫头,小艾在他心里占了多少分量,还需要怀疑吗?”
这番话定下了韩珞的心,再想到儿子刚刚对小草无暇他顾的忽略,心头顿时雪明,脸上的阴霾也跟着散去。
“太好了!”韩珞开心地握住小草的手。“你们回来得真是太好了!”
小草也觉得很高兴,她对于两人相似的外貌并无任何芥蒂,因为昨晚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小煦看着小艾的眼神,已明白地透露出他很清楚两人是不同的。
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霸道眼神,只会望向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她懂,因为有个男人也是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小草回头,对上霍戎温柔专注的视线,彼此间的深情不需透过言语她也可以感受得到。
端木柏人注意到了,眼中掠过一抹光。在他面前还不懂得收敛,霍戎这小子也太不把他这个岳父放在眼里了。
“煦儿不在正好,省得他打扰我们父女重温亲情。”端木柏人介入他们之间,保护似地将小草护在身边,带往餐桌准备用早膳。“这几天,你可得好好地陪着爹。”说着,他还边意有所指地睨了霍戎一眼。
他都快碰到她的腰了!霍戎沈怒不语,强忍上前拉开那只手的冲动,脸上的笑已有些狰狞。
丈夫的举动让韩珞啼笑皆非。就是有这种坏榜样,煦儿才会混淆了自己的感情。不过,丈夫说得倒没错,她已经那么久没见到小草了,难得他们回来,真的要好好把握每一刻。
“他对她真的只是父女之情,别担心。”怕女婿真中了计,韩珞走到霍戎身边低声安慰。
“我懂。”被人看出情绪,霍戎有些困窘,随即恢复自若的神色。“有岳母这么美丽温柔的妻子陪在身旁,我相信,怕您被人抢走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去顾虑其他呢?”
属于城府深沉的他,巧言令色对他而言绝非难事,更何况是出自肺腑的称赞?察觉到有道利光朝他射来,霍戎脸上的崇拜笑容更是无懈可击。
“你你一定要这样气他吗?”韩珞当然知道他是在反击,但被人这样诚恳恭维,她仍不由自主地赧红了脸,将那姣美面容增添了媚艳风情。
霍戎还来不及再补上让她更心花怒放的话,一道平静的嗓音已经传来——
“一家三口团聚,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明明已经嫉妒到想直接冲来将她拉走,却还得故作冷静,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说得很轻描淡写似的。
韩珞回头,看到脸上仍带着笑容的丈夫眸色已变,浓浓的甜意将她的心整个融化。这就是他,一个高高在上却愿意为她俯首称臣的骄傲男子,这就是让她爱极的他。
“我不能再帮你了。”虽对霍戎说道,韩珞的视线一直都没有自那张俊傲的脸庞移开,她带着柔笑走向她深爱的丈夫。
爱情会伤人,也会让人勇敢,她由衷希望小艾也能成功征服属于她的骄傲男子,拥有真正的幸福。
为什么还不来?
艾子失望地收回视线,看着眼前那碗香喷喷的大卤面,粉嫩丽容难掩沮丧,手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汤里的面条,完全吃不下。
她已经离家十天了。
谨记大爹爹指导的她,完全没订定目的地,只要遇了岔路就背过身丢石子,经过山林,也经过村庄,途中用她的医术帮过人,也曾在无处落脚时被好心的农家收留过夜。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从没问过自己身在何处,因为一旦知道了,她很有可能就会去在意他什么时候会追来,或许还会放缓了步调等他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