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就像掉在屎上的一百块钱,不捡可惜,捡了恶心。
沈暮念拿着那个小小的塑料盒,差不多两个瓶盖那么大,仰天无泪。
这特么是谁设计的啊,也太节省资源了吧,弄大点能咋的,怕尿不够还是怎么了,真是服了。
挣扎之余,在塑料盒和马桶之间视线流转了几十遍,才认命的吐了口气。
算了,还是尿地上吧,大不了一会拖干净,反正都是自己的排泄物,有什么可嫌弃的。
与其同时。
卧房门外,戚竹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垂着脑袋来来回回的兜圈子。
她就差就地摆个香炉插上十捆大香,磕几个响头求神拜佛,让君亦卿不要这么准时准点的回来了。
蓦然,楼下隐隐传来,类似问好的声音。
戚竹浑身一个激灵,当即一步横跨三个楼梯,瞬间闪身来到楼梯角,贼头贼脑的朝楼下小心翼翼的望过去。
这一探不要紧,视线刚好对上已经来到楼下的君亦卿,那卷着狐疑和危险的深邃长眸。
戚竹趴在墙角,僵着身子,一时间脑袋缩回去也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就这么……保持着别扭的姿势,怔住了。
君亦卿刚才是听到了她闪身下楼的脚步声,却没有料到戚竹会躲在墙后面贼头贼脑的偷看他。
在戚竹的视线对上他的瞬间,君亦卿就忘穿了她眼底的慌张和局促,还有……满满的做贼心虚。
能让戚竹,在他面前做贼心虚的人,除了楼上那位暮念大爷,再没有第二个。
戚竹本想誓死如归,即便被发现了,也大喊一声提醒室内的沈暮念,至于她……听不听得见,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但君亦卿是谁,他已经对戚竹了如指掌,在她张嘴还未发音间,修长的手臂缓缓抬起来,狭长的眸子卷着毁天灭地的警示。
一边朝她走近,一边对他潇洒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戚竹:“……”
她要装作……看不懂他的动作么?
好像不能,完全……不能。
君亦卿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戚竹脑袋都快低到石头缝里了。
她从来没有对君亦卿撒过谎,虽然她的撒谎技术还是了得的,但是让她对君亦卿撒谎,还是随时被戳穿的情况下,她做不到。
况且,看君亦卿这姿态,她撒谎应该没什么用了,因为,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笔直的走向了卧室。
戚竹靠在墙上,腿有点软。
当然,对这一切,躲在卫生间正在提内k的沈暮念毫无察觉。
她拧着眉头,低头扫了一眼屹立在橙黄色液体中的塑料盒,颇为嫌弃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