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梦梦醒醒,身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整个人都仿若在水深火热中不断的挣扎着,怎么也逃不了。
可在她沉睡之时,她一直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身侧真有一个人撑着一双凌冽而深情的眸子在注视着她。
君亦卿见他醒来,猛地回神,撑起蹲跪的动作,伸手就拽椅子和桌子上的保温盒。
他的动作不似以前行云流水,甚至显得有点局促和蠢笨。
沈暮念偏过脑袋,迷离的眸子锁在他身上,想到昏迷前对他的质问,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不后悔说出口,却也觉得对他过于残忍。
可他是她的男人,这个时候,沈暮念没有办法冷静,也没有办法不去责备他。
她不是圣人,她以前是个平凡人,在怀有身孕的时候是个更平凡的人,她身负使命,却也不能用那小生命作为代价。
就像严宇所问,她的孩子和他的父亲和寒色所有的英豪相比,她选择哪个。
她哪个都无法抛下,都无法舍弃。
君亦卿将保温盒打开,将里面清淡的鸡汤小心翼翼的盛出来,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盛出来后,放下,将病床轻缓的摇起来,调整好适当的高度后,俯身靠近她,伸手将沈暮念的身子尽可能轻柔的扶稳,替她拉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转身就拿鸡汤,用小勺在碗里搅拌了一下,盛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修长的手臂慢慢伸直,温柔的喂到了她的唇边。
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暮念就这么盯着他,在鸡汤喂到嘴边的时候,她没有喝,而是暗哑启唇:“你为什么不说话。”
君亦卿的手没有收回来,依旧保持着喂她的动作,听到他跟她说话,他心里很高兴。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君亦卿锁着她的眸子轻声道:“只要你能允许我在这里陪你,照顾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