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看着她红红的小脸,凌乱的头发,胤禩突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从未如此刻般如此幸福,他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温暖愉悦。
苏溶溶抬眼时,正看见胤禩笑着凝视着自己。胤禩发辫松了,衣服草草穿着,扣子还系错了。苏溶溶笑出了声,走过去接过食盒放在桌上,为他系好扣子,然后笑着说道:“八爷,咱们隐居山林好不好?”
胤禩眸中的笑意停了一瞬,然后笑道:“等我们老了,就去西山种田织布如何?”
苏溶溶笑了笑:“好。”
既然说是红尘俗世,便有许许多多挣不开扯不断的牵绊,常人如此,他二人亦是如此。权力、尊贵给他们带来的不是随心所欲,而是沉沉枷锁,这是他们这辈子逃不开的牢笼。
吃过饭后,胤禩不知从哪儿搬出了一架瑶琴,就那样穿着宽袍大袖的中衣,坐在树下,安静悠远地弹拨了起来。瑶琴声音古朴,时而松沉旷远,仿若冥冥中传来的远古之思,时而犹如天籁,仿佛青城渺渺清冷入仙。那接连不断的音色从胤禩修长的手指下丝丝缕缕地传出,吟猱余韵、细微悠长,缥缈多变。加上胤禩飘逸出尘,更显得如诗如画,如真如幻。苏溶溶听呆了更加看呆了,她静静地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其中,连呼吸都轻浅不辨。
胤禩弹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这两年胸中的憋闷苦怨都释放了一般。他转头看向苏溶溶,笑道:“总记着你在四哥府上吃酒时唱的那曲子,不知道现在可否有幸再邀一曲?”
苏溶溶早忘了自己唱过什么,她想了想觉得一首曲子很适合此时心境,便站起身对着胤禩说道:“我唱首别的吧,你若跟得上,就帮我弹琴。”
胤禩点点头。
苏溶溶清了清嗓子唱道:“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话共阶前雨,点点滴滴痴心痛。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她唱着唱着,胤禩便跟上了旋律,拨弹了起来。两人唱完一曲,还不过瘾,苏溶溶唱啊跳啊,直到很快又日薄西山。
躺在草地上,苏溶溶枕着胤禩臂膀,胤禩手臂拥在她身边。苏溶溶突然对着天空大喊道:“胤禩,我爱你!”
胤禩身子一颤,也对着天空大喊道:“溶溶,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幸福时光总是匆忙。今日是他二人出来第二日,再不回去,估计整个成都都要疯了。胤禩穿好衣服,苏溶溶重新带上人皮面具,两人刚走下山门,就看见胤禩的四个影卫已经牵着两匹马候着。胤禩和苏溶溶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依依不舍松开互相牵着的手,各自上马,朝着码头的方向飞奔而去。
……
回到江中县衙时,县衙内一片灯火通明,张茂山也来了,急的后在门外。见胤禩打马过来,远远便迎上去,焦急问道:“我的好八爷啊,您老人家去哪儿了?!真是急死奴才了!”
胤禩翻身下马,向着身后跟过来的苏溶溶看了看,见影卫跟在她身边,这才放心下来,对着张茂山淡然笑道:“我去视察了一下河工。”
“河工?!”张茂山惊问道:“哪儿的河工?”
“都江堰。”
按理说,张茂山是个奴才,没有资格问东问西问,但胤禩心情极好,便没跟他计较:“对了,案子办得如何了?”
张茂山一愣:“案子?!哦……案子……案子已经破了,人抓了谢天齐正在审问呢!”
“人抓了?!”苏溶溶一下来了精神,也不顾路途颠得她头晕恶心,直接扑上来急问。
张茂山斜眼看了她一眼,心说哪里来的没大没小的家伙,正要发作,只听胤禩眉眼笑着,端端一声:“苏先生请。”
张茂山赶紧将嘴边的斥骂咽回去,换了个神情说道:“今日中午时候,捕快们在青白江南一个迂回处将贼人捉拿归案,从贼人住处搜出了枕套、梳子等受害女子之物。现下谢大人正在后院审问呢。八爷不必操心,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
苏溶溶一听见人已抓住,早就踮着脚尖想去看。胤禩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于是笑问道:“先生可想去看审一番?”
“好啊!”苏溶溶差点儿跳起来:“咱们一起去!”
说着,她下意识拉住了胤禩的袖子,张茂山一看吓得不轻,偷眼去看胤禩,却发觉胤禩一脸笑意丝毫没有生气。两人就这样一路小跑着向后院冲去。
ps:
写这两章时,我都感到很幸福,嘿嘿