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香港是凑巧遇到,她当天就要回台湾了,人生不会有那么多凑巧,他和她,就这样了,再见,不联络。
望着载着她离开的车子越走越远,俞成律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失落感,亏他还对她挺有兴趣的,可惜佳人的态度不是那么一回事,似乎很想跟他划清界线。
可以这样吗?在他心湖里投下一颗石子,泛起涟漪,然后拍拍手就潇洒走人?
他和她的关系注定就这样结束了吗?
可为何他心中的涟漪还不停歇呢?
传说在婚礼中接住新娘子抛出的捧花,会延续幸福与喜气,成为下一个待嫁新娘。
传说归传说,宋芯玥个人认为——
代表幸福的捧花,其实只是虚构的传说!
打从她接下好友口中所谓幸福的捧花之后,衰事就不断。
先是莫名其妙跟俞成律搅和在一起,成为旁人看热闹的对象,接着,更衰的事发生了。
当她狼狈回到饭店,终于梳洗干净,换上一身清爽的衣着后,便迫不及待地拖着整理好的行李,来到饭店的柜台退房。
结完帐后,她走出饭店大门,想说到旁边的商店街买几份纪念品回去送人,但没走几步路,忽然一辆机车贴近她身边,她压根儿来不及反应,下一瞬间,背在肩上的背包就这样当街被抢走。
宋芯玥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想放声尖叫,却已经吓到叫不出声音。
旁边有人亲眼目睹抢案,立刻帮忙报警。
俞成律正好从一旁的饭店门口走出来,他刚好与宋芯玥投宿在同一间饭店,但因为没有遇上,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彼此投宿在同一间饭店。
这趟香港之行他毫不浪费时间,这时急着出门办事,除了上午的婚礼行程之外,他安排要去参访当地著名的地产集团所开发的豪宅建案。
当他走出饭店,正要坐上计程车时,正好看到一个女人呆呆地站在路边,四周一阵骚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俞成律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惊讶不已,是宋芯玥?那个几个小时前才跟他说再见、不联络的女人。
她已经换下伴娘礼服,换穿上水蓝色削肩洋装,长发柔顺地披在她肩上,柔美可人的形象又是他不曾见过的另一番风情。
但她呆站在路边做什么?还有,她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快哭出来似的。
俞成律立即小跑步过去,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很担心。
“宋芯玥,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跑到她身旁,一靠近,更清楚地看见她眼眶红红、嘴唇发抖、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察觉她很不对劲,伸出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芯玥惊跳回神,眨眨眼,看清楚来者是熟悉的人,激动得几乎快哭出来。
如果是在平常时候遇到,她可能不当一回事,但在异地相逢,尤其此时她才遭逢抢劫,看到他,有如遇到救世主,她情不自禁想向他寻求帮助。
“俞成律”
她语气带着哭腔,气势不像先前那般强势,显示出她现在很害怕,也很难为情。
“怎么了?”俞成律被她可怜兮兮的音调吓了一跳。
“我我刚刚有说过再见不联络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该死的,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害怕?”俞成律快被她急死了,她像只饱受惊吓的小猫咪一样,他急着想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偏偏她一直答非所问。
“你可不可以当作我刚刚说的是玩笑话,别当真。”宋芯玥瘪嘴,可怜兮兮地问。
“什么意思?”俞成律拧眉。
“那个我的皮包刚刚被抢了,你可不可以借我钱?”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跟人开口借钱,而且还是跟一个只有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借钱,糗到她想一刀砍死自己。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现在她身上没有钱、没有护照,香港没有熟识的人,唯一的好朋友现在应该已经坐上飞机度蜜月去了,眼前能求助的人似乎只有他
半小时后,宋芯玥在俞成律的陪同下,和到场了解状况的警察做笔录。
这是宋芯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中用。
幸好有俞成律在,整个备案过程中,她只有点头和摇头,其他的,俞成律全都一手包办。
负责做笔录的外国警察叽哩呱啦,讲话速度很快地用英语问了一大堆问题,她勉为其难听得懂,内容大概是在问她抢案是怎么发生的?
她努力厘清脑袋,提醒自己抢匪已经走了,现在有俞成律陪在她身边,要镇定点,别慌。
见她在发呆,外国警察猜她听不懂,又改用粤语,缓慢的再问一次。
宋芯玥还在想着该怎么用有限的英语程度和蹩脚的粤语来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结果,根本用不着她开口,俞成律干脆充当翻译,用流利的英语游刃有余地代替她回答,甚至,俞成律也能以流畅的粤语和警察沟通。
她真该庆幸,刚刚在等待警察赶来的时候,俞成律已经先行问过所有细节。
她看着他沉稳的侧脸、冷静说话的样子、条理清晰的陈述内容,顿时觉得俞成律超级可靠、超级让人安心,只是相形之下,她觉得自己像是没有用处的花瓶,她又慌又乱,全靠俞成律在帮她。
等到警察问完所有问题,请宋芯玥在文件上签名之后,俞成律帮宋芯玥拉行李箱,和她一路走回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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