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陌生男人突如其来的亲密问候,钱韦伶有些错愕。
虽知这是西方人的问候方式,可她来到这里,除了齐格非的母亲及几名女性拥抱她、亲她脸颊外,其他男性都只是对她行握手礼而已。
碍于礼数,对方又是齐格非的堂弟,她也不便推开对方或有所指责,只能装大方地微笑相应。
齐格非见状,却是瞠眸一惊:心口无端一窒。
范刚怎会对初见面的钱韦伶表现得如此热情?总是一剔生人勿近形象的他,唯独对感兴趣的人,才可能卸下严酷表相,积极热情相应。
难道他对第一次见面的钱韦伶很感兴趣?
蓦地,他胸口泛起一股酸意,对范刚这种打招呼举动感到不快。
过去即使是他交往中的女友,当他的面跟其他男性有这种拥抱亲脸颊的问候行为,他也不曾有一丝介意。
现下他却不希望她被自己以外的男人碰触,就算是打招呼的行为也不能接受。
他急忙将她给拉了过来,搂住她眉头,将她护在身旁,一双眼不禁盯着她粉颊,有股冲动想掏出手帕为她擦脸。
范刚明显察觉堂哥的保护占有欲和隐藏在蓝眸下的一抹醋意,令他内心莞尔。
是不是遇到真命天女,就会对对方格外重视,连兄弟都能轻易挑趄醋劲?他真希望自己也有幸遇到让他失常的女人。
“欧士德!”这时正巧看见也大老远赶来要看齐格非的真命天女的欧士德,范刚迈开大步迎向他,在他耳边私语两句,便笑着往回廊那边去。
身材高瘦、戴副眼镜,模样很绅士,有着东方血统的欧士德,微笑从容地走到他们面前,温文儒雅地用英文先自我介绍“我是欧士德,齐格非的二堂弟,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钱韦伶,很高兴认识你。”钱韦伶客气地以英文回应。欧士德跟范刚,无论外型或气质都非常不同。
绅士地问候完,欧士德跨前一步,张臂搂住她,接着又亲亲她双颊。
有了方才范刚的状况,现下面对欧士德的拥抱招呼,她没再惊诧,却仍有些不自在。
齐格非再次见到她被人亲吻搂抱,即使只是打招呼、即使对方是他堂弟,他心里却觉更不舒坦,甚至要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因为之后来打招呼的男人全都对她拥抱亲吻,令他无法再装无所谓。
“要问候可以,不准拥抱亲吻。”在看见第五位到来的堂弟,齐格非先以法语警告。“她是东方人。”以此为拒绝拥抱招呼的理由。
对方愣了下,随即嘴角上扬,在上前跟钱韦伶握手问候后,又很故意地搂抱她一把,亲了下她脸颊,然后对齐格非说了几句法语,转身哈哈大笑地离开。
她听见一旁的齐格非微怒地用法语碎念两句,即使听不懂,也觉得他们两人间似有什么摩擦。
“你为什么生气?”她纳闷不解。相识至今还没见过他温和的俊颜出现怒意。
即使才来这里几个小时,可她能感觉他们亲戚间感情很不错,堂兄弟就像亲兄弟般亲近,而刚才他七堂弟现身时,彼此还愉快问候,不知为何,下一刻他却一睑不快,出口的话似在责骂扬笑离去的对方。
“他们是故意的。”齐格非略绷着俊容道。
“什么?”她仰脸看他,轻眨了下水眸。
“故意当我的面拥抱你、亲你脸颊。”他闷声说。
“嗄?这不是你们这里打招呼的方式吗?”她微愣。
想起先前在街上巧遇他前女友,对方也是如此和他拥抱亲吻打招呼,她当时看得心里泛酸,即使事后相信他的话,信任他与前女友仅剩单纯友谊,她心里仍不免有些介怀,只能说服自己那没什么。
“你不是法国人。对东力女性,不一定要行这种问候礼。”他们也不会对初见面、不熟悉的法国女性,采取这般热情的问候方式。
“喔。”钱韦伶轻点头。“那他们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原本还有些不习惯,但接二连三之后,她也就不介意了,不过若换作其他非他亲属的男性,她仍会排拒这种问候礼。
“他们想看我吃醋,这全是范刚起的头。”齐格非说得气闷,却也拿他们没辙,毕竟这算不上对她的轻薄之举,是他自己感到介怀。
“吃醋?你会吗?只是打招呼而已。”她丽颜上更显困惑。
她先前为此吃醋,他还笑着一再强调,前女友只视他为一般朋友,拥抱亲脸颊不过是寻常的打招呼方式罢了。
“会。”齐格非说得斩钉截铁。“我从没想过我会因这样就吃醋。”他深邃蓝眸定定望着她。
“啊?”她愣了下,撞进他深邃眸光中,心颤了下。
“真是太过分了,我都还没拥抱你,就看你被那么多男人吃豆腐。”他说得愤慨与不甘。
接着,他双臂一张,将她给拥进怀里,与她紧紧相贴。
她顿时惊诧呆住,心口怦怦直跳。
先前被那么多个人拥抱,她都没这种紧张情绪,而那些人也没与她贴得如此紧密。
此刻,她的胸脯紧贴他胸膛,即使曾有两回被他打横抱起强行送医的肢体接触,彼此的心也没贴得如此近。
她彷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他的。
她和他静默地依偎着,感受他的温暖怀抱,心湖泛起甜甜暖流。
不多久,他松开双臂,她不免有些不舍,仰脸朝他腼觍淡笑,却见他薄唇一扬,低头先往她脸颊亲吻。
他细碎的吻先落在她右颊,再往左颊吻去。
她双颊因他的细碎轻吻,感到麻麻痒痒的,他甚至以舌尖舔舐她粉颊,宛如动物用舌清洁般,令她发噱。
“你在做什么?不要用口水洗我的脸,很思心”她轻声嗔道,想撇开睑,他却伸手捧住她脸蛋。
“消毒。”他闷声解释。要将她被别人碰过的双颊,仔细消毒一番,她身上只能留下他的气味。
“消什么毒?”她先是疑问,忽地明白了。“你是狗啊?”她好笑地拍打他胸口,他这行为幼稚极了一
“你注定属于我,尤其这里,只有我能碰。”他霸道说着,薄唇已落在她唇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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